<b></b> “对对对,珠珠的事,以后也是二哥的事!”齐保康笑着应和。
张晓萌微笑着说“是啊,二嫂知道,珠珠有的是钱。不过二嫂的心意,也不能不表示,回头,二嫂专门到上海给你买一件名牌羽绒服!”
沈梦昔垂下眼皮,想了想还是说“做妹妹的,给两位老总提个建议吧!”
“你说你说!”齐保康一脸笑容。
沈梦昔抬眼看着齐保康,“一、为你们公司所有车辆、人员进行正规的保险;二、定期检修车辆,对司机进行安全培训。齐总,那么大一辆卡车上了路,别说撞了车、轧了人,就是轧到了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唉,最后一句,也没人懂她的梗,真是孤独啊!
齐保康不走心地连连点头,飞快地接口,“说的对说的对,回去我们就整改!”
沈梦昔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齐有恒咽下口中饭菜,做总结性发言,“我看珠珠说的就非常有道理,安全生产是企业重中之重,不能只是图利,更要重视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总之这件事,你要好好重视起来,当成一个重要工作来抓!另外,你们心里记着珠珠的好,也不用挂在嘴上!今天呢,这事儿就此翻篇了!谁也不许再提!”说完还特意看了一眼鲁秀芝。鲁秀芝翻了个白眼,却真的住嘴,一句话也没有了。
其实,只要鲁秀芝忍住了不唠叨,家庭气氛还是很和谐的。一家人笑语宴宴的吃了一顿晚餐。
饭后,齐保康夫妇以公司有事为由,撂下筷子就走了。
赵文静则将孩子交给公婆,戴上围裙,立刻着手收拾厨房。
沈梦昔不知道赵文静心里是否有怨言,面上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默默地跟着在厨房忙活,赵文静还往外轰她,“你快去休息,天天学习那么辛苦!”
“我不辛苦,我比你们谁都轻松!大嫂啊,你最辛苦了!我大哥最过分,把三个孩子和家里的事情都丢给了你一个人!”
“别这么说珠珠,你大哥多不容易啊,离家在外,吃不好住不好的。要说辛苦,数咱妈最辛苦了,她帮我带了三个孩子呢,没有咱妈我连饭都吃不上!真是比我亲妈还好!”
甭管真情假意,好话谁都爱听。鲁秀芝在客厅里,笑着在团团脖子上嘬了一口,低声嘀咕“算你妈有点良心,要不我才不管你们这些狼崽子呢!”
狼崽子团团缩着脖子,咯咯地笑,一转头,将小脑袋放在了奶奶的胸口,鲁秀芝美美地闭上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孙子。
沈梦昔看着忙碌的赵文静,心中感慨。
十年前的鲁秀芝也是这样的,明事理,识大体,不骄不躁。可自从齐有恒当了副局长那天起,她就逐渐走样,似乎多年的隐忍终于可以恣意释放,她变得主观,变得骄横。
只能说,考虑问题的角度发生了变化,心态也就变了。从前还能推心置腹的人,都逐渐变得疏离敬畏,鲁秀芝渐渐失去了朋友,迷失了自我。
身处高位,或坐拥万贯,若不自省,就是这个样子。
就是齐慧慈和何思嘉,也是盛气凌人而不自知。
——当身边没有一个人跟你说真话的时候,危险的时刻就来临了。
当有一天,赵文静做了婆婆,上面也没有了公婆的制约,是否也会变成鲁秀芝的样子呢?
“想什么呢?珠珠,这里用不着你,快回屋去学习吧!”赵文静用胳膊肘碰了碰沈梦昔。
“在想我大哥何德何能,娶到了你这么好的妻子。”沈梦昔笑说。“都说好女人,福泽三代,一点不假!”
好孩子是夸出来的,好女人,也适用此定律。
赵文静脸红了,“我哪有什么好,进了咱们齐家才是我的福气呢。”
“我大哥是个自律、正直、爱思考的人,能有一个跟他思想合拍的妻子,是他的福气。”沈梦昔强调了一下思考两字。
赵文静微笑着转了转眼睛,“嗯,你大哥做事有原则,也确实是爱思考。我不行。”
“别谦虚了,大嫂。”沈梦昔笑,“我大哥的眼光错不了的!”
赵文静琢磨了一下,似乎,似乎自己真的也是个爱思考的人呢。
鲁秀芝慢慢走到门口,“你奶奶也说过这句话!”
“说我大哥眼光好?”
“你奶说娶个坏媳妇毁三代!”
周日上午,沈梦昔起床整理房间,圆圆坐在她的床上,跟着忙活,将一件体恤衫揉来揉去,说是要帮姑姑叠衣服。
客厅里的电话响了,乐乐跑去接电话,然后大喊“姑姑!接电话!”童声响亮,沈梦昔真想录下来,做彩铃。
电话是方琼打来的,说她手上有冰雪节的门票,约她下午去看冬泳,晚上再去看冰灯。
沈梦昔应下了,转身跟鲁秀芝说“同学约我去看冰灯,中午出发,晚上我就直接回学校了。”
“好容易放假一天,还往外跑!”鲁秀芝现在见女儿一面都不容易,唠叨归唠叨,心里还是不舍。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朋友了,你管她干什么?”齐有恒的语气带着不自知的讨好女儿的意味。
“我说什么你都跟我对着干!”鲁秀芝瞪眼睛。
“我怎么敢跟女皇陛下对着干,我是陈述事实!”齐有恒举双手投降。
团团也举着双手满屋子走来走去,鲁秀芝忍不住笑了。
齐有恒从书房拿出一部相机,“喏,珠珠,给你用吧,胶卷刚上的,才拍了两三张。这里还有两个胶卷,你小心点,换胶卷的时候别弄曝光了!”几个月来,齐有恒一直躲避与沈梦昔交流,这次算是突破了。
“谢了老头!”沈梦昔笑着接过相机,放到双肩背包里。
“怎么说话呢!”鲁秀芝呵斥。
“也没错,孙子都这么大了,我可不就是老头了。”齐有恒喃喃说道。
鲁秀芝从厨房端出一个小盆,“啊呀,我赶紧把带鱼炸了吧,给你带到宿舍里,早上就着粥吃。”
“中午吃吧,出去玩不方便带东西。哎?你这带鱼的鱼鳍又没舍得撕掉!”沈梦昔指着盆里的带鱼段说。说了多少回,就是不被采纳。
“炸一下酥酥的,扔了怪可惜的。”鲁秀芝返回厨房开始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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