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红艳艳的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嘴上涂了胭脂。
“这又是什么?”舒培义看杜章喝着茶水喊着辣,一边还在猛劲夹,有点不明白他这找不舒坦的行为是为哪般了。
桌子上一盘油黄色的爪子,散发出淡淡的清新酸香味。
叶青城终于逮着机会,正大光明的拿起筷子吃鸡爪,一口下去,辣得嘴里口齿生津。
爽!
就是这个味儿。
吃东西就吃东西,这些官二代问东问西的,真叫人不痛快。
这还不如他找村里的几个吃友,来得巴适。
一个人埋头吃那还不知觉,两个人吃那效果就有点壮大了。
吕宝宁没把人哄动还有点气,看这小子不回话真不拿他们当回事,他又有点逆反心理作用,高人就该是有脾气的,这个念头一出把他心里的那点气性给压了下去。
他不发作,舒培义更不会说什么,他是巴不得叶青城给吕宝宁留点恶劣印象。
抄起筷子,一手扶着衣袖,吕宝宁夹起一块鸡爪,先是闻了闻,扑鼻的果酸香瞬间扎入鼻腔,刺激味蕾不断分泌唾液。
咽了咽口水,吕宝宁对这种味道情不自禁充满期待。
咬上去凉丝丝,嫩软滑脆,入喉的清新酸爽,激得头皮汗毛收缩又更快速的舒张。姜香辣倾剿而来,又猛又浓的火辣劲直冲头顶。
“嘶……够劲!这滋味比最烈的酒还要上头!”
吕宝宁辣得满脸冒汗,却又忍不住回味那口凉丝丝的激爽。
这冰火两重天,竟然能在一种食物内巧妙的融合在一起,达成如此震撼的奇特鲜味。他突然有种近乎羽化升仙的飘飘然感受。
“嗯——”吕宝宁发出享受的长叹。
舒培义和谢辛贤看到他的表情,当即放下手中的扇子,提起衣袖冲鸡爪猛攻。
一个个先是震撼再是辣得龇牙咧嘴,在尝试到这股味的美妙后,全都恶狼的甩动膀子,挥动筷子在盘子里厮杀。
“你们要跟我抢?”吕宝宁环视一圈,嘴里冷哼。
那其他几双筷子就迟缓不舍的退了回去,舒培义等看着彼此收回手的官二代们互相发出难兄难弟的干笑。
叶青城抱着茶杯舒舒服服的摊在椅子上,就这么幸福肥宅着。
将光盘进行到底,才是对厨师的尊重嘛,饭桌上就不应该谈公事,那多扫兴。
外面李叔在收摊,叶青城不由看过去,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屋里那两大筛子的油条就卖完了。
流云镇的购买力有这么强吗?
他可能低估了古代人的购买实力。
“叶子岚,你这……没有了?”吕宝宁没吃好,还意犹未尽着。
“没了。就这么点。”叶青城摊手。
吕宝宁微抬脖子,眼神阴风满地瞥过周围三个努力喝茶的人。
都怪他们跟着来,害他都没吃上几个。
下次出门,他一定要把尾巴扫干净,不准任何人跟着。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吕宝宁站起身,“我就住在川泽城的驿站里,你若是改主意了,可来驿站寻我。”
叶青城站起身恭送,舒培义递了谢辛贤一个眼神,同杜章一左一右的尾随宝宁郡爷出去。
谢辛贤走到叶青城身旁,开门见山说:“你可知宝宁郡爷为何要请你去帝都?”
刚才说过了,谢辛贤不可能提明知道的事情,所以这后面还有什么隐情?
叶青城垂手说:“请勉之兄明示。”
“善德公主年事已高,我们这位宝宁郡爷是公主的幼子,驸马爷未有封爵,只在工部挂了个闲差,长子尚能承袭府邸,受几分圣恩,他这幼子若无所作为,你该知他境况如何。”
这皇帝亲戚的亲戚,自然是关系逐渐疏远的。而两方亲近来往的维系人善德公主,只要她人一死,公主府所享受的殊荣也就成了昨日黄花。
没了公主府的名头,郡爷什么的,也就算不得什么人物了。落魄的皇亲贵戚不知凡几,在帝都风云变幻的地方,一旦被打落下去那日子自然是不好过的。
“所以郡爷来这里是?”
扇子遮面,谢辛贤悄声附耳:“川泽县是先帝御赐善德公主府的封地,他借口替母巡查封地不过是想广交能人异士搜寻奇珍异宝,在各位皇子处换个交情。若是能做出大事,自是前程不可估量。”
而这大事,叶青城的造纸术就算得一件。
谢辛贤这么说明了,叶青城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位宝宁郡爷八成是黏上他了。
“多谢勉之兄提点,子岚知晓了该如何做。”
谢辛贤特意留下,自然不是他一个人的决定,他是受了其他人的指示。
看叶青城一点就通,谢辛贤满意的笑起来。
“你若把这通晓世故的灵性分一半在文章上,何至于在考科上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