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池已经洗去了一身油污,平趴在一张搓澡床上。
陈长生打来一盆水,舀了一瓢泼在温池身上,开始搓澡。
“老板,这店里就你一个人?”
“嗯。”
“咋不多雇点人?”
“习惯了。”
“那要是客人多咋办?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排队。”
“不是吧老板,你能不能多说两个字?”
“可以。”
温池有些无语,这哥们怎么跟别处的不一样啊?
人家搓澡,都是天南海北的跟客人聊天。
虽然其中会掺杂着诸如“用点海盐吧”、“用点苹果醋吧”、“用点红酒吧”之类的推销。
人家起码热情啊!
而这个老板,处处透着那么一股爱答不理,生无可恋的样子。
不过该说不说,这老板的手艺是真不错,比自己以往遇到的都强,强很多。
温池只觉得自己在轻柔的搓洗之下,通体舒畅。
一股倦意袭来,慢慢的阖上了双眼,进入梦乡。
昏暗的房间,宽敞的大圆床,肌肤胜雪的女子,勾人的眼神儿,妖娆的身段。
女子端起一杯红酒,艳红的嘴唇轻轻抿了一口,在杯壁上留下一道淡淡的口红印记。
修长的大腿优雅的迈着猫步,来到温池面前,半倚着躺进他的怀里。
眼神摄人心魄,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温池只觉得一阵火热,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搂住对方。
“哗啦!”
“醒醒吧。”
先是一瓢温水泼在温池的后背上,紧接着温池感觉后背一阵酸麻,清醒过来。
“该翻面了。”陈长生拍了拍温池的后背淡淡道。
“哦哦,好。”温池搓了一把脸,起身下地,又平躺在搓澡床上。
“小伙汁,最近很疲惫啊。”陈长生一边搓着澡,一边主动问道。
“是啊,最近工作比较忙,作息都不规律了,身体感觉比较差。”温池揉了揉眉头。
他感觉自己最近确实身体有些透支了,总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还总做那种梦,而且起来的时候总感觉身体发虚。
“要不我给你按按?祖传的手艺,不收钱。”
陈长生又舀了一瓢水,冲掉温池身上的泥垢,继续搓着,手法很是娴熟老道。
“那感情好,从你搓澡的手法就能看出来,老板你不简单,干了不少年了吧?”温池笑问道。
“嗯,是挺久了。”
几千年了算不上久?陈长生不置可否。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就这么聊着,陈长生把正面也搓完了。
又舀了一瓢水泼了上去,将手中的搓澡巾冲洗干净递给温池。
温池一愣,不解道:“干嘛?”
“你花钱买的,自然是你的,新的5块钱。”陈长生理所应当道。
温池无奈苦笑,他的身价还会差这一条搓澡巾不成?
准确的说,是他的家世不会差这一条搓澡巾。
陈长生双手相握,伸出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开始慢慢敲击温池的额头。
紧接着双手拇指按住脑侧的太阳穴,轻轻揉压,双手又将温池的脑袋微微抬起,食指压住风池穴,其余三指轻敲脑后玉枕穴。
温池只感觉一阵舒爽从头顶开始,向身体内蔓延开去,那种玄妙的感觉他也形容不上来。
就像原本他脑子里落满了灰尘,现在有人用鸡毛掸子把他脑袋里的灰尘都清理了出来一样。
“老板,你这手法倒是有些古怪。”温池闭着眼享受着。
“祖传的,没啥。”陈长生不以为意道。
陈长生没撒谎,确实是祖传的。
只不过是道祖传的,刚才那两种手法,一个叫“叩天钟”,一个叫“鸣天鼓”。
这叫学以致用,谁规定修仙的手段不能用在按摩上?
或许是陈长生的手法太过轻柔舒适,也或许是温池真的累了,迷迷糊糊的竟然又打起了瞌睡。
场景又变了。
明媚的海景房,落地的大飘窗,阳台上放着一个偌大的陶瓷浴缸,一名女子正在浴缸里摆动着小脚丫,扬起阵阵水花。
温池穿着一身浴袍,蹬着一双一次性拖鞋,站在屋内的飘窗前看的嘴唇发干。
“过来呀。”女子娇羞的呼唤道。
温池慢慢的挪动着步子,但是却感觉脚上穿的一次性拖鞋仿佛粘在地上一样,不论他怎么使劲,都迈不开半步。
“来嘛。”女子不断的向他扬着水花,却被面前的飘窗都挡了下来。
温池血气上涌,就想甩掉拖鞋飞奔而去。
女子的笑容甜美,太诱人了。
温池甩掉拖鞋,一脚踏出,一阵锥心的疼痛从脚上传来。
“啊!!”温池猛的睁开双眼,绷直了身子,努力的抬起头看向自己脚下。
“小伙汁,你这肾,有点虚啊。”陈长生把手从对方右脚的太溪穴上拿开,又拿起另一只左脚。
“停停停,老板,不来了不来了,我不太吃劲儿。”温池赶忙起身制止。
“你确定?”陈长生眼中没有任何感情。
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