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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
恐怕昔日冯延掌管未曾告知具体时间之故,以致镇南王算错了时间。
不如请冯延掌管再去一趟镇南王驻龙城府邸,宣其进宫。”
眼见事情的发展,已经渐渐脱离了掌控。
萧良连忙的站了出来,阻止了准备继续喝骂镇南王的大太监李莲沫。
这李莲沫一介宦官,原本也是服侍先皇的老人。
可就是有一点不好,眼界太窄,丝毫分不清如今大夏的局势。
若一介小诸侯国国君如此,你喝骂也就罢了。
镇南王,也是可以如此当着众诸侯的面喝骂的吗?
这简直就是逼着朝廷与镇南王决裂。
一旦正式决裂,大夏朝廷之内,若是打了起来。
局势还如何控制?
最终即便一些诸侯不想打,恐怕到时候也是逼不得已。
届时,整个大夏乱成一团,还要朝廷有何用?
到那时,别说镇南王不将天子旨令当回事了。
就连现今朝殿之上的众诸侯,恐怕都不会再在乎一个端坐龙城的天子了。
敌人都打到王城,老巢都要被人端了,还听个屁的命令?
故而,李莲沫刚喝骂出声。
萧一声不好。
连忙站出来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萧良刚站出来,原本还处于愣神当中的朝臣,亦是一个个自刚刚李莲沫的气势之中惊醒过来。
大司马公孙恪连忙站出来说道:
“吾皇。左相言之有理。”
公孙恪说完,目光亦是直直望向夏晟。
隐晦之中,也是向着夏晟微微摇头。
“左相,大司马所言甚是,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
一时间,大夏朝殿之上,尽皆乃是群臣附议之声。
众臣尽皆不是傻子。
左相萧良微微一点,他们都已经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此刻若是因为朝贡一事,让镇南王难堪。
以镇南王先前因为青山剑派掌门石剑松一事,就敢于派兵镇压吴国,将吴国一举打残的性子。
绝不会吞下这口恶气。
届时一旦闹得翻天覆地,这恶果最终还是大夏朝廷吃下。
而到那时,他们这些大夏朝臣,可再没有今日的光鲜。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可不管你以往是什么官员。
统统如蝼蚁一般,与芸芸众生在乱世之中挣扎。
一直到这个天下最终再次完成一统为止。
而以如今朝廷的势微,以及姜国的崛起,他们还真的无法下注。
而最保险的方法,便是能够拖一时太平,便拖一时太平。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更何况他们现今还是朝廷的高官,衣食无忧不说,还有着相当大的权势。
若是乱世起,天下重新择主,那一切可就未知了。
群臣之声,响彻朝殿。
这一刻,即便是李莲沫也是瞳孔一缩,没有说话。
他刚刚自外地回宫,虽说也知道姜国是四大诸侯强国之一。
但如今吴国与朝廷达成了协议,无论是势力还是威望都有或多或少的增长。
原本其以为可以不用太过于顾忌姜国,如今看来,却是其中还有着什么深层次的影响是自己目前没有考虑到的。
先前朝殿之中的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太快。
自冯延开口,到李莲沫喝斥,再到现今的左相,大司马打太极,已经朝臣的附议。
在夏晟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已经结束。
他此刻心中的情绪,极为复杂。
要说怪罪李莲沫多嘴吧。
却发现自己的心中在先前李莲沫喝斥姜天明之时,莫名的还有一种快感。
可要说不怪罪吧,事情闹大了,他心中却还是有些担忧。
故而,这是一种矛盾的心理。
好在,目前左相以及大司马已经为他做好了选择。
故而,夏晟脸色也是再次变得威严起来,袍袖一挥道:
“左相,大司马说的不错。
冯延,你重新去一趟镇南王所在龙城府邸。
告知镇南王,今日朝觐,朝殿之上七十一位诸侯皆至。
朕,和众诸侯,和群臣。
在朝殿之上,等着他!”
夏晟话音落地,天子威仪在这一刻尽显。
三十多岁的夏晟,原本面色一直有一抹过度享受的后遗症,病态的苍白。
在今日说出这种威仪的话语之时,竟是面带丝丝红润。
那种感觉,就好似人逢喜事一般。
“是!吾皇。”
下方一直在等待着旨意的冯延,即便心中再如何不愿见到那位他望之就感到浓重威压的镇南王。
但是天子下旨,他作为臣子,也只能接令。
冯延接令之后,便直接向着朝殿谏道向后退去。
而此刻的齐王、鲁王,以及诸多中等诸侯国,听着夏晟回荡在朝殿之中的话语。
确是面色之上一阵变幻。
什么叫“和朝殿之上七十一位诸侯和他一起等着镇南王?”
说的好像他们一个个以夏天子马首是瞻一般。
一些诸侯王心中暗暗腹诽着,如今朝殿之上,即便心中恶心也无法吐槽。
再到冯延这边,当冯延刚刚退到朝殿边缘之时。
一道身着锦衣卫蟒袍的身影,手携镇南王令,以及一份贡帖,正自台阶之下,拾级而上。
其周身一抹厚重的威压笼罩在方圆三丈。
无论是其修为的压迫,还是其手中镇南王令的威慑,都让那些朝廷的禁卫一个个无法靠近。
现今众诸侯朝觐,唯独只有镇南王没有到场。
这位身着蟒袍的锦衣卫,手中又带着贡帖,谁知道其究竟是不是向天子进贡的。
现今皇朝局势紧张,若是因为他们一个处理不好,闹出什么乌龙。
届时,这罪名恐怕还要他们自己来承担。
正是因为抱着这等想法,萧林才一路无阻来至朝殿之下。
萧林一步一步登阶而上,此刻的他,嘴角流露出一丝蔑笑。
以他先天宗师的修为,耳聪目明。
朝殿之上所命令冯延二“请”王上的旨令,他已经尽收耳底。
朝廷还真的是不自量力,以为有个吴国效忠。
就能够与姜国抗衡?与王上抗衡了?
螳臂当车,徒添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