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部衙门彼此间相距不远,工部中发生的事情,自然很快就传到了其他各部的衙门里。
礼部,身材肥胖的礼部尚书听了属下的禀报,不由得对工部尚书充满了同情:“老夫算是看出来了,李长歌这小子的性子,可谓是睚眦必报,从来没有隔夜仇。
这下工部尚书,要倒大霉了。”
说着,礼部尚书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暗暗庆幸道:“还好老夫吃一堑长一智,今日朝堂之上,没有再对李长歌发难,否则的话,恐怕老夫的礼部,也逃不过被找茬了!”
礼部尚书此话方落,只见礼部侍郎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冲进了礼部大堂:“尚书大人,不……不好了!
李长歌已经离开了工部,向着我礼部衙门来了!”
“什么!”
礼部尚书骤然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就是一咯噔。
有了工部的前车之鉴在前,礼部尚书当然不会简单的认为,李长歌是来视察礼部工作的。
想到这里,礼部尚书顿时急得汗都下来了,连忙大吼道:“所有人听着,赶快把未处理完的卷宗和折子藏起来,千万不要被李长歌抓住把柄!”
这句话的余音还未落下,李长歌的声音已经响在了礼部尚书的耳边:“什么把柄?
莫非尚书大人也像罪人崔度一样,做了什么对不起朝廷和百姓的事情?”
礼部尚书只觉得后背一冷,又想起了那日在朝堂上,被李长歌支配的恐惧,连忙僵笑道:“没有把柄,上卿大人听错了!
上卿大人光临蔽部,下官不胜荣幸!
来人,还不快给上卿大人上茶!”
说着,礼部尚书给身旁的礼部侍郎递了个眼色,礼部侍郎无声的转出大堂,一边安排人上茶,一边对着一个心腹道:“快去崔相府上,请崔相前来相助!”
事实上,礼部二人的这点猫腻,李长歌一眼便看穿了。
只不过他却并没有点破,他正需要这些崔氏的党羽,来帮他给崔干挖个坑!
“尚书大人,礼部执掌礼仪、祭祀、大典等要职,乃是我大唐的门面。
如今我大唐的国力蒸蒸日上,说不准哪一日,就要出征四方,令颉利投降,万国来朝。
本上卿却在你礼部,没看到一丝的预案和器具准备,那我大唐军队出征、凯旋、献俘礼等,岂不是要临时抱佛脚,怠慢了将士们,也让各国使者,看轻了我大唐!
此事涉及到我大唐的颜面,你可当得起!”
李长歌没有给礼部尚书丝毫的准备时间,直接就开始搞事情了,顿时让礼部尚书的汗又下来了。
与工部尚书一样,他也万万承担不起李长歌扣的这顶大帽子。
“下官惶恐,这便督促礼部上下,做好各色典礼的预案。
请上卿放心!”
看着礼部尚书直擦冷汗的样子,李长歌点了点头,不再继续给礼部尚书挑刺。
毕竟他的主要目标,不是礼部尚书和工部尚书,而是今日未曾上朝的门下省副相崔干!
“李上卿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一道熟悉的冷哼,响起在礼部大堂之外,李长歌的眸中,瞬间闪过一抹得计之色。
与他预料的一样,崔干果然按捺不住,亲自来了!
“崔相来礼部,有何公干?”
李长歌揣着明白当糊涂,看着来者不善的崔干道。
“本相听说上卿退朝之后,巡查工部礼部,并下达了多道指令,让两部官员忙碌不堪。
本相怀疑上卿是在挟私报复,上卿若是不给本相一个说法,本相明日便在朝堂之上,参你一本!”
崔干的神色和语气都是冷冰冰的,看向李长歌的眸子,都几乎是红的!
就在今日的朝堂上,崔干的亲弟弟崔度,被李长歌以十大罪弹劾,被直接论罪斩首!
崔干对李长歌的恨意,可谓是滔天!
可是崔度确实是仗着身份,犯下了诸多恶行,他的伏诛,是李长歌以国法杀之!
所以崔干也只得忍痛吃了这个哑巴亏。
可是崔干也没想到,李长歌得胜之后并未收手,反倒又去了崔干门下的工部和礼部找茬,这让崔干的心中,恼怒到了极致。
也让崔干觉得,这是李长歌得意忘形之后,留下的一个把柄!
“哼!本上卿新官上任,巡查六部自然是分内之事,崔相有何理由参我!”
李长歌瞥了一眼崔干,一副针尖对麦芒的姿态。
“上卿既是巡查六部,为何只在工部和礼部挑刺,而不去天下钱粮之重的户部!
莫非因为户部尚书王珪,是上卿的外叔祖,上卿就要徇私放水不成!”
崔干眸子眯起,敏锐的抓住了机会,追着李长歌的话反激道。
在他看来,户部主管钱粮统计,只怕破绽会更多。
他要让李长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崔干却并不知道,他的这句话,正中了李长歌的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