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在哪里?”
将士答道:“送去了军医的营帐中,大夫们在救治他们。”
“速速送我去军医营帐中!”
嬴政匆匆赶到军医营帐中时,曹已经醒了。他只穿着一身浸了血的里衣躺在营帐中的床榻上,凝满了血的盔甲就放在一旁。
头发蓬乱,面色苍白,闭着眼睛,唯有从他 还动着的身体才能判断出他其实是醒着的。
床边围着几个军中的大夫,剪纱布的剪纱布,搅药的搅药。
“曹!”
嬴政大步走过去,抓住他的一只胳膊,惊讶地看着他一身的伤,无比焦急,“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曹一见嬴政,睁开了眼,布满血丝的双眸中亮起了光,反手抓着嬴政的手腕,张开惨白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道:“陛下,陵阳出事了……扶桑人在丞相生辰之夜大举进攻……
丞相在郑统领护送下逃出了城……姜统领吩咐我来找你,他……他留下守城,现在兴许……兴许已经不在了……”
当曹以及营帐中另外几个醒过来的亲卫军叫嬴政陛下的时候,所有人惊了,慌忙跪下。
没人想到他们心中的大将军居然就是皇帝。
讲完陵阳城发生的一切后,营帐中一片沉默。
他们无法想象,也难以相信,千里之外的繁华陪都竟然一夜之间被外族攻破,业火滔天。
而这一切,竟然和他们击退狄人大军发生在同一夜。
大秦的命运不知会走向何方,而他们这些驻北军,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沉默持续了很久,神情凝重的嬴政才发话:“陵阳城破的消息,出了这个营帐,谁都不许说,也不许表现出任何焦虑情绪动摇军心,违者军法处置。”
“是。”
接着,嬴政嘱咐曹一行人在大夫照顾下好生休息,自己则出了军医营帐直奔吴永亮家。
陵阳城破的消息给了他极大的冲击,他为李斯的出逃担忧,为数十万百姓的遭劫难受. .........
还有虞惜,他那一直在都城中等他回来的内人,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嬴政骑着快马,每一鞭,不仅抽在马的身上,还抽到了自己心上。担忧和不安笼罩了他的心:虞惜,你一定不能有事!
而嬴政牵挂万分,担忧无比的虞惜,此刻正在房中与惟宗义德对峙。
这个软禁虞惜的宫殿,惟宗义德认为此处环境清净,殿后又有花园,非常适合虞惜歇息。
“虞惜,我一直没有派人守着这里,是出于对你的尊重,但鉴于你一直试图逃跑,我便不得不派人守着这里了,还望你见谅。”
惟宗义德穿着一身 扶桑人的奎服,脚踏一双木屐,头发按扶桑的样式梳成一个髻,气质全然变回了扶桑人的做派,完全没了往日在虞惜面前的那副大秦汉人的模样。
但他同虞惜说话,依旧保持着从前彬彬有礼的模样。
虞惜和他隔着两丈距离,皱着眉,瞪着惟宗义德的眼中尽是冰冷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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