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陶进的脑海里还在回想游戏里的内容。这一次攻垒三个人配合得简直是天衣无缝。真是宝刀未老啊。哈哈哈。
不过齐年却没回想游戏,而是想到了一个月前暴力分拣事件。正是在那次暴力分拣事件中,他的这个快递网点才无意间成为了网红。也正是因为网红店和田双双的双网红效应,这几天便利店每天顾客如织。
尽管暴力分拣事态渐渐平息了,但是对于齐年而言这只是一件事情的开始。
快递量大,快递员为了加快工作效率动作幅度大了点儿,这一点大家都可以理解,但这显然不是一个可以暴力对待客户私人物品的理由。为什么p、fede、dhl这些国际大公司没有暴力分拣?
自己的网点被曝光、消费者有投诉没有错,这的确是行业、企业的问题。如何解决这个问题,需要从资源优化和规范化着手。
首先,场地不足、人手不足的情况可以通过增加资源配置来完成。这样的资源配置必然伴随着成本费用的提高。
我提高成本费用、竞争对手不提高,那我不是就陷入被动了吗?表面上是这个道理,但深究下来截然不同。这是在花时间和成本打造企业的竞争力。这是一项长期投资而不是一个短期行为。一旦你的竞争力提升了,竞争对手如何同你竞争呢?你的差异化实现了,被动的不是你,而是那些同质化的竞争对手。
有一个故事可以说明这个道理。
一条街上的商户都卖同一种商品。竞争白热化。有一天有个商户为了和同行竞争开始以极低的价格卖假货,吸引了许多客户。卖真货的商户的商品卖不动了。为了竞争,所有的商户都开始卖假货。竞争又进入了白热化。
终于有一天有个商户决定不卖假货了,以两倍的价格卖真货。因为真货的稀缺性,客户们又对那个卖真货的商户开始趋之若鹜。假货又卖不动了。
提升服务质量的快递公司,就像是那个卖真货的商户一样。
况且,提升服务质量未必真的就一定会带来成本费用的上升。为了让快递可以抛扔,就必然会进行过度包装。这些包装材料的成本也是一笔不可忽视的开支,何况还不环保。
分拣效率的改进可以通过引入自动化分拣设备、优化流程完成。
当然引入自动化分拣设备可不是齐年这个小网点可以办到的事。随便一套设备光前期投资就是2、300万。但是流程优化是可以做到的。
暴力分拣是怎么产生的?其根源很简单。分拣员从传送带上取下快递,要派给十个快递员的话,就会放十个铁筐。快递公司把这个铁筐叫做分拣笼。十个分拣笼按上下两层围绕分拣员来布置的话,每个框距离分拣员至少3-5米。
如果正常操作,这个分拣员会把快递从传送带上拿下来,然后走3-5米到分拣笼边,把快递放下,然后再走3-5米回来,取下一个快递。但是取快递,走5米,放快递,再走5米回来,这个过程就算分拣员全程跑步也需要至少3秒钟。
“我们都是神投手,每一个快递扔进一个筐里。
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这3秒钟内,传送带上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快递了。如果降低传送带的速度,那分拣效率就可想而知。这还没有考虑分拣员能不能连续跑动1小时。连算国足运动员来了都未必办不到。
要解决这个问题,要么增加分拣员。增加一、两个分拣员没问题,大家还能操作得开。再增加就操作不开了,想一想四、五个人在有限的场地上来回跑动,更容易出错。
要么提高维度,把分拣笼从两层升到三层。这个难度比较大。首先是分拣员臂力要好,把货往上抛比平抛费力得多。再说了,把快递抛那么高,那不更是暴力分拣么?
另外,把最高一层的分拣笼里的快递取出来也是个难题。本来站在地面就可以操作,现在得搭个梯子。这对场地的高度、对安全操作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这就是目前快递网点出现暴力分拣的现状。
黄鱼嘴和电子厂的分拣点搬迁到海滩的时候,齐年一边看技术人员拆装传送带一边想:分拣流程规范化对于暴力分拣的改善程度极其有限,最终还是需要用自动化的手段。
自动化分拣设备是上不起的,但是能不能用一些土办法呢?
齐年记得他以前看过两个案例。
一个案例其实是个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笑话。是说为了解决在太空失重的情况下钢笔、圆珠笔写不出字的问题,某国(如果是加拿大人讲这个故事,那么某国就是加拿大。印度人讲这个故事,某国就是印度。以此类推)最顶尖的科研人员花了10年时间耗费了10亿美元终于研制成一款可以在太空中使用的钢笔。
看着这么牛逼的钢笔,《皇帝的新衣》里的小孩来了,并提了一个问题:“你们干嘛不用铅笔呢?”
另一个案例是发生在一家工厂的,是关于传送带的故事。一个工厂把用纸箱包装的产品放在流水线上操作。但是经常会出现有些纸箱里有可能并没有放产品的问题。这个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于是工厂准备花钱采购一套可以分辨传送带上的纸箱里到底有没有放产品的检测设备。
《皇帝的新衣》里的小孩又来了,提出来一个解决方案:“在流水线旁边放一个大电扇不就得了嘛”。凡是没有放产品的纸箱在传送带上经过大电扇时,因为重量轻就被电扇吹跑了。
所谓偏方治大病。
齐年可没钱花10亿美元研制铅笔,也没钱购买检测设备,但是他有钱买铅笔和电扇啊。
齐年把这个想法和陶进一说。陶进问:“阿年哥,想法好是好。那怎么干呢?”
齐年把这个想法和陶思娅一说。陶思娅问:“阿年,想法好是好。那怎么干呢?”
齐年把这个想法和田双双一说。田双双高兴地说:“阿年哥,我们一起想想有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