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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这两日来,石剑松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将自己锁在石府之中。
这种时候,石剑松不敢在外界有过任何的逗留。
因为在这种关键时期,想要取他性命之人绝对不在少数。
“二爷的剑法又有精进了!”
见石剑松收起长剑,一旁伺候石家多年忠心不二的官家递上一条湿毛巾。
这是石剑松的习惯,每当习剑之后,他都习惯用湿毛巾擦手,然后再擦拭手中的长剑。
接过毛巾,石剑松并没有接茬,随意擦拭了下之后就丢在管家手上的托案之上。
径直来到凉亭里面的石凳坐下。
石凳旁的石桌之上此刻摆放着一盘望着极为有食欲的酥饼。
以及一杯选用山泉水蒸煮泡好的香茗。
“近来两日,可曾见到石府周旁有什么可疑之人?”
石剑松满怀心事的捧起手中的香茗轻喝了一口,蹙着眉头随口问道。
今天不知为何,自清早开始,他就感觉有些心神不宁了。
踏踏踏……”
“可疑之人?石兄说的是我吗?”
就在石剑松等候回复之时,自前院一众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传来。
随后便见一位位身披黑色铠甲,全副武装的军卒,几乎是瞬间便闯进了后院。
随后数十人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将整座庭院的各个角落给彻底包围了起来。
“禁卫军都统许茂峰!”
石剑松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一眼就辨识了来人的身份。
环伺庭院几个角落尽皆都被看守起来的架势,石剑松怅然若失,心中莫名失落。
看来该来的总归是要来……
即便是自己为吴国卧底多年的苦劳,终究也抵不过姜国那令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吴国禁卫军,若非没有王上点头,谁能调动?
看来这三天期限,直到最后一日才来取自己的头颅,也算是君臣所能尽的最后一点情分了吧。
大哥尸骨未寒,如今吴国又要用自己的头颅来换取敌军 退兵。
即便是知道吴国此举也是无奈之举,但石剑松却也并是坐以待毙之人。
“许都统说笑了,不知许都统到来,有失远迎,还请移步内堂。
来人,上茶……”
石剑松心中警惕,可表面上与许茂峰虚与委蛇着,却是分毫看不出什么异样。
只不过起身之间,那一只手却是搭在了长剑之上。
石剑松自问做的隐蔽,却是不想此举落在许茂峰眼中,却是异常的清晰。
“移步内堂就不必了。
此次许某前来,乃是为借石兄一件东西。”
“何物?”
石剑松的声调渐渐变得低沉,双眼之中亦是有锋芒流淌而出。
“石兄你的项上人头!”
许茂峰彻底图穷匕见,当最后一个字出口之时。
寒芒一闪,手中早已出鞘的刀芒极速斩向石剑松的脖颈。
早已有所准备的石剑松,身形迸射,长剑“仓啷”一声,蓦然出鞘。
虚空发出两道“铛铛”金铁交击之声,石剑松执剑在手,一剑荡开许茂峰,退到石亭之后。
荡开许茂峰之后,石剑松不但未曾有半点欣喜。
反而脸色瞬间一变,一阵阵的青白变幻。
如同换脸一般在面容之上交叉浮现,渗人无比。
“哇……噗……”
石剑松终于忍受不住,一口鲜血直接就喷吐而出。
身体一阵虚弱的乏力袭来,石剑松整个人的脸色也是变得煞白无比。
仿若受了极大的重伤一般。
“毒……什……什么时候……”
石剑松半跪在地,刚刚动手运用内力之时。
他只感觉自己的经脉之中仿若烈火灼烧一般。
一阵阵针扎般刺痛感,直袭心肺,让他顷刻间便如万箭穿心一般难受。
“你喝茶的时候。”
许茂峰面色冷峻,望着此刻用尽全身意志方才得以不瘫软倒地的石剑松,声调极冷的说道。
“什么!”
石剑松一脸不敢置信的将目光移到一直对石府忠心耿耿的老管家身上。
“二爷,老奴还有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孙女……”
石剑松目光望来之时,老管家有些浑浊的眼睛之中蕴满了泪水。
有歉意,有愧意,却唯独没有悔意……
石剑松整个人愣住了,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即便许茂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全城的人都希望他死,如今的他,还有生的余地吗?
“唰——”
石剑松的认命,并没有让许茂峰有任何迟疑。
手中刀芒一闪,寒光直接没过石剑松的脖颈。
一颗大好头颅直接就自脖颈之上斩落在地。
旁边一名校尉连忙上前,揭开一块红布,露出里面早已准备好的铁盒。
小心翼翼的将头颅放了进去,就连鲜血仍然在流淌,眼中亦是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忍。
如今建陵城能否逃过这一劫,就看他如今手中之物了。
“王令,厚葬!”
许茂峰见校尉已将红布重新包裹好了石剑松的头颅。
不由偏过头来对着一旁众多瑟瑟发抖。
自先前开始就不敢有半点吱声的一众石府的家仆丫鬟说道。
“是……”
包括老管家在内,几乎所有人都颤巍的点头示意。
许茂峰见状点了点头,随而好似处理了一件极为轻微的小事一般。
就这样似来时一般,带领着数十护卫,出了石府。
一路之上,那红布包裹的铁盒之中,每隔数息还依稀可见其内渗透而出的鲜红血液。
顺着铁盒一角,浸染了底端的红布,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之上。
很快就被后方跟随的步伐脚印践踏覆盖。
昔日姜国之内顶尖宗门青山剑派掌门石剑松,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性命。
这等悲遇,谁能够想到?
恐怕所闻之人,也只能不胜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