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尽欢而散之后,苏平南让张同去送对方回家。
他带着郭光耀几人来到了工厂这边,环视了一圈后,说道:“二台镇现在就文文在哪里,第一次我得去理顺,厂长就交给你们俩个。”说罢,指着一间厂房说道:“这间厂房我们不需要窗户,干脆堵死。弄点水泥和砖,彻底维修下。”
见二人点头,苏平南又指着另一间说道:“这间我打算日后弄成松仁加工车间,窗户什么的就留着,地面打成水泥地面,把里面好好粉刷下,门都换成那种双开的大铁门。”
掏出香烟,给俩人一人发了一只,深深吸了几口又说道:“东边这俩间办公室墙壁大白,再弄几幅字画几盆花草装点下。门换几个上点档次的,窗户做大,要一整块玻璃的那种。地面弄成地板砖的,要淡黄色的,弄套好点的办公桌椅,沙发和茶几也弄上。至于西边这间弄成宿舍,这么多货也的有人守着。”
看着俩人一丝不苟的点头,苏平南心中微笑,他现在在有意无意的开始锻炼这些人的执行能力。转头望着院子和大门,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院子也得平整出来,大门也换个有点气势那种。”
“好的,南哥,放心吧,我们俩个一定把这里弄的漂漂亮亮的,让你下次再来都看不出以前啥模样。”郭光耀说道。
“估计得花多钱你们先支货场的收益,这几天的货场的钱我没动,都为你们留着。不过你们也得记账报账,听到没有。”苏平南知道自家这草台班子散漫惯了,后面这几句带上了一丝严厉。
郭光耀和杨千里一脸严肃的点着头。苏平南指指点点的安排完毕之后,第二天他去百货公司弄了几条中华香烟,就带着张同登上乌城到丰城的列车。
张建国是一个老列车长,工资并不低。凡是就怕比较,现在的乌丰线是一条小线,而且是趟慢车。对比起乌城站的其他大线快车来说,油水少的可怜。张同一说起这个事,张建国就动了心。现在的铁路系统与地方上交道很少,很有着自成一派的意思。地方丰城的土政策张建国根本不当回事。看惯了别的线路列车长大捞外快,他早就想找个机会给自己和下面人弄点油水。
乌城到丰城的二台镇距离大约是将近400公里,由于丰城林业局的封锁,基本没多少货物走零担。零担就是所谓的整装零担车。一节车皮30吨,发货的人少,全是些零散货物。这个几百斤,那个几千斤,许许多多的货物拼接成一个车皮,这就叫走零担。
到丰城二台子镇需要近5个半小时,一路上张建国十分的客气。帮苏平南安排了列车员休息的卧铺,还让餐车弄了几个菜,热情的陪着喝了几杯。张建国的心思苏平南心如明镜,无非是想让自家下面列车员也帮着带点货。以前这条线基本没啥子好帮着带的货物,所以大家都有些怨声载道,不怎么好管理。这次自然要为大家问上几句。
精通人情世故俩世为人的苏平南当然不会拒绝,一来需要对方的帮忙,二来有钱大家赚才是长久之计。再说这趟线路现在还属于比较偏的一条线路,列车员带货量也是十分的惊人,俩人言谈欢快,也不搭理在一旁紧紧抱着装着钞票包裹的可怜兮兮的张同,很快就敲定了具体事宜。
苏平南骨子里面一向豪爽大方,与张建国碰了下杯子,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张车长,兄弟我借路发财,自不会亏待朋友,凡是张哥的车上,能走一箱我付40块辛苦钱。至于张哥下面的兄弟们,每带过来200斤,我出4块钱带货钱。”
张建国听到苏平南答应了他的要求,内心一阵激动。豪爽的连干了三杯,直呼苏兄弟仗义。苏平南成了精的人物,明白人情卖到底的道理,接着说道:“货物到站,我让人去结算,钱么,就张同和哥你单结账。这样你也好管理不是?”
张建国深深的看了眼苏敬东,面前这个人有着与传闻不相符的沉稳和大气。考虑了半响,终于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这些小事,以后我家那个真麻烦你照顾了。”
说出这句话之前,在张建国心中,他一直认为自家这小儿子和小红袍混到一块不是什么好事,小红袍什么名声他一个乌城资深老车长心知肚明。本打算趁这个机会赚点钱的同时也有劝俩人分开意思。可通过这次接触张建国觉得传言多半有误,苏平南这个人谈吐办事极有章法,隐约有些非同凡人的气势,自家儿子跟着未必是什么坏事。所以一时间竟改变了主意,这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张车长是乌城的老人了,人缘广,有没有什么合适的财务人员,介绍给平南。”
张建国脑海中立刻闪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斟酌着开口说道:“老哥我还真知道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是她被人诬陷了,男女方面那些名声有些不太好。”
苏平南知道一个优秀的财务对公司的重要性,听到这里也起了些好奇心。“说说?”
“她叫张丽华。以前是乌城铁路好几家自办工厂的总会计。后来因为不肯弄虚作假得罪了人,被诬陷说是个破鞋。业务水平为人我了解,真的没得说,就是不知道苏老板你敢不敢用了。”
“张丽华?”苏平南接着问道:“她是不是有一个得了软骨病的儿子?老公死于车祸?”
“你也知道?”张建国有些吃惊。
苏平南不知道,他知道的是在他重生之前,这个张丽华是响当当的天南省财务一姐。手下的财务公司负责着数家上市公司的操作,口碑极好。他有幸见过一次,那时候他已经落魄,却是连到人家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哈哈。”苏平南大笑,举起酒杯认真的说道:“用,我一定会用她!”张建国不知道为什么苏平南这么高兴,糊里糊涂的陪着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