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轰”
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在甲板上响彻着,一道道冲天的光焰、爆风卷携着足以致命的甲板碎片,向四面八方横扫而去。
瞬间,这艘巨型游轮的甲板,便被蹂躪的不成样子,原本采自北美的优质木材地板,此刻也早已被火焰所包裹,防火涂层被刚刚的冲击波尽数刮去。
整个游轮底层的轮机舱依旧在进水着,感受着船体的哀鸣声,吉尔伽美什却露出了狰狞的笑意。
“杂种,还没有死么”
在被金刚杵等宝具轰炸过的甲板上,坑坑洼洼的钢铁中,一团团液态再度凝聚、重塑着,化为那道身穿魔术师礼服的身影。
天冢汞,他在这宝具的轰杀下居然活了下来,虽然看起来颇为狼狈,身形因为液态金属的消耗显得更为瘦弱,但却没有受到致命的创伤。
不,也并非没有受到伤害
“喀嚓”轻轻的碎裂声,自那道身影的心口出响起,轻轻撩开好似魔术师的礼服,在那一半已经化为金属的身躯上,一枚色彩斑驳的伪炼核正缓缓碎裂着。
“不,不要”刚刚还一副洒脱姿态的天冢汞,此刻却带着哭腔的说道。“怎么会你的攻击目标是这个么”
一边说着,他的身躯好似蜡烛般融化,自下而上的变成了银色液态金属。
“可恶啊”天冢汞哀鸣着,眼角洒出亮银色的泪花。“明明只差一点、明明只差一点我就得到人类的身体了啊”
但是,好似败犬般的哀鸣,实则却毫无意义,伪炼核上的裂痕更一步的扩大,被保护在其中的、天冢汞的人造灵体正在被粉碎、被这世界上的规则所碾碎。
“哈还没有觉悟么”蕴含着轻蔑的话语,自甲板的另一端响起。
名为吉尔伽美什的少年,款步向即将融化的天冢汞走来。
“你从一开始就不是人类,不过是贤者制造出的工具而已。”
“之所以将你的灵体,设定的想要人类的身躯,不过是为了更方便控制你而已。”
“低贱的伪物,你有什么资格自称为人呢”
一边说着,黄金色的门扉再度张开,一把把各式各样的宝具对准了天冢汞。
“本王恩赐你解脱吧,可悲的杂种”轻抚着额头,好似在为这个男人的愚蠢而无奈着,幼闪闪嗤笑道。“杂种就该有杂种的死法,让你化成那种恶心的样子,我也会心有不忍啊。”
“嗖”
宝具的豪雨自巴比伦之门中涌出,无数的金芒向着天冢汞冲去。
“轰轰轰轰”
那团银色的身影,彻彻底底被爆炸的光焰所淹没,感受着天冢汞的彻底死去,吉尔伽美什摇了摇头轻笑道。
“可悲,决定是否是人类,取决于你内心中的理想与思维,若只是有着人类的躯壳,也不过是与众不同的异类而已。”
“咔咔咔咔咔咔”好似骨骼间的碰撞声,自那燃烧着金色之火的甲板上响起,下一刻,是略带沙哑的嘲弄声。“他在设定里便是愚蠢的家伙,根本不懂得变通,所以才会这样呢。”
那枚金色的头骨,出现在吉尔伽美什的眼前。
在一把把宝具的构筑的钢铁森林中,那头骨却放肆的大笑着。
“并非是他没能想透这一点,而是因为我的存在,他永远也无法理解这一点而已,从一开始天冢汞成为人类的可能性,便是零呢,咔咔咔咔”
“这样啊,还真是个糟透了的家伙呢。”幼闪闪满脸温和的笑意,但那看向黄金头骨的视线中,尽是鄙夷与不屑。“但是啊,区区一个连人类都算不上的杂种,竟敢在本王面前叫嚣么”
“什么”
那颗头骨愕然道,而就在此刻,在它四周的一把把宝具却从钢铁的甲板中拔了出来。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戈
各式各样的宝具围着那颗金色头骨,这些宝具上,皆有之锋利与厚重的史诗气息。
来自人类史与整个阿赖耶意识的结晶,在此世全部之恶的增幅下,更都可以将其真名解放。
数量为六十八把,每一个都可以粉碎这看似坚固的黄金头骨,而在吉尔伽美什满含厌恶的眼神里,也带着显而易见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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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卑微的虫豸”
“噌呯”
一把把宝具刺向了那颗头颅,暴风、火焰、寒冰、重压各个宝具的威力,被彻彻底底的释放了出来,将那颗头骨彻底淹没。
转瞬间,坑坑洼洼的甲板上,只剩下一片黄金色的渣滓,那枚废话颇多的头骨,彻底在宝具的锋芒下被粉碎。
但是
“吉尔”满是欣喜的稚嫩嗓音,自一旁甲板与船舱的台阶处响起。
手握雪霞狼的姬柊雪菜,与浑身被圣洁的白芒环绕的叶濑夏音,也出现在了这甲板上。
看着眼前好似被导弹肆虐了一番的甲板,姬柊雪菜露出了错愕的神色,而叶濑夏音也满脸呆滞。
“放心好了。”吉尔伽美什轻声安慰道。“反正这艘船估计要沉了,所以这里怎样破坏也无所谓,不过夏音酱记得要赔钱啊。”
“唔呃”闻言,叶濑夏音面带紧张的蜷缩在了姬柊雪菜背后,看着这至少价值二十多个亿美刀的游轮,脸上泛起了委屈的神色。
“不要欺负夏音酱了啊”姬柊雪菜很清楚吉尔伽美什的恶劣,她挡在叶濑夏音身前,肆无忌惮的对那位幼闪闪说道。“明明是你非要用这艘船来修学旅行的,为何出了事故要我们来承担呢”
“啧,没有中计么”轻笑着耸了耸肩,吉尔伽美什不再言语上欺负两个小萝莉,而是皱着眉看向那一片金色的头骨残渣。
在他的感知之中,那枚惹人生厌的头骨,还具备着不少的活性,甚至好似在呼唤着什么般,一直维持着怪异的频率,向四周播撒着魔力。
“怎么回事”脸上带着疑惑,吉尔伽美什左手一扬,在身侧的王之财宝中摩挲着,拔出了一把巨大的铜色长弓。
而就在此刻,钢铁扭曲、破碎的响声,自这甲板之下响彻。
“该死”幼闪闪怒喝着,随即向另一侧跳去,而一团猩红色的溶液,也自他刚才所在的地方,向空中冲去。
那是贤者的灵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