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嬴政有些恨铁不成钢，想着若是从前，他定要一人给他们照着屁股来上一脚。

    “都看什么看！做自己的事去！”

    王卓也察觉他们目光，于是当机立断吼道，“今天中午吃鱼！做不完事情的，别想吃饭了！”

    拿饭作胁果真有效，原本四面八方投过来的目光顷刻之间就全转开了，工作效率似乎也快了一倍，看着很令人满意。

    “把鱼送到厨房，你就可以走了。”

    王卓见镇住了锦衣卫，便转向嬴政说道，还有模有样地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多谢大人。”

    嬴政再次低眼，将脸埋得最低，故作寻找的样子提着鱼摸索去了厨房。

    厨房里厨子正忙得热火朝天，头也不抬便冲着他吆喝，嬴政将鱼放在案板上，便悄悄出了厨房。

    他环顾四周无人，也不向着镇抚司大门过去，这里的路他自然熟识，便一路挑着平日里人少的地方到了明案堂。

    这里平日里都落着锁，嬴政的钥匙落在寝殿，如今也只能卸了扇窗子进入。

    自开国以来，其中收录林林总总也有数百桩案子。嬴政落了地，返身将窗子暂时装回去，回身便看到一众物品中颇为明显的那具尸身。

    那尸身上依旧蒙着白布，没一点腐败迹象，仍维持着死时的狰狞景象，似乎是应了佛莲的诅咒，永生永世受这折磨。

    嬴政将那白布放在一旁，绕到那尸身背后，道了句“得罪”，便拿那匕首划上他后颈。

    那似乎被抽干了血肉的皮肤格外坚硬，似乎是在那骨上覆了一层壳子，好半天才划开。

    那后颈皮肤之下没有金珠，却缓缓渗出一滴如水般流动的银色液体。

    是水银。

    京里为着陛下斋戒的日子已经过了，满街的白绫却还不能摘了，需得挂足一个月才行。

    陛下死讯刚出的时候，议论嬴政的人倒还不少，有记着是他开拓着大秦国土的，便颇为叹惋。

    也有年纪轻些的，印象便只停留在他流连花丛的荒唐行径，听说他殁了，也没几分唏嘘。

    但如今，街上各种铺子酒楼都重新熙熙攘攘起来，人们口中便也换了些旁的事来议论，只那招牌匾额前染了灰尘的白绫还记得自己是因何而来。

    家家都是与那白色不相符的昭然的烟火气，明白地分割出生与死之间的那条线。

    醉花阁作为这京都里一等一热闹的地界，自然也没什么 例外。

    只是其他地方揽客的，都拿着方扑满香粉的帕子吆喝着，把路过的人直往里面拽，花枝招展得让人眼花缭乱。

    这醉花阁里招待客人的姑娘都少了几分艳俗气，亭亭地在那门口一站，的的确确从那堆庸脂俗粉里脱颖而出，倒是格外吸引人。

    今日的生意照旧还是不错，两个姑娘倚在门框上，自有些仿若幽兰的气质。

    凭这气质成功吸引过来两位衣冠楚楚的公子，眼瞅着到了晌午间的饭点，附近再没什么可发展的目标，其中一个姑娘拿帕子掩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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