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还请你去迎接那位王,怎么,有异议么”
淡淡的,带着一丝的轻佻,但是却是被不容置疑所充斥着的语气。
在古典的和式房檐下,那个被阴影遮住了上半身的男人,这样的说着。
那是怎样的男人呢。
领带略微的凌乱,身上的衣服也像是随意套上似得不规整。
确实,真的要说的话,或许没人能想到他正是那主宰着岛国未来的,最为庞大的魔术结社正式编篡委员会的一员吧。
这个男人,若是全力的收敛气息的话,就算是所谓的天灾中的天灾,那高高在上的弑神者,都不见得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无比邋遢的男人,确实是把忍者这一职业做到了人类的极限的,几乎是不可能企及的境界的家伙。
或许,他都有着在不从之神的手下,逃得一命的能力吧。
但是,即使好似如此,凡人的极限,也就仅仅只是凡人的极限了,无论在怎么的努力,也永远抵达不了弑神者的境界。
“那么,万里谷佑理,你,没有异议吧。”
他轻轻的说着15,即使是在对待这个巫女中最为尊贵的,名为媛的境界的,最高位巫女,他依然是那副轻佻的腔调。
此时,那个正在正坐在屋中的少女,此刻才缓缓的转回头去。
她那淡茶色的短发,在那透入的阳光下,耀耀生辉着。
“我,明白了。”
仿佛是在压抑自己心中的不甘一般,仿佛是在掩饰自己心中的憎恨一般。
少女轻轻的重复着。
“是的,我,明白了。”
看到她的那副模样,甘粕冬马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松了口气的神色。
他那略带些胡茬的脸上,再次的挂上了一丝轻佻的笑意。
“那么,还请妥善准备,要知道,那可是王啊”
这样的说着,他轻轻的躬身,就仿佛自己的心中,真的有着一丝一毫恭敬的含义一般。
看着那个倒退着走出去的,无论怎么看都是糟糕透顶的男人。
万里谷佑理轻轻的攥了攥那洁白的葇荑,不由的轻声叹息着。
受到正式编篡委员会的照拂的她,自然也是要付出自己的义务。
即使那是祸及性命的差事,也绝没有拒绝的可能。
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下令更为的确切吧。
深知这一点的她,不愿意连累自己的家人,尤其是自己的妹妹万里谷光。
即使是知道他们的本意,是利用自己对弑神者的厌恶,来表露岛国的态度,即使这个差事和送死没有什么差距,但是,她还是将之接下了。
她轻轻的举起了那专用于茶艺的木桌上的,略带些古朴痕迹的茶杯。
看着那轻轻的荡起着涟漪的茶水,少女的脸上渐渐的挂上了一丝的苦涩。
那么,究竟是爱好肆意残杀的王,还是贪图财富的王,或是流连于美色的王呢
闻着那清茗中传来的清香,万里谷佑理,却也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无论如何,既然是那弑神者。
那就,
定是十恶不赦之辈吧。
几个小时后,位于东京的机场上。
一辆辆的卡车上,下来了大量看起来就很不友善的家伙。
他们用着社会的手段,狠狠的清扫着位于机场的每一个人,即使是那些达官显贵,都被毫不犹豫的请了出去。
不理会这些或许赶着登机,或许正在等待着自己的亲人的家伙们。
那个男人,那个始作俑者,正半靠在机场外的柱子上,轻轻的叹息着。
“真不是一个好差事啊。”
这样的抱怨着自己的上司的甘粕冬马,缓缓的从那承重柱上起身。
随着他的动作,那仿佛从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气场,向外弥散着。
略微窥探了一丝武学的皮毛的这个男人,自然是无法做到所谓的圈境甚至是气吞但是,区区改变自己周身的气场,却是轻而易举。
“想来,这样的迎接,那为王也总算是找不出疏漏了吧。”
这样的说着这样的话语,他轻轻的转回头去。
那在他的背后,早就有这一个男装丽人,在那里寂静的矗立着。
就连甘粕冬马放出的气场都在无意间远离着那个身影,仿佛那个清秀的身影,是那么的不可触及一般。
“您说呢,室长大人”
恭敬无比的躬身,带着无比的违和感,从哪个邋遢的男人身上散发了出来。
或许,他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真的不适合这些庄重的举动吧。
老鼠,为了适应那阴暗的沟渠,自然是难以出现在这阳光之下了。
“现在说这些还是过早了。”
沙耶宫馨淡淡的无视了这个男人为自己请功的举动,毕竟,要是真的论脸皮来说的话,仅仅只高中的她,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这个阴险的男人吧。
此时,一阵阵的破空声,连带着引擎的轰鸣,从他们的头上传来。
“那位王也终于驾临此地了。”
那个男装的丽人,轻轻的用手收拢了一下自己略微带些凌乱的秀发,然后踩着重重的步伐,向着那机场的跑道走去。
“那么,就让我们前去迎驾吧,正式683编篡委员会的诸位啊”
轻轻吟唱般的语调,以及那优美且清脆的嗓音,在这机场上缓缓的回荡着。
“为了我等的荣誉,我等国度的荣誉,我等所代表的,那数以万计的人民的荣誉”
此刻,那是满盈着的应和声。
足足数十人,都是不得了的强者,或者说是岛国的底蕴也不为过。
此刻,他们的眼中,带着火热的神色,就仿佛向那王权挑战,是那么的理所应当一般。
随着那洁白的,略带些淡蓝色装饰的铁鸟,轻轻的降落在这大地之上。
一道道的红色地毯,或是一排排的迎接人员,随着那慷慨激昂的乐曲,都缓缓的就位。
终于,在那不怀好意,或是翘首以盼的神色下,那私人飞机的舱门,轻轻的开启。
随着那有着身着着淡蓝色礼服的少女从那舱室中出来,那在这机场上弥散着的恶意,更为的浓重了。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那是,高高在上的,或者说是唯我独尊的腔调,又仿佛那么理所应当一般,从那个金色的王者的嘴中吐出。
“哈,是谁允许你们这些卑贱的杂种,和本王站在这同一处大地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