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小筑院前,自称无颜孔家后人的孔晨恭谨跪伏在地。
一旁张元和那个白袍白发的老人也是躬身行礼。
不过两人都未出声。
林祖手段之玄妙,他们都有耳闻。
果然,不一会儿,林小鱼就小跑出来拉开了远门,礼貌道:“始祖请你们进去。”
张元倒没太多感觉,他本就是应林玄的召见而来。
跪伏在地的孔晨很是欣喜。
这次自己斗胆自作主张前来叩见,起码是并未被拒之门外。
而那老头也松了口气,不过他最后深看了眼林小鱼。
而外面一些至多可以看到院门口这一角的普通群众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淦,居然猜错了,没想到都得到了许可。”
“我也以为会被撵回去。”
“不过也有道理,那个白袍老人已经确定是大供奉无疑了,传闻也有诸多玄妙手段,而且传承有序。”
“对对对,据说一般普通人的力量对他没用了,可堪我炎黄当代定海神针,不知与林祖相比差多远。”
“刚刚我才得到消息,我们忽略的那个第三人是孔家的后人,据说他们这一脉可以追溯到孔子,不过现代的孔家也很有能量,是大家庭。”
“……”
“可惜太远了没太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也不是因为太远,我倒觉得是林祖周围有气场,如果他不想,我们甚至可能看不见。”
“……”
“所以,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林祖要做的事情可能很大?”
“……”
不仅试试这些围观群众,全世界各种各样的目光此刻都在望向这座小院。
林玄这等存在,对俗世来说,一举一动都是大动静,牵扯广泛深远。
一些家底深厚的人都在猜测接下来会发生的是什么。
应该如何自处。
这就是一尊对他们来说是陆地神仙的存在带来的影响。
哪怕林玄其实什么都没做。
“……”
跟着林小鱼穿过院落,走进别墅客厅后,孔晨第一眼就见到了面朝东方端坐虚空黑袍白发的林玄。
再次跪伏下去:“孔晨叩见林祖。”
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了孔晨跪伏下去的动作。
孔晨:“!!!”
一旁,张元躬身行礼:“林祖,请您吩咐,我得到了大先生授权,随时可以连线大先生。”
而首次真正见到林玄本人的白袍白发大供奉顿觉自惭形秽。
更觉有些羞愧。
在林玄出世以来的这几天里,尤其是前天他亲身抵达茅城后,也不是没听到过一些友善的声音,说他的着装形象与林祖太像。
然而,他都没在意过,平静而坦诚地应对:“这么多年我都是这个形象,林祖岂会在意?”
现在,大供奉明白了,不是林玄在意,是他会羞愧。
雁南小筑是坐北朝南的房子,林玄向东端坐,人们进来一般都是看到侧面。
想要相对而立是需要绕一圈的。
大家都没这么做,而是稍微侧身站立在一旁。
此时,林玄缓缓睁眼,看了眼孔晨,淡声开口:“我观当代早已甚少有跪礼,何须如此?”
年纪其实不小的孔晨面色涨红,连连解释:“林祖,我……我只是代表我们孔家表达对您的景仰和感恩。”
他听出来了林玄的言外之意,不是谁都能给他林玄磕头的。
林玄问了句:“小良成走了?”
孔晨感伤的点头:“曾祖于前年离世,岁127载,晚年走遍祖国山河大地,只想追寻您的痕迹。”
林玄并无叹气。
这种一念故人天人永隔的事情,他经历得太多太多。
早已习惯,或者说麻木了。
末了,林玄平静开口:“你是有事?”
孔晨连道:“林祖误会,我无事相求,只是听您与张知府言说需要俗世资源,所以才斗胆前来,我们孔家在俗世有一些实力资源。”
“……”
林玄又看了眼孔晨,很快明白了前因后果。
孔晨能来,背后牵扯的因素还不浅。
现在茅城等着不知道多少大家,都想替林玄办事。
当然也有一些纯粹是想来叩见林玄的。
比如孙家的后人。
其它像是孔晨这种,一方面是想替林玄办事,再次给自己家族结下一份善缘;另一方面是想替家族先辈报恩。
林玄每次沉睡再苏醒,之前的故人几乎不存于世。
这次虽然很短,但也基本如此,连林玄还算看好的修炼者孔良成也在前年离世了。
孔晨除了因为孔家实力地位的缘故,还因为孔晨自身也是一位修炼者。
林玄在炎黄历史上多次展现过玄妙手段,也还是留下了一些痕迹,更有上古典籍,选择踏上修炼一途的人其实不少。
但能走上古练气士道路的,如无林玄三花种道,数百年也出不了一个。
当年孔良成就是自己从各种典籍中参悟出了一些外家横练功夫,后又得林玄随手指点,才最终从19世纪活到了前年,活了127年。
孔晨比孔良成就差远了。
倒也是能随便打三五十个优秀士兵,等闲上百普通人也能打过,能让十来人近不了身,可惜也就如此而已。
迎着几人的视线,林玄平静地说了句:“我之事情,一般俗世力量帮不到。”
说着,林玄望向了白袍白发的老人,话锋一转:“你,是为何而来?”
郑民躬身道:“后学末进郑民拜见林祖,我是不得不来。”
闻言,林玄有所了然,还是问了句:“你是当代大供奉?”
“是。”郑民点头。
林玄收回了目光:“你也修道家,连炼精化气都未走完,就如此舍本逐末,注重外在的花里胡哨?”
末了,林玄声音转冷:“身为大供奉,不思进取!”
从下车到进屋到现在,郑民其实都在用外在手段来支撑身体,一直离地约有一分有余。
别小看这几毫米,这可是花费了郑民无量时间琢磨出来的技巧。
一般人只是看着觉得郑民走路有些不一样,倒很难注意到郑民其实是脚未沾地。
这对一个正统大供奉来说,完全可以算得上是旁门左道。
几乎是林玄话音刚落,须发皆白的郑民便当即仓皇跪伏而下,惶恐道:“晚辈汗颜,幸得林祖训斥,五内俱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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