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有点彪啊……”
李无涯小声嘀咕道。
他感受到了身旁刘清竹的害怕，此刻，就算是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也无济于事了。
宫商老头显露出来的威压太强！
就连那些不需要接受考察的公子哥们都胆战心惊，更别说是刘清竹这个等待考验的女孩。
死可怕，等死更可怕！
“一群废柴！不听也罢！”
宫商一甩袖子，脸色通红震怒。
就在此时，前面蒲团上的萧轻舞忽的站了起来，拱手道：
“老师请息怒。”
“弟子萧轻舞，精心准备了一首《广陵散》，还请老师教诲。”
宫商脸色稍缓，点了点头，示意她上来弹奏。
刘清竹：“！！！”
“我的天！她怎么也选了广陵散，她怎么会选的！”
她时手指微颤，心情极不平静，
“完了完了……不是说要弹奏梅花三弄的么？这下彻底完了……”
刘清竹一张脸顿时皱成了一团，一副苦瓜色，在李无涯看到居然觉得有些可爱。
“没事没事，这不刚好么？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李无涯忍着笑意，小声安慰道，
“放心，就按照我教你的弹，必定能够压过她的！”
“有我帮衬着，那个面瘫老头绝不敢为难你！”
“我对曲子的理解，绝不比那老头低！在我这里你都过关了，还怕过不了这一关？”
一番话语下来，总算是稳住了刘清竹，而那一边，萧轻舞已然是开始了弹奏。
铮！
她神情自若，手势流畅，每一个音都拿捏的极为准确，节奏律动把握的极好。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是让众人沉醉在了其中，感受着其中的美妙。
就连宫商老头，此刻也是轻轻抚须，侧耳聆听，时不时的点头，甚至还极为罕见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片刻过后。
一曲结束。
啪啪啪啪啪！
蒲团之上，掌声雷动，冲散了方才压抑的气氛。
“好，好！”
宫商抚须道，
“轻舞，你这一曲广陵散已然算得上是炉火纯青了！”
“为师只给你两个字的评价——完美！”
“没有一个错音，也没有一个节奏不对，全都准确！”
“小小年纪，不容易啊……值得嘉奖！你可称得上是勋贵二代之中，第一才女了！”
骂了那么多人，他此刻竟是夸起人来，这种反差，更是抬高了萧轻舞。
在宫商的亲口确认之下，萧轻舞“第一才女”的名头落实，再无人不服。
萧轻舞目中露出喜色，此刻却也不敢倨傲，连忙起身行礼道：
“老师谬赞了，轻舞不过是学了一些皮毛而已，要向老师学习的还有很多，算不上什么第一才女。”
“将来，还请老师多多赐教。”
宫商对于她的态度很是满意，正欲再说两句，下方却是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就这？”
“这样的广陵散，也称得上是完美？这样的弹奏者，也能算是二代第一才女？”
“呵呵……勋贵子弟真是大不如前了。”
众人：“？！”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的向后看去！
宫商眉头一皱，神色恢复了刚才的不苟言笑。
萧轻舞刚刚得了夸奖，正在得意的时候，此刻一桶冷水下来，她也是暗恼，看了过去。
那声音，自然是来自李无涯的口中。
此刻，他再度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无涯哥哥，你干嘛啊……”
刘清竹低着头，拉了拉李无涯的袖子，心中慌乱。
“谁家小辈，敢如此放肆！”
宫商冷着脸，道，
“轻舞这一曲广陵散，何处不完美，何不能称为第一才女？”
“你若能指出，此事便罢，若不能指出，休怪老夫手中戒尺不饶人！”
他拍了拍手中的竹条。
只要来这里的，默认都是他的学生，默认接受他的管教。
看李无涯的年纪和二代们相仿，宫商自然也就默认这是某个新来的勋贵子弟。
李无涯却是泰然自若，道：
“如此弹奏，也敢说完美？真是笑掉大牙。”
“真怀疑你这个老师的水平……清竹，上去给他们弹奏一曲真正的广陵散，让他们开开眼界！”
众人：“？！”
刘清竹：“！！！”
她有些不知所措，更有点发懵。
“上去！”
李无涯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小声道，
“不是哥哥我推你进火坑，只有这样才能混过去，快去！”
刘清竹心中一凛，明白是李无涯的“计划”，也只能勉力平复心情，走了上去。
“老师，要论二代第一才女、第一美女，弟子不敢当，还得是清竹可担。”
萧轻舞看到刘清竹坐在古琴边上，故作谦虚实则捧杀的道，
“她的才艺，远在弟子之上。”
“想必她的广陵散，更有绝妙之处。”
宫商冷冰冰的道：
“美貌的确可称第一，但才艺，还得弹奏了才知道。”
“老夫向来是眼见为实的。”
萧轻舞：“#￥%……*”
下面的李无涯看到萧轻舞这一副便秘的脸色，忍不住哂笑了一声。
这萧家小姐，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这下好了，你不是喜欢名么？喜欢争什么第一么？
古板老头认证——美貌我们家清竹第一！
这么看来，这老头虽然面瘫，但是还挺实诚的。
众人皆静，刘清竹手指曲起，弹下第一个音。
铮！
起初的音调节奏，与萧轻舞并无二致，皆是按部就班。
相比较而言，萧轻舞更流畅一些，刘清竹这明显是技艺不勤，有些生涩。
不过……减分是减分，还听得下去，无伤大雅。
只是，萧轻舞的嘴角，开始微微上扬，心想就这样的水平，也敢大言不惭，想压过我么？
曲到一半。
刘清竹忽然变调，曲子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宫商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手中戒尺一紧！
ps：作者生病了去看医院病了，回来晚了，还有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