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叶青城收拾干净,看见叶青峰赖在他的摩托车上,手里抱着摄像机。
“你干嘛?”
“跟你一起出去拍素材。”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叶青城看他昏昏欲睡的懒相,绷着脸问:“你洗脸了?”
“没,我去镇上了再洗。”
“你去洗,我等你。”
叶青峰把摄像机宝贝的捧给他,“那你等我。”
叶青城脑袋点着,在弟弟进屋后火速把摄像机往椅子上一搁,一脚跨开上了摩托。
拧钥匙,点火,“嗡”的从院子里蹿出去。
追出来,手里还提着毛巾的叶青峰:……
兄弟之间的信任,就这么不值钱!
回到镇上毛坯房,叶青峰把酒坛提出来,掏出五个同款小陶坛,用量酒器给分别装满。
再弄出这几天收得爆满的泥鳅、黄鳝、螺蛳,山笋和蘑菇也快堆成小山,只有香椿减量了。
那边从昨天开始停收,要准备芒种,这笔生意也就能做到今天。
他有点小遗憾,不过这事繁琐,太久了怕被人瞧出什么来,及时收手才是谨慎做法。
“青城,在不在家?”
这个时候谁来找他,叶青城赶紧把门合上,有点冒汗的走进院子。
铁门外,隔壁的邻居大叔看他。
“车你用完了吗,我一会儿要用。”
是为这事,叶青城轻松起来。
“还要出去两趟,我九点前给你送过去。”掏出烟,叶青城递上去。“行不行?”
邻居大叔点燃烟,“我就跟你说一下,你用完了送过来,今天要去地里干活,没车子不方便。”
说好后,叶青城想起来,该把菜留一些。
辛苦卖一趟,自家人却没得一口吃,有点太说不过去。
到崖山酒家,万鑫雄身边多了几个人。
干他们这行风雨无阻每天起这么早,也是不容易,但万鑫雄路子还挺广。
“今天的货多一些,明天和以后都没有了。”
万鑫雄急问:“怎么的,路子断了?”
叶青城把路上想好的说词拿出来用。
“就这么些货,卖空了。所有的,我都拉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万鑫雄不无可惜。
还以为这赚钱的日子能再久一点,早知道就自己屯着,不联系老宏了。
跑了三趟把货拉完,万鑫雄和老宏各自一半,叶青城结到一万八的菜钱现款。
五瓶酒是万鑫雄要的,老宏看他跟叶青城算账,他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嘴。
“你这是什么酒,没出厂商标和生产日期啊!”
“叶兄弟自家酿的,是古酒。我没喝过,市里来的那一群搞电商的,昨天在这里喝了一顿,没够瘾,跟我问酒,我哪知道服务员把叶兄弟送的那瓶酒抱了去。我还以为便宜没当回事,就这么大个壶,一千五。”
唏嘘又肉疼,白白让人吹了他一瓶好酒,现在他自己想喝还得掏钱。
老宏不信,“吹吧,1500的酒它又不是品牌。”
眼神里的意思,老万这是八成让人宰肥羊了。
“好不好,拆瓶试试不就知道了。”
万鑫雄截了一瓶酒,跟老宏一人拿了个小酒杯子,拔开塞子一股寒松的清香味绕鼻而出。
“好香啊!”
万鑫雄口水分泌,见惯了白酒烧刀子,再见这种带点浑浊杂色的古法酒,新鲜之中感受到一股古老的神秘韵味。
“快快快,满上!”老宏催促他别顾着发呆,赶紧给他来一杯。
万鑫雄控制着手抖,倒了大半杯,把手往上一提。
“试个味,呵呵,尝尝就行了。”
老宏对他手指点点,哪不知道他小气上了。
两人各自持杯,小心的抿了一口。
更为馥郁但又不觉浓厚的冷松香,令人回味不绝。
这哪里品的是什么酒,分明品的就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意境。
仿若进入了古画中,两人的神态露出痴迷。
“老万,你把那叶……叶老弟叫回来。这是什么神酒,酒喝得我脑袋里冒出画来了。”
万鑫雄被老宏一叫,从寒松冷雪中清醒,再看清周围的事物,心里恍然若失。
“难怪以往有人说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值万钱。这玩意儿当真是值啊!”
“别拽文了,赶紧把人请过来。”
这种好东西,见一次就是机会,不能错失了。
叶青城驾着三轮车在路上飞驰,眼见要过红绿灯了,手机铃声响不停。
他往路边靠了靠。
“喂?”
“叶老板,你那酒我还要再买,你回来我们谈谈?”
叶青城一脑袋问号,不知道万老板闹的哪一出。
“是这样的叶老板,我在市里开了一家饭店,酒水单薄了些,我看上你家的酒了,你有多少我都要。”
电话里说话的换了给人,叶青城听到万鑫雄在吵:“你怎么抢我手机。叶兄弟你不要答应他,他那么多酒喝得完吗,给我,我在省城沿海各大城市都有朋友。”
这酒给他,不论是卖还是送人情或者私藏,那都是大写的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