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李慕白一脸讨好的笑容,跟个大阿福一样。
台下烧饼他们都乐了,李慕白使相是一绝,这是真功夫。同一个情景,别人的反应就一般,李慕白的看着就可乐。
“冯哥,其实这最好的相声演员也不一定是你师父跟老郭。”
李慕白说到这,瞪着大眼睛,满怀希望地看着老冯。
老冯装糊涂,拿手往天上一指:“我师父都算不上最好,那还有谁啊?”
李慕白也不说话,直接拉着老冯的手,把那根手指头指向自己。
这一个动作直接让台下观众鼓掌叫好,虽然没说话,但是这个讨好的劲头全出来了。
老冯恍然大悟:“慕白,你说你最厉害?”
“比你师父强一点。”
“我师父可是捧哏巨匠。”
“我捧逗俱佳,还能说单的。”
“我师父相声皇后。”
“我相声太上皇。”
“啊?你比我师父还有郭师叔还大一辈?”老冯惊讶。
李慕白这个时候也不在乎谦虚了,直接一拍桌子:“我说的是能耐,我比他们加起来还好。”
“慕白,这可是德芸社的专场。”
“嗨!能去南洋,谁来这破德芸社啊!一个月三千块钱,打发要饭的呢?”
李慕白算是豁出去了,下面的观众都乐疯了。这一段跟以前的大福寿全都不一样,有新鲜劲。
后台一群徒弟都乐疯了,郭德刚和余谦也是张着大嘴。李慕白的表情太到位了,让人觉得他就是那样的人。
观众叫好之后,老冯点点头。
“慕白啊,其实你要去也行。毕竟你有能耐,我跟我家亲戚说一声,就你了。”
“那我谢谢冯哥了。”李慕白点头哈腰,不过脸色一变。
“冯哥啊,这去演出,也不知道你家亲戚喜欢什么节目。是单口啊,是对口,还是群口?”
“噢!忘了说了。”老冯一拍脑袋:“这次去赶个堂会。”
“呦!你亲戚家有大事?”
“大喜事。”
“娶媳妇?”
“不,我家亲戚没儿子。”
“姑娘出门子?”
“唉,也没姑娘。”
“生日?”
“那叫寿日!”
“冯哥,您别着急,认干儿子?”
“说了大喜事,你怎么就不懂呢?”
“怎么个喜事?”
“入殓。”
“入殓啊。”李慕白脸色大怒:“死人找堂会?您拿我开心呢?”
“您听着新鲜?”
“新鲜大发了。”
“我们那是老喜丧。我们本家儿老太爷,今年八十多了,无疾而终,算不算喜事?”
李慕白一撇嘴:“这算喜事,真是大喜事!要没这喜事,我也赚不了一百万啊。”
不过李慕白转眼脸色又犹豫了:“冯哥,你家堂会演一场都能给一百万?”
老冯听完大嘴一撇:“你知道我们家老太爷有多少钱吗?”
李慕白傻愣愣的摇了摇头,腮帮子上的肉还跟着抖,一副憨傻的样子。
这李慕白的表情千变万化,要什么表情就有什么表情,一种表情带出一种情感,让观众看得上瘾。
“慕白,我们家老爷子一辈子在外打拼,临了都没落叶归根。在南洋有五十多个船队,在东南亚有几百亩橡胶林,在中东还有四五个小油田。”
“嚯!那得多有钱啊?”李慕白的眼睛都快变成灯泡了。
“嘿!这钱财身外物。最名贵的还是我家老太爷身边那些宝贝。”
“呦,都有什么宝贝啊,说来听听。”
“那钻石。”
“钻石不新鲜,现在谁结婚不买个钻戒?”
“你那钻石撑死了跟黄豆那么大。”
“对呀,你那多大呀?”
那老冯听完伸开手比划了一下,跟抱着一个大磨盘一样。那李慕白吓得瞪眼,结果那老冯的手越缩越小,到最后缩成了一个鸡蛋大小。
“就这么大。”
李慕白一指:“松紧钻,大小来回变啊!”
“你懂什么呀?鸡蛋大小的钻石,成色光泽都是最好的,你打听打听去得多少钱一个。”
“我也甭打听,肯定是稀世珍宝。那能不能让我开开眼?”
“开什么眼?都装我家老太爷棺材里了。”
“嘿,这没眼福啊,还有没有宝贝啊?”
“当然有啦,还有一个小闹钟。”
“闹钟更不值钱。”
“小闹钟也就一人多高吧,纯金打造,上面镶满了宝石。”
“纯金的呀?”
“没错,那小闹钟里面用白玉雕刻了一个美人,一到整点的时候,那美人就会走出来给你报时。”
“哟呵,这可是宝贝。”
“报完时之后转身回去,还会对你说,你进来啊,你进来呀。”老冯学着美女的姿态搔首弄姿。
“呵!这个风情的小妖精。”李慕白咽了一下口水:“那这个宝贝我能不能见见啊?”
“都装棺椁里面了。”
“还真可惜了,没有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