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主任的分配，直接是让后厨的人都有了不同的表情变化，秦淮茹怔了怔，她昨天被带过来的时候，明明说的是归何雨柱管的，结果现在直接归李跃进了。
李跃进表情一滞，诧异归诧异，但他也没有言语什么。
“主任，昨天人来的时候不是说让我带吗？”
何雨柱知道李跃进和秦淮茹，二人本身就不交集，就想着帮忙规避一下。
食堂主任开口道：“傻柱，你不是带了一个马华了吗？再者说，秦淮茹的调任是李副厂长安排的，李副厂长说，李师傅上长白班太辛苦，就给配个助手，怎么你还有情绪啊？”
“主任，我怎么会有情绪呢？我就是那么一说。”何雨柱还想努力一把，“主任，您看要不马华跟李师傅，秦淮茹跟我，秦淮茹女人心细，择菜洗碗都可以，马华劲儿大，让他和面正合适啊。”
“傻柱，你跟谁讲条件呢？食堂人员的分配，我这个主任说了不算，你说了算啊？”
“主任我只是……”
“雨柱。”李跃进出声道：“领导安排有领导的道理，我服从就是了。”
“嘿！还是李师傅觉悟高啊，那你们先忙着啊。”
食堂主任转身离开了。
秦淮茹上前了两步，欲言又止，生怕得罪了李跃进，“跃进，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
“你当然没这个意思。”
李跃进心里清楚，秦淮茹就是再坏，除非是脑袋被驴踢了，否则她都不敢在李跃进头上做文章。
就秦淮茹和许大茂幽会的事，只要在四合院一说，那么“正义”的四合院居民就会正义执行，拆了两个家庭，这样的后果秦淮茹扛不住。
秦淮茹从钳工车间，调任到厨房来，顶替刘岚的位置也很好理解，李副厂长向来眼高于顶，秦淮茹求他照顾，大手一挥就把人调到了厨房，彰显其个人能力。
而刚刚通过食堂主任的嘴，将秦淮茹绑给自己，纯粹是故意膈应。
李跃进和秦家不对付，早已不是秘密了。
毕竟双方可是一连开两次全院大会的关系啊。
李跃进开着上帝视角，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
李副厂长和杨厂长的角力又开始了，迫不及待的在自己身上找突破口，所以将有仇怨的秦淮茹塞过来。
逼着自己犯错误，然后捕风捉影把事情放大，从而敲山震虎。
李跃进只是想笑，他是真不想和李副厂长这种人斗，倒不是怕，而是觉得太low了，就不爱搭理，可是架不住三番两次把脸凑过来了。
不打怎么行呢？
秦淮茹很紧张，她一直看着李跃进的表情变化，先是皱眉沉思，然后眉头舒展，最后淡然一笑，无形之中很是恐怖。
“跃进啊，我……我会好好干活的。”
秦淮茹这句话是在服软，表示自己不会做狗屁倒灶的事儿，不会添麻烦。
“放心吧，我不会找你麻烦。”
李跃进淡淡的道：“我用不着公报私仇，但是要点明了一点，公事公办，我不为难你，但是也不会对你网开一面。”
秦淮茹哪怕是用身体交易，换了去后厨的机会，这一切都不关李跃进的事，冤有头债有主，他犯不着死抓一个寡妇不放。
公事公办，仅此而已。
至于李副厂长，既然人家想要腾个位置，那就还有满足他了。
………………
副厂长办公室。
李副厂长坐在办公桌前，手里则是拿着一份材料报表以及各种出纳，身边则是侯着轧钢厂的会计，虽然权能上这些数据都不用经过这里，但李副厂长要，那就只能给。
“叩叩”
敲门声响起。
刘海中双手提着两兜东西，轻轻敲了敲门，发现办公室有客，很是知趣的侯在一边。
李副厂长目光如电，扫了一眼门外，视线又回到了报表上，他将材料往桌上一放，揉了揉酸涩的眉心。
“小王啊，这一份报表先放我这里了，你回头再做一份吧。”
“好嘞。”会计小王门清副厂长的意思，“副厂长，那我先去忙了。”
“去吧去吧。”
李副厂长让会计离开后，并没有直接让刘海中进门。
他坐在座位上，活动着酸涩的关节，待舒服一些后，又拿起茶杯，吹开漂浮的茶叶，抿了一口，
“别在外面杵着了，进来吧。”
“李副厂长，工作辛苦啊。”
刘海中喜笑颜开的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东西直接放在了桌上。
李副厂长扫了一眼袋子，目光定在了刘海中身上，开口道：“刘海中，你这是投机投到我身上来了啊。”
“李副厂长，这怎么能是投机呢？”
刘海拉开袋子，“这里面就是一些鸡蛋和红糖，还有些白糖茶叶，还有一条烟。”
“李副厂长可是咱们红星轧钢厂的顶梁中坚啊，每天日理万机的，操劳无比，我就是犒劳一下。”
李副厂长咧嘴一笑，眼神示意了一下，刘海中嘴角含笑，轻轻将办公司的门关上了。
“刘海中，你不在你车间呆着，上我这来干嘛？”
李副厂长打着官腔道，他明明知道刘海中是为了提干的事来找的，但是他要磨，磨掉刘海中身上的浮躁。
两个人都是喜欢摆谱的人，刘海中自然不是对手，也沉不住气，
“李副厂长，上次说的提干那事儿……”
“提干？刘海中你不是车间的七级钳工吗？老资历老师傅呢，车间哪个工人见了你不点头哈腰的？你提什么干？”
“李副厂长，您日理万机，贵人多忘事不。”
刘海中提醒道:“那自然是我们之前的约定了。”
李副厂长皱眉沉思，故作焕然大悟的样子，“嚯！你说的这事儿啊。”
“刘海中啊，提干这件事很复杂，轧钢厂任何的人事任命那都是开会表决，组织决定的，我身为轧钢厂副厂长，怎么徇私舞弊呢？”
“轧钢厂不是我的一言堂啊。”
刘海中脸上有些挂不住，这和先前说好的不一样啊，先前李副厂长找上自己，说是厂里看他是个老资历，年过后提干，有机会当个车间副主任。
这可把刘海中乐的找不着北，当即表示愿意为了轧钢厂奉献血汗，然后李副厂长就给了他一个任务，去摸清李跃进的脾气秉性、为人处世和在大院儿的交际圈子。
虽说不明白李副厂长寓意为何，但刘海中也清楚。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一个字儿都不往外面蹦。
结果事儿办完后，提着礼来，就得了个这样的答复，谁顶得住啊？
“有情绪？”
李副厂长开口道。
刘海中摇摇头，强颜欢笑的道：“李副厂长说的对，我是老员工老资历了，不是凡事都想着自己，要为厂里着想，提干儿的事，组织会让最得力的人去做。”
“觉悟不错。”
李副厂长翘起了二郎腿，悠悠开口道：“刘海中，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投机要不得，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回到工作岗位上。”
朴实无华的逐客令。
“李副厂长，您先忙，我就回车间了。”
刘海中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灰溜溜的离开了办公室。
人走后，李副厂长这才打开袋子，将一条烟打开，从中取了一盒，抽出一支点燃，吞云吐雾。
“真是一头蠢猪！我要是能张嘴就能定下车间副主任，那我现在还用得着，头上顶一个副字？”
李副厂长不屑的笑了起来，刘海中实在是太鼠目寸光了，别说现在定不了车间副主任，哪怕是真能定得了，也是绝不会给刘海中的。
蠢笨如猪、鼠目寸光，连同乘一条船的资格都没有。
李副厂长抽着烟吞云吐雾，一边看了看办公桌上的合照，合照是当时红星轧钢厂办厂的时候拍的。
所有轧钢厂骨干都在厂门口合照了一张，那时候都还年轻，同一时间起步，结果后来，姓杨的就成了厂长。
想到这里，李副厂长伸手把合照倒在了桌上。
眼不见心不烦。
舒服多了。
……………………………………
四合院，后院。
刘海中家。
刘海中是窝着一肚子火回来的，平时最爱彰显存在感的刘海中，一路走回来，就连旁人跟他打个招呼，也是黑着一张脸。
“爸，事儿成了吗？”
刘光福看着自家老爹回来，关切的问了一嘴，实际上他是关心自己的工作，轧钢厂是国企，铁饭碗，每年的招工口子都是紧巴巴的。
这一回要是自家老爸搭上李副厂长的快车，成为车间副主任的话，那他刘光福可以在车间横着走了啊，背靠大树好乘凉。
背靠车间副主任的爹那可就豪横了啊。
刘海中本就就火大，还没地方撒气，结果一进家门，大儿子刘光福一脸的迫不及待，询问着车间副主任的落实，一副等着惊喜的样子。
像是一把水壶在煤炉上涨了。
像是刘海中的脾气突然就发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