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县衙后面，包拯坐在房中，展昭站在一旁，一脸的焦急。
单凭老鸨王氏，只能证明宋天宝和水仙的关系，但不能证明就是宋天宝杀了秦朋。
没有人证、物证，无法定罪宋天宝，包拯也只能暂时退堂。
虽然不能定罪，但宋天宝作为嫌疑人，已经暂停官职，不得离开县衙。另外，水仙当堂翻供，案件重审，原本判决作废。
“证据……”
暂时确保水仙无性命之忧，也可防止宋天宝逃走。但如何查找证据，包拯也不禁一阵皱眉。
按照水仙所说，当时并没有其他目击者。而且时隔多日，宋天宝利用职务之便，早已把现场清理干净，查不到证据。
没有人证、物证，如何定罪宋天宝？
“难“八八三”道让他逍遥法外不成！”
展昭一阵恼怒，若是以前还在江湖，他一剑杀了宋天宝就是，哪管这么多。但如今是开封府侍卫，又岂能私设公堂、枉顾法纪。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思索半晌，包拯脸色肃穆，忽然口中默念，正是安土地神咒！
……
水仙一案，经由包拯重审，信阳县到处都在议论，百姓之间沸沸扬扬。到底最后如何叛军，却迟迟不见动静。
百姓围在县衙门口，一直不见再次升堂。眼看天色不早，渐渐没了耐性，这才纷纷散去。
“没事的！不会有事！就算是包青天！也不可能怎么样！”
与此同时，县衙某间房中，宋天宝坐立不安。外面有开封府衙役看管，防止他逃走。
实际上，若是逃了就好了，清白又何须逃跑？
但宋天宝不傻，他非但没逃，反倒极为老实。此时心里打定主意，咬紧牙关，就算严刑逼供，也绝不招认！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算包青天又能怎样！
“名声再大，也是凡人，难道还是神仙不成！”
宋天宝心里安慰自己，努力保持镇定。但生死攸关，到底心中难免忐忑。如此一晃大半天时间，眼看已经是晚上，仍也不见什么动静。
“包大人传你上堂了！”
深夜时候，一整天惴惴不安的宋天宝，好不容易想要睡觉，忽然有衙役来传。
“现在？”
“废话什么！”
“是是！”
宋天宝不禁一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衙门口也不例外，哪有半夜升堂审案的？虽然心里疑惑，但开封府衙役脸色阴沉，哪里敢多问，只能跟着上堂。
“下官宋天宝，参见大人。”
还是县衙大堂，宋天宝跪下磕头，眼角却瞥向四处。
和白天一样，包拯端坐明镜高悬之下，展昭侍立在侧，开封府衙役分列两班。只是如今夜色深沉，大堂各处灯光昏暗，映的众人脸色越发阴冷。
不同的是，此时大门紧闭，没有百姓围观。而且堂下只有他一人，也不见水仙，以及宋光夫妇。
“怎么这么冷……”
没来由的，后背好像一直有冷风在吹，宋天宝忍不住打个寒颤。
啪！
正在这时，惊堂木响起，在这寂静深夜，声音越发清楚。
“威武！”
两班衙役低声呼喝，使得夜色越发压抑低沉。
“宋天宝！”
一声大喝，包拯开口。
“本府再问你一次，秦朋被杀，你可否认罪！”
“冤枉！冤枉啊大人！”
宋天宝早就打定主意，相比白天时候，明显淡定许多，满脸的委屈。
“水仙那贱妇，为了脱罪诬陷下官，下官着实冤枉！”
“哦，这样。”
“哦，这样。”
“下官虽然不才，但也受朝廷恩典，岂能知法犯法，望大人明察！”
见包拯没有接着追问，只当包拯已经信了他所说，宋天宝心中一喜，又是连忙磕头。
“既然如此。”
正在这时，包拯再次开口，声音越发低沉。
“那就休怪本府！”
“嗯？”
宋天宝不禁一怔，包拯这话什么意思。
呜！
正在这时，大堂之上忽然刮起一股风，阴冷刺骨，让宋天宝又是忍不住打冷颤。
“哪来的风……”
啪嗒！
正当宋天宝疑惑之时，一声轻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滴到脖颈。宋天宝伸手一摸，有些黏糊糊的，紧接着下意识的回过头。
“……吓我一跳。”
空荡荡的大堂什么也没有，宋天宝怔了怔，不禁一阵好笑。
包拯名声太盛，民间传闻，包拯日审阳、夜断阴。这半夜升堂，实在让人心里发毛。回头什么也没看见，宋天宝忍不住自嘲发笑，自己还当真了。
“……啊！”
紧接着，宋天宝回过头，先是一怔，接着发出一声惊恐惨叫。
“这这这……”
宋天宝双目圆睁，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忍不住往后退。
只见面前，一名男子正站在那里。鲜血从头顶流下，煞白的脸上，血迹纵横，说不出的凄惨。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已死的秦朋！
“这不可能！不可能！”
“宋天宝！还我命来！”
宋天宝吓得六神无主，秦朋一脸狰狞，一声大吼已经扑了上来。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下一刻，秦朋亡魂掐住宋天宝脖子，状若疯狂的嘶吼。
“唔！嗯嗯！”
宋天宝拼命挣扎，但根本无法挣脱，渐渐翻起白眼。
“宋天宝！”
直到片刻之后，眼看宋天宝就要性命不保，包拯这才开口。
“本府招得秦朋亡魂在此，如今他要拉你进地府偿命，难道你还想抵赖！”5.8
“饶……饶命！包大人……救我……”
“你可认罪！”
“认……认……”
生死之际，宋天宝彻底慌了心神，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有些发不出声音，拼命地打着手势。
“下……认罪……认……”
“好！”
宋天宝认罪，包拯脸上露出一抹轻笑，这才一声呵斥。
“大胆秦朋！宋天宝已经招认，本府自会还你公道，还不速速退下。”
“是。”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厉鬼，瞬间如同温顺的小猫，松手退下跪在一边。
“咳咳！咳……”
终于能够喘气，宋天宝忍不住一阵咳嗽。半晌之后，想起自己已经招认，浑身无力瘫坐地上，瞬间面如死灰。
“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