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深了几分。

    放眼望去，一处野外微风拂面，阵阵舒爽。

    仰望天空，则阳光温和舒适。

    天上太阳，渐渐破云而出，昨日乌云已然步步后撤。

    野外绿地之中，

    秦祖来，长乐，程咬金和燕云十八骑等等人杰，都在一处空地驻留。

    他们目光共同注视着前方，秦祖来与燕云十八骑在最前列，所有存活虎豹骑落在身后。

    长乐则是和程咬金站落一角。

    在场的所有人！

    面色之上全是化解不开来的阴霾，浓郁且稠密。

    前方，是一座巨大的罗汉山！！

    那里！

    全部都是这一战死去的虎豹骑，所有死亡虎豹骑，他们都带了回来，无一遗漏。

    今天中午，主人公是他们！也只有他们能让秦祖来等人全部阴霾满目。

    “王阳！通报战绩！”

    寂静平原中，秦祖来声音冷不丁的响了起来。

    “大人，王阳明白！”

    浑身是血、黑色甲胄尽是暗红的王阳走了出来。

    他越过秦祖来站在尸体罗汉山跟前。

    而后转身铿锵有力道：“昨天夜里！我军发动第一次大规模作战，以1000战力对抗10000蛮夷精兵。”

    “此战，我军胜了！但也损失惨重，虎豹之骑，慷慨战死多达829人。”

    “另外所取得的战果！昨夜共剿灭敌军7000余人，彻底断蛮夷一臂！”

    “可以这么说，海阳城和幽州城的血海深仇，我军无愧于他们！！”

    王阳说完，目光刹那之间瞥向秦祖来。

    直到对方点头示意，这才返回队列。

    “祖……祖来，呜呜呜~”

    长乐感性，这么多烈士的死亡让她直接哭了出来。

    梨花带泪，鼻涕眼泪繁多无比。

    好不伤心！！

    “公主，您的夫君秦驸马当真神人，我相信陛下会厚赏秦驸马的。”

    “甚至交付军队也说不定。”

    程咬金搀扶着几近崩溃的长乐，很是感慨。

    第一次！

    程咬金感觉有的人，生来就璀璨无比。

    那等悬殊战争，虎豹骑愣是一名逃兵都没有出现。

    这种军纪！

    他自愧不如！更甚至感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服了，彻彻底底的服了。

    秦祖来领兵技术，当真天下无双！

    要不是场地不合，程咬金真想给他重重拜谢。

    海阳城和幽州城血海深仇，他们这些个大人物还没出手，秦祖来人狠话不多，当场就拉着队伍去打仗。

    实在佩服的五体投地。

    以后如果有谁说秦祖来坏话，他第一个不同意，严重点更是会大打出手。

    此时此刻，长乐鼻涕，眼泪！

    无数交杂的液体，不断让姣好衣裳浸湿。

    程咬金不以为意，他不断拍着长乐后背，也是难过无比。

    难过大唐失去这么可怕的军队，也难过秦祖来的军力大失。

    不仅他不好受，所有虎豹骑也悲痛欲绝。

    他们大多眼角暗藏眼泪，无声哭泣。

    难受！难受到了极点！

    此刻。

    只有身经百战的燕云十八骑，才能习以为常。

    因为，他们见惯了战争！

    见惯了血与泪的交响曲！

    麻木了，也释然了。

    “所有人，鞠躬！让我们欢送英雄们前往天国！！”

    秦祖来大喊，身先士卒对着罗汉尸山鞠了一躬。

    身后虎豹骑与燕云十八骑，也是无比认真的鞠了一躬。

    各位虎豹骑英雄，

    一路！走好！！

    一路！

    保重！！！

    鞠躬之后，秦祖来拿起火把开到跟前。

    第一束火，冉冉升起！

    尸体的腐臭不断抨击着味蕾，但秦祖来没有任何不适。

    这群热血儿郎因他而死，他又有何脸面嫌弃。

    本来！

    这群虎豹骑不用死，只是因为他的一袭指令。

    后悔吗？

    秦祖来毫不后悔！

    因为，这就是战争！！

    不是你死，亦是我活！！

    如果突厥和蛮夷没有屠城，他也断然不会这么激进。

    但是他们屠城了。

    那！

    那可是整整十数万百姓啊！！

    如果他们没死，说不定有些人的后代，在后世还和他秦某人有交集。

    共同呼吸，共同享用美好年华，共同娶妻生子等等！

    可他们死了，身为祖先的他们死了。

    所以秦祖来毫不后悔，哪怕再来一次，他也会这么选择。

    “黄沙百战穿金甲，你们的离开，只是暂时的。”

    “我秦某人，会让更多的异族为你们陪葬。”

    秦祖来吐出口气，在大火纷飞前席地而坐。

    脸，微微烫出红润。

    却也！不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