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入朝,无不是取下佩剑,脱下鞋子,进入承德殿中,按照自己的官职顺位跪坐。
而唯有顾源一人,剑履上殿,立于武将行列的最前方。
即使是大将军何进,都要稍次他半分。
刘宏扫了顾源一眼,眼中满是欣赏神色。
张让立于刘宏右侧,恭敬开口:“陛下,武安侯身着冕服,当真是英气非常。此乃我大汉栋梁,更是陛下圣威荫蔽。”
刘宏大笑一声,望向顾源。
“顾卿,你大破鲜卑骑兵,护佑我大汉门户,此乃大功一件!朕给你的封赏,你可还满意?”
顾源轻轻拱手。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陛下无论给臣什么东西,臣都很满意,不胜惶恐。”
“哈哈,毫不恃宠而骄,朕的武安侯,果真是国之栋梁!”
刘宏大笑,再次开口夸赞。
此时,何进微微上前一步,轻声开口。
“陛下!鲜卑铁骑虽破,但这只不过是鲜卑其中之一部落而已!”
“如今边境之上,鲜卑尚有步度根和轲比能两大枭雄!”
“他们虎视眈眈,更有精锐数十万!仅以武安侯手下人马,臣恐雁门关难以镇守!”
“臣以为,应传令冀州刺史韩馥,令其出兵援助,以确保我大汉门户,安然无恙!”
闻言,刘宏眉头一挑。
群臣更是微微皱眉。
他们都是玩权谋的行家里手,自然听得出来何进的意思。
关心雁门关、关心武安侯都是借口,真实目的无非是想往雁门关军务里插一手!
那冀州刺史韩馥是他何进的人,这朝野上下,谁人不知!
刘宏望向顾源,轻声开口。
顾卿,遂高的话你也听到了,对此,你有何看法?
“需要多少人马,你才能保证雁门关,绝无半分丢失危险?”
顾源闻言,当即抬头。
眉眼之中闪烁起冰冷神光。
“陛下,臣想知道。”
“你要的是镇守雁门关不失,还是开疆拓土,威震草原,拔鲜卑王帐,灭乌桓六部!”
“让鲜卑和乌桓,都像内附的南匈奴一样,成为我大汉王朝俯首帖耳的狗!”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
灭鲜卑?
灭乌桓?
平定整个草原?
将大汉的边界,向外扩张三千里?
这是不世之边功!
即使是当年封狼居胥的冠军侯霍去病,也比不上的滔天大功!
这是大汉鼎盛的武帝之时,都不曾完成的壮举!
顾源朗声道:“镇守、还是镇压!一字之差,对于臣,对于陛下、对于大汉,对于天下百姓来说,分量可不一样!”
刘宏闻言,脸上陡然浮现起一抹病态潮红。
他何曾不想留名青史,成为后人传颂的英明帝王?
他何曾不想成为大汉的中兴之主?
他双手撑住御案,陡然站起。
目光扫向顾源。
“朕若是想开疆拓土,你需要朕给你什么?”
顾源毫不犹豫。
“军权。”
“粮草。”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词,却有着无穷的分量。
刘宏眼睛微眯。
“多少军权?”
顾源直视着皇帝那深邃的目光。
“并州、幽州、冀州三州所有军权,以及南匈奴的出兵协助!”
在他说出口的瞬间,整个承德殿都是一片哗然。
好一个狮子大开口!
要知道,算上司隶这片区域,整个大汉只有十四个州。
三州军权,外加南匈奴的协助。
加起来绝对不下五十万大军!
这相当于大汉四分之一的国力!
一口气索要这么庞大的军权,你是想造反吗?
何进眉头一皱,当即拱手道。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自高祖以来,兵权便是分割。一州刺史,只能领一州之兵马,此乃祖宗之法!”
“若开此先例,只恐后患无穷,尾大不掉!”
他一脸义愤,双拳紧握。
顾源现在已经有不世军功,若是再让他执掌三州兵权,那他还不得骑在自己头上?
谁才是这大汉的大将军?
没等刘宏开口,顾源便已转身,望向何进。
眉目之间满是轻蔑。
“你懂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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