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连钢在热火朝天卖烧鸡,杨帆则悠闲地走进客运站附近的兴北供销社。
明天他要出去串个门,准备买点礼物。
但是看到县城的供销社和农村的供销社卖的东西几乎没太大的差别,也就放弃了买东西的想法。
不如回去买,还赚个坐车回家的时候一身轻松。
临到客运站等车的时候他才白连钢的摊子上买了两只烧鸡。
为钱还和白连钢撕扯了半天。
买东西有不给钱的吗?哥不差钱。
杨帆和老子坐车回到苇塘沟的时候是下午三点过十分。
杨玲今天对他这个弟弟态度格外的献媚,一连夸了他好几句真会买东西。
无他!杨帆上午和齐天远逛商场的时候花二十块钱给她买了一件红白相间的夹克式滑雪衫。
过了十月一,龙江这里的气温就会直线下降,也该是穿棉衣的时候了。
还有一条黑色的高弹体型裤。
只是不知道这条体型裤她穿上妈会不会揍她。
这个杨帆就管不着了。
果然。
“你要是敢穿这条裤子出去,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母亲发出赤裸裸的威胁。
这裤子穿上把屁股绷的纤毫毕现,就像光着一样,这怎么能行。
看到姐姐一脸不甘心的样子,杨帆在一边笑的像个贱人。
他从白连钢处买来的烧鸡,其中一个大一点的变成了自家晚饭桌上的晚餐。
当时也没有冰柜冰箱之流,另一个他明天要出门就只能放在家里的干燥处。
以十一月这里不超过零上五度的温度,放一夜不会变质。
三十一号上午九点,杨帆骑着自行车走进了苇塘沟村供销社,买了一条云凤烟,买了两瓶二锅头,再加上一只烧鸡,四样礼物差不多了。
条烟六块六,两瓶二锅头三块,加上烧鸡也是十几块,在当时已经算是贵重了。
杨帆骑着自行车晃荡到三架山村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半了。
现在正是收割大豆季节,村子里的人不是在地里就是在场院,大街上空荡荡的。
杨帆来到李广银家。
他相信这货一定在家。
这货懒踏踏的,指望他下地干活根本就不现实。
李广银母亲在大门口看着杨帆:“你找谁呀?”
“这是李广银家吗?”
“是啊!”
“我就找他。”
李广银母亲回头把李广银喊了出来。
果然,这货可能起床没多久,睡眼惺忪地看到杨帆,脸上的疑惑半天都没化开。
“不认识了?”
“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病了,作为同学我来看看你没问题吧?”
“这谁背后嚼舌头根子呀?我好好的哪来的病。”
李广银向他正在做饭的母亲介绍了杨帆:“我同学,苇塘沟的。”
“来来!中午在这里吃饭,来就来呗还带礼物干什么?”
李广银母亲进屋去做饭,杨帆就和李广银坐在他家大街上的两块砖头上。
“是不是对我突然出现在你家感到突然?”
“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咱们是初中同学,现在是高中同学,以前咱们的关系很一般,甚至还有些敌对,但相互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对吧?”
李广银点头。
“在学校里你和我的处境都不算太好,这话对吧?”
李广银自从和乌成伟拳脚相加后,也就等于和小甸子的人撕破了脸。
九高里的北方派基本掌握在小甸子和河西人手里,这样李广银以及三架山这些人在学校里的处境也就微妙了。
李广银继续点头。
“我是这么认为的,咱们之间既然没什么大过节,那为什么我们不冰释前嫌选择合作呢?”
“我手里有三架山高一的人,高二也和我关系不错,这也是在学校里就算关二狗他们看我不顺眼也不怎么敢惹我的原因,可你有什么?苇塘沟的人会听你指挥?”
“我当然有我的资本,你要是相信我就选择合作,如果看不起我也就算了,机会只有一次。”
李广银就歪着脑袋看了杨帆半天。
“好!我选择合作。”
杨帆伸手和李广银握手:“这是你这辈子做出的最明智的选择。”
“咦!杨帆!你怎么到三架山来了?”
一个女性的声音传了过来。
乐云丽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背着个土篮子拎着把镰刀,活像一个农妇。
“这是谁家媳妇呀?”
“混球!”乐云丽娇嗔。
“我说小乐,你这身打扮要是在学校非掀起个小高潮不可。”
“少贫嘴,说你为什么到我们队来了?”
“在家闲着也没意思,到你们队来看看老同学。”
“我听你胡扯。”
“下地干活了?你家的地还没割完?”
收割大豆是个人工活儿,先用镰刀把大豆放倒,然后收割机进地拾禾。
“没多少了,快割完了。”
“用不用我下午帮你割一下午?”
“好啊好啊!”
“这就是没长大脑的反应,我去帮你割大豆,你妈会不会拿棍子抽你?”
“她抽我干啥?”
“呵呵!平白无故来个男生帮你割豆子,你说你妈抽你干啥?”
“同学来帮忙怎么了?不很正常吗?到我家吃饭吧。”
“不了!我在李广银家吃。”
“对了!你们两个不是不对付吗?怎么凑到一起来了?难道这就是臭味相投?”
“你赶紧滚!马不停蹄的滚!”
乐云丽乐哈哈地滚回家做饭去了。
“那你说咱们怎么合作?”
“咱们合作了力量就大了,在学校里自然就不需要给谁脸色看了,先对付关二狗,这货怎么都不可能和咱们成为一伙人,那就把小甸子人打服,免得到时候咱们和向阳本地人冲突的时候他们背后捅刀子。”
杨帆也想过和关二狗合作,但是思来想去这货太不是东西,就是合作也得提防他,那还不如不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