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是很常见的七孔狗腿刀,刀弯头阔,背:宽刃窄.
外面雷声轰隆作响,车内几个男人沉默的用红布细心的将刀柄裹上,一圈又一圈.
“和联胜刀手杀人,通常会刀柄缠着红巾.”
邓伯所在的福威酒楼.
三十米处,一辆已经停靠了很久的面包车内长着鹰钩鼻的男人神色淡然,“社团嘛,要的就是威风.
做事就是杀鸡儆猴给别人看的,所以我们就要让别人看见.”
男人讲完,车内一片寂静.
几个彪悍的汉子神情放松的如同在郊游,只顾着的裹好红布后开始用指甲油涂抹着自己的指纹.
“听说这个什么邓伯年轻时候是什么四二六双花红棍”
其中一个娃娃脸的汉子随口问了一句.
“四十年前吧.”
鹰钩鼻汉子一脸不屑,“跟着他的有个叫老鬼的在年轻时候也是出了名的能打,但是混江湖,要服老.”
几个人都低声笑了起来,飘荡在狭小车厢内的笑声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
“做完事,立刻.
从屯门走海路去星条国的拉斯维斯加.”
将只露出两只眼睛头套分给几人后鹰钩鼻男人拉开车门下车,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记住把刀留在现场,,,别给海东青丢人.”
“有钱真他么好.”
看着夜市吃饭的苏平南和孟晓晓两人,李龙一边大口吞咽着馄饨,一边咬字不清楚的对叶安宁说道,“吃个路边摊都有明星陪着.”
叶安宁瞪了一眼李龙,“老师让咱们跟着就跟着,那来这么多废话.”
说罢女孩转身对坐在副驾驶的同伴张然说道,“距离这么远,能不能看清楚他在说什么”
“可以.”
隔着深色车窗玻璃观察着苏平南的张然放下了望远镜,神色有些骄傲.
他有着骄傲的资本.
张然是天南为数不多的几个唇语专家之一,但无论年纪还是错误率,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还是刘波涛费了老大劲才把他抽调过来.
“现在他们在说什么”
将手中的馄饨食盒随手放在驾驶台上,李龙看着远方谈笑风声的苏平南,一脸好奇的问道.
“在说给一个什么晚会的赞助,这人真的很有钱啊.”
张然举起了望远镜,一边看着两人谈话一边感叹,“随随便便就扔了三百万,这语气可够轻描淡写的.”
“和你转过那么多地方,我你最喜欢这一家的炒饭.”
孟晓晓看着吃的香甜的苏平南一脸高兴,“时间和这里的厨子学一学,以后做给你吃.”
苏平南刚想说话,电话响了.
看了一眼号码,男人亲昵的揉了揉女人的额头起身,“你先吃,我接个电话.”
看到男人起身,张然立刻.
神情紧张起来,因为男人接电话的位置对他很不友好,在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苏平南嘴唇一半的动作.
“把水搅浑是好事,但是要控制好局面.
事情弄的太大大家都不好收场.
做完事今天走海路,立刻.
”
张然翻译的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叶安宁记的很快,李龙大气都不敢出,一时间笔尖在纸张上划过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剩下的看不到了.”
张然看到苏平南已经挂掉电话,有些颓然的放下望远镜,“只能看到这么多.”
叶安宁好看的秀眉蹙起,女孩的直觉告诉她这几句话一定有问题,可惜是信息量太少,一时间她也无从判断.
“通知老师,我们查一查整个天南包括海州在内的所有三教九流这一行在今天发生什么大事没有,我们需要知道苏平南在做什么,因为我有预感,锦绣集团一定在做一件不希望我们知道的事情.”
“乐哥,人到齐了.”
位于湾仔的一家拳馆内,站着密密麻麻的汉子们,他们虽然衣着不同,但脸上都流露这同样的江湖味.
“坐.”
阿乐很客气,对着几个站在前面的地区话事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用了.”
龙根和官仔森还躺在医院,他们的全权代表穿着一身纯黑色西服的吉米一脸阴冷,“我就问乐哥一句话,今天我们帮你进屯门拿到棍子,大弄残我大哥和龙根叔的账怎么算”
“一笔一笔的算.”
林怀乐回答的很快,“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我需要见一次大,如果谈的拢,我会让他拿一笔钱出来作为赔偿.”
“钱我有.”
吉米脸色越发的冷,“但是人残废了是好不了的,我不服气.”
“借兵给你是应该的,进屯门嘛,安丰现在觉得自己屯门清一色:就敢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是应该给个教训.”
还没等阿乐回答,大浦黑插话了.
他指了指身后的一个年轻人,“东莞仔,叫乐哥.”
“乐哥.”
东莞仔是个有些阴沉的年轻人,颧骨高耸,看着人的眼神十分锐利.
“谢谢.”
林怀乐知道这年轻人是大浦黑下面最能打的打仔,语气十分客气.
“如果你和大谈拢,那么就一定会打.
安家费有社团出,但是年轻人也要出头不是”
大浦黑的嗓音沙哑,“插旗屯门,我替东莞仔要三家场子不过分吧,乐哥.”
“不过分.”
林怀乐面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环视了一圈所有人才继续说道,“时代不同了,我们现在其实做的是生意,有付出就一定有回报.”
“现在社团有事.
,我保证今天出力立功的人以后都会平步青云.”
阿乐眯着眼睛,“今天如果开打,屯门的地盘谁打下来就是谁的,社团会帮你们插稳旗子,我阿乐一间不要.”
“至于你.”
阿乐回头看着吉米,语气狠辣了起来,“如果谈崩,你帮我拿到棍子,我帮你把大斩尽杀绝.”
“喀嚓.”
伴随着巨响,黄豆大的雨滴被狂风夹着着呼啸而至,雨终于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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