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此时。
山风呼啸。
胜宇建筑工地外的山路上,几个小时前多了一串密集的脚印。
此时,灯火通明的工地外,段家梁附近的另一座险峻山风之上。
一个老人,身后站着一百多个穿着西装,满身细汗眼角闪烁着疲惫之色,但是却都站的笔直的公司高管以及技术人员。
老人名叫刘桑田。
此时,从七十年代就已经开始搞建筑的他,站在这险峰之上,用望远镜眺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工地。
从望远镜之中,他看见了那十多人一组,配合默契的团队。
满是鸡皮皱纹的脸色绽放出一抹震撼,喃喃道:
“团队……”
继续看。
他又看见了挖掘机不断的来来往往,各司其职,连指挥的人都没有。每一辆工程设备车辆,似乎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而下一步又该干什么一样。
再次喃喃一声:
“管理层……”
他又看见了那不断拔高,不断用‘浇筑’手段,一点点变高,最后高达几十米的桥柱稳稳的立在山腰之上。
看见了交汇点,那忽高忽低,忽长忽短,密密麻麻的桥柱。
喃喃一声:“技术……”
他又看见了没有工人休息,甚至没有工人偷懒。所有人都在不断的工作着,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工作然后在同样的工作内容之中不断变得熟稔,不断变得得心应手。
又看见了新闻上报道了,但是所有人都不相信的一幕。用望远镜从高处眺望过去,然后看见的是密密麻麻啊,一眼望不到尽头啊,那连绵纵横几十公里的灰白色水泥桥柱就林立于此。
正如网上说的一样,上万根。
不,比网上说的还要夸张。
这只是粗略的计算,便至少三万根。十几个小时啊……
放下了望远镜。
刘桑田的一双老眼之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似乎是欣慰。
似乎是骄傲。
似乎是服气。
似乎又是气馁和挫败。
喃喃一声:“效率……”
刘桑田将望远镜交给了身后的秘书,紧了紧背后披着的军大衣外套。点燃了一根香烟,就静谧的站在这险峻的山峰之上抽起烟来,静静的沉思着。
思考着。
像是在思考着一个严肃的问题。
漆黑的山峰之上,只能看见那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暗的闪烁着。闪烁了三五分钟,直到灭了。
“回酒店吧。像胜宇建筑申请一下下午八点的入场名单,这入场名单里得有我们华夏第一建筑集团的名字。明天我也将亲自到场,同时现在连夜召集我司所有技术部门的管理人员,连夜赶来汉城。不得有误,明天将进入胜宇建筑内部,进行认真,深刻的参观,学习。不是交流,是学习。”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刘先生,我们还需要申请么?拉低了身份啊……直接给张胜宇打个电话,让他公司配合就是了。”
那苍老的背影一边下山原路返回,一边用一种嘲讽的语气笑道:
“一只兔子,也配去要求一头老虎配合自己?”
嘶——
话音落下,一百多个穿着西装的公司高管齐齐冒出了冷汗,震撼的看着刘桑田的背影。
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难道说我们一建司是兔子,而这偏居一隅的胜宇建筑反而是吃人的老虎吗?
这……
妄自菲薄嘛?
‘啪嗒、啪嗒’
回应的,只有刘桑田的脚步声,以及越发佝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