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进县大堂,包拯端坐上面,头顶‘明镜高悬’。青天三铡刀请到堂前,刀锋森寒令人生畏。
堂下跪着三人,正是颜查散、柳金蝉、李保。另外武进县令江万里,坐在一旁小案前,表情甚是紧张。
大堂之外,早已围满武进县,甚至附近县的百姓。
“升堂!”
“威武!”
惊堂木响起,包拯一声轻喝。两班衙役水火棍点地,声音低沉。在这威严气氛之下,所有人俱是一震,忍不住一阵紧张。
“柳金蝉,本官问你,去年七夕鹊桥边上,你可是被人害死。”
“回禀大人,是!”
“本官再问你,害你之人可在堂上。”
“回禀大人,在!”
“既然如此,还不速速指他出来!”
“害死民女的,正是无赖李保!”
柳金蝉悲愤难忍,指着旁边李保,接着向包拯叩头。
“包大人,求您为民女做主!”
“李保?”
“不是颜查散吗?”
“难道真是冤案?”
听到柳金蝉亲口指认,百姓们瞬间炸开了锅。当时也是这公堂之上,人证物证俱在,认定颜查散为凶手,判了一个绞刑。
如今柳金蝉亲口诉说,害他的竟是当日报官的李保。这么说来,当初确实是一桩冤假错案?
再看武进县令江万里,这会儿额头冷汗涔涔,不住的拿手帕擦拭。
“不是我!不是我!”
面对柳金蝉指认,李保面露惊慌,但仍不断否认。
“不是我杀的你,是颜查散,江大人早已审明了,你不要诬赖好人!”
“诬赖好人?”
柳金蝉眼中悲愤,在这公堂之上,当着包拯和百姓的面,将一年前,李保如何纠缠她,又如何将她杀害,一五一十全部讲出。
“畜生!”
“禽兽不如!”
“杀了他!”
……
听柳金蝉含泪诉说,一时间民情激愤,纷纷指责李保,喊着杀人偿命。
“这这……这只是你一面之词!”
李保越发惊慌,但紧接着,忽然又指着颜查散,嘶喊。
“是你杀了柳金蝉,如果不是你杀的,为何你有她贴身手帕!”
“我……”
面对李保的指控,颜查散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
当初判定颜查散有罪,除了人证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在他身上搜出柳金蝉的手帕。
颜查散不承认杀害柳金蝉,但关于手帕来历,却一直无法交代清楚。
“是我赠送于他!”
此时又是这个关隘,而正在这时,柳金蝉忽然开口。
“我与颜公子两情相悦,那手帕乃是我赠他的定情之物!”
“什么!”
“啧啧。”
“柳家姑娘好不要脸!”
“呸!”
听到这话,百姓瞬间又炸开了锅。
古代不比现代,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陌生男子多说一句话都算失德,更别说赠送信物,私定终身了。
一时间流言蜚语不止,都是指责柳金蝉不守妇道。
“柳小姐,你这有何苦!”
为保柳金蝉名节,一年前颜查散宁死不说,谁想今日被柳金蝉自己当众说破。
“颜公子待我如此,我又岂能使你蒙冤!”
不管众人议论,柳金蝉看着颜查散,此时眼中只有他一人。
“好个柳金蝉。”
看到这一幕,包拯不由得点头,又是一阵赞叹。
“好一对有情有义的人。”
“李保!”
不管如何,手帕来历已经说清,包拯一拍惊堂木,喝道。
“你不是要证据吗,来啊,带证据上来!”
“是!”
王朝应声出列,将从李保手中截获的包袱拿出。打开之后露出几件首饰,正是柳金蝉死前所佩戴!
“李保,物证在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不不,这不是我的!”
“还不认罪,难道到了阴曹地府,你还能抵赖不成?”
包拯脸色一沉,冷声喝道。
“你所作所为,生死簿上已经写清。森罗殿前,阎君也尽数知晓。若是你还不认罪,待到下了地府,便是罪加一等,十八层地狱多受苦楚!”
“我……小的认罪!”
柳金蝉和颜查散既然能还阳,可见阴曹地府非虚。李保吓得浑身一哆嗦,垂下头只能得认罪。
“李保杀害柳金蝉在先,诬告颜查散在后,害两条人命!”
签字画押之后,包拯正式宣判。
“罪不容恕,来啊,狗头铡伺候!”
“大人!柳金蝉和颜查散又活了,不能杀我啊!”
“他们还阳,乃是天意,与你何干!”
“大人饶命!”
听到要砍头,李保浑身哆嗦,一个劲求饶。但哪容他多说,王朝、马汉上前架起,直接把他摁在狗头铡上。
“开~铡!”
噗!
令签掷下,铡刀闪过,人头落地!
“杀得好!”
看到李保血溅大堂,百姓欢欣鼓舞,无不叫好。
“武进县令!”
面对潮水般的称赞,包拯面不改色,又是一声大喝。
“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
终究是躲不过,江万里满脸冷汗,连忙跪到堂前,忍不住一阵发抖。
“柳金蝉一案,你急功近利,将颜查散屈打成招。作为一地父母官,上负皇恩,下愧百姓!”
包拯脸色铁青,又是一声大喝。
“来啊,将他顶上乌纱摘去,听候朝廷发落!”
“下官……错了。”
乌沙被摘,江万里瞬间浑身无力,瘫坐在这公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