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坐在西门吹雪的前面,转过小脑袋,却是发现剑神古井无波的眼眸中,浮现出了浓烈的杀机。
“大师兄,你...是不是喜欢新月姐姐呀?”
熊孩子这次并没有调皮,语气中还颇有些严肃。
“不知道。”
西门吹雪的回复依旧简洁,但声音却是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动了真怒!
西门吹雪可以说是在天山脚下长大的,昔日新月的父母对其也多有照顾。
西门与新月这两个小孩不可谓不熟络。
但西门吹雪的性子打小便冷淡,再通俗点说就是不合群,时常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幸而新月会找他玩,每次还会带来点心或是别的吃食...
虽然西门吹雪每次对新月都是不假以词色,新月也没有过埋怨,毕竟人家的情愫早已经给了他。
新月一度还认为西门吹雪心有所属,故而对自己这般淡漠,却依旧在默默地付出着。
18但她不知道的是,在西门吹雪刚满十八岁那年,曾一人单骑远走漠北,将杀害新月父母的沙匪屠戮个干净。
整个营寨上下一百多号人,西门吹雪仅仅只是凭一柄乌鞘剑,便一路横推了过去,无一人生还!
“驾!”
西门吹雪冷喝一声,在月夜下一骑当先,疾驰而去!
落日城外三里处,灯火通明,这里是大军驻扎的营地。
白孝武虽然是蛮夷,但对唐朝的礼节亦是略知一二,故而这次都是按照唐朝的婚礼习俗去办的。
来做客之人自是没有意见,况且他们心里边对这一幕还颇有些好奇,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
宾客皆已入座后,白孝武身着一身红色的儒服,走至众人之前。
但他本就是一副粗犷的样子,穿上这身看着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便连一些相熟之人亦是差些笑出了声。
“各位!”
白孝武摆了摆手,拱拳朝着众人行了一礼,继续道,
“承蒙厚爱...”
他噼里啪啦地说着一大堆没用的废话,还文绉绉的,听着累人,一些宾客早已忍不住开吃了。
“吧唧吧唧...”在下面嚼地欢快。
“无聊!”
慕容清听着也是直打瞌睡,一边吃着东西,一边与狂闲聊起来。
“你这次还能保持多久清醒?”
慕容清道。
狂的情况比较特殊,亦是能保持清醒的时间极为不稳定,但痴傻的狂依旧对慕容清言听计从。
这倒是件奇事!
“只要殿下需要,狂便会一直都在!”
狂望向慕容清的眼神中满是温柔,还带着几分的怜惜。
他是发自内心地心疼这位小殿下,之前狂都是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直到慕容清三岁多的时候,脑子才倏然开窍。
并且对慕容清言听计从,或许这便是上天对她的补偿吧。
慕容清听到狂的话后,心中自是涌上一阵感动。
全天下能够这般不余遗力对自己的,也就这位面向看似凶恶,实则极为和善的叔叔了。
当然还有乐天统领,李建成昔日的亲卫!
罗里吧嗦的白孝武可算是结束了演讲,许多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罗里吧嗦的白孝武可算是结束了演讲,许多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新娘子来了!”
不知是谁喊道,所有人闻言皆是转过了头。
便见到新月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盈盈走来,脸色无悲无喜,平静地可怖。
一些人见到真颜,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发出了赞叹声。
“真美!”
“白将军真是好福气...”
...
不少牲口更是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便连呼吸声也变得急促起来。
在走过慕容清的身边时,她却看到这新娘子手藏于衣袖中,在那个部位,却似有尖尖的东西给顶了起来。
这是...?
慕容清皱了皱眉,似是猜到了什么。
“客气客气!”
白孝武大笑,还冲着众人抱了抱拳,但这般邯郸学步的样子,看上去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众人都开始道贺起来,毕竟身为龟兹王的儿子,还是有王位继承权的...
离这几百米处,在月夜下灰尘漫天飞扬,更有马蹄声踏踏,若是有人听了,心中会情不自禁地升起一股紧张感。
狄仁杰一行十九骑、共二十人已经看到了在最外围的营帐。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
这里喜气洋洋,许多兵士都是抱着酒坛,喝的醉醺醺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在乐呵着什么。
一道冰寒的剑光亮起,径直划破了黑夜的长空,瞬间便将大营外的栅栏给劈个稀烂。
这道剑光余势不减,急速出现在了一个还在愣神中的瓜皮身前,霎时无数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但只是刹那便有一颗硕大的头颅飞起!
在原地只留下还往外冒着鲜血的无头尸体,还在微微颤抖着,倒在了血泊中。
“真是暴力!”
狄仁800杰撇了撇嘴,但手中的动作可不慢,小手轻扬,“嗖嗖嗖”便有一排人应声倒下。
在感到有些力竭时,他才美滋滋地啃上一口辣条,恢复体力。
“嗝!”
熊孩子转过头,正想叫西门吹雪骑马冲杀进去,冷不丁地却打了个饱嗝,还散发出一阵恶臭,小脸不由一红。
西门吹雪被这一熏,却是皱了皱眉,肩膀微颤,便轻身飘落到了地上,道道剑光轻扬,开始无情的杀戮。
十八铁骑蒙着脸,眸光冰冷,亦是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在无声无息地收割着生命。
他们杀人极为迅速,每一击都是用最小的力气去完成,好似这已经成为了本能。
“你们是谁?为...唔...”
“干...?”
“啊!”
...
一道道惨叫声响起,伴随着零落的怒斥声。
但不管如何,许多人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或是刀或是剑,或是银针便找上了他们!
在这个营地约有两百多人,只是眨眼的功夫便被屠戮一空!
西门吹雪脚步轻点,再次落于马上,一手揽绳,反手握剑,目光依旧满是冷漠,朝着里面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