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咖啡又说笑一阵,王熙凤事务繁多率先离去,随后探春见三哥似乎有稿子要写,与迎春惜春一起离去。
贾宝玉走到林黛玉身旁,“三哥忙着写稿子,我们也告辞吧,先到我那儿,我取了电筒送你,有了电筒夜间看书极为方便。然后我们去小花园走一走,赏赏菊。”说完一把拉向黛玉的胳膊。
黛玉在他走近的时候就微退了半步,此刻一侧身躲过了宝玉的手:“二表哥,你自去吧,我和宝姐姐一道走。”
贾宝玉一愣:“这是为何?可是恼我现在才将电筒送你么?”
林黛玉眉头微蹙,又舒展开来:“二表哥说的哪里话,三表哥昔日也送我钢笔,我何曾要了?难道我非要什么稀罕物都拿到手里么?”
贾宝玉:“我们之间自是与三哥不同,你来府上两年多,我们时常一起玩耍,你与三哥相处的短,自是不好受他贵重礼物。”
林黛玉轻摇螓首:“这话更没道理,都是表兄妹,何以因相处时间分出亲疏来?在妹妹心中,二表哥是极好的表哥,三表哥也是。只因我们现在长大了,不能再像十一二岁时只想着玩闹,若二表哥因此荒废学业,舅舅、舅妈心里也会不喜。我原也不懂这些道理,看了三表哥的书,又与三表哥交谈一番,这才明白过来。妹妹劝二表哥一句,人总要长大的,二表哥莫要辜负舅舅、舅妈的殷切希望,应当努力读书上进才是。”
贾宝玉脸色一白,恼道:“我只道林妹妹心气同我一样高,瞧不起那些愚迂碌碌之辈,原来你也热衷于名利。”说完拂袖而去。
林黛玉脸色微微一变,眉头蹙起来。
贾琮看着贾宝玉逐渐消失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林黛玉,“他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罢了,一些气恼话,妹妹莫要放在心上。”
薛宝钗也跟着说:“琮兄弟说的不错,妹妹莫要放在心上,你说这些都为他好,他不懂,我们懂。他衔宝而诞,老太太宠溺的很,一直都有孩子气,不明白一个男子汉需要付出多少心血才能充当家里的顶梁柱、庇护一家老小,拿我家来说,父亲在时,便是天倾了我和母亲也不怕。可是现在……哥哥终日只会胡闹,家道一天天衰落,我们母女也只能托庇于姨丈家,否则……偌大的家产未必保得住三五年。”
林黛玉微微一笑:“我原是有些气恼他这般说我,听你们一劝,我又不气了。只盼着二表哥也能醒转上进。”
薛宝钗微笑称是:“我们女孩儿家不热衷名利原是女子本分,男子不图名利如何使得?我们且冷落冷落他,待他多读些书,以后见过更多的优秀男子之后,便能幡然醒悟了,届时也能明白姐妹们此时的良苦用心。”
林黛玉点头应是。
薛宝钗又拿出那日贾琮让莺儿带过去的两百两银票:“琮兄弟,我哥哥说些许钱财何足挂齿,你若还他反倒见外,还说什么苟富贵勿相忘,胡言乱语的,我听了也觉好笑。另外他那些朋友都对他说:别人买《多情剑客无情剑》需要排队,你与他是姻亲好友,自然不用排队,可以帮我们讨一些过来。
被被他们一挤兑,我哥哥便夸下了海口……”
贾琮点头表示明白:“薛大哥仗义助我,岂能相忘?他要多少册,只须跟翰墨书斋卢掌柜言明身份即可,我的表兄,他不会薄了面子。”
薛宝钗心知肚明自家与大老爷家并无姻亲关系,此刻有些感动,走近几步亲自把银票放在他手里:“我哥哥虽然混账,话却说的不错,些许钱财推来推去,反让外人看了笑话。琮兄弟若坚持不收,我也没有面目来你这地儿了。”
贾琮只好收下,薛宝钗又道:“琮兄弟每日写那么多字累么?需要我们代笔么?”
贾琮摇头:“不妨事的,我乐在其中,便不觉得累了。再说即便累了,歇一歇即刻,岂敢劳动宝姐姐大驾?”
薛宝钗幽幽瞧着他:“琮兄弟这是对我下了逐客令么?”
贾琮笑了:“切莫误会,宝姐姐兰心蕙质,一言一笑都令人如沐春风,你愿意陪我说说话解解闷,我求都求不来。”
薛宝钗温温一笑:“你既不嫌弃我,那便好了,不若由你口述,我和林妹妹轮番为你代笔。林妹妹身子弱,整日闷在房里也不大好,让她多写写字,她想必也是乐意的……对么,林妹妹?”
林黛玉点头:“宝姐姐兰心蕙质,向来都说的对,何曾有说错话的时候?”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薛宝钗嗔道:“好啊林丫头,现下没旁人了,你又来怼我?全然忘了我对你的好处。刚刚是谁在一旁劝你,开解你?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好姐姐饶命,妹妹句句都是心里话,没有挤兑你……啊,表哥救我。”
林黛玉一个不慎被薛宝钗拧了一下脸,连忙躲到贾琮身后,薛宝钗这才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