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噩梦惊醒,感觉身体再没了往日的病痛,犹如回光返照一般。
娼后得知他苏醒,连忙从别处宫殿赶来至此。
听人禀报消息时,他正与郭开缠绵。
后者也很慌忙,衣衫不整的离开王宫。
一旦王上身体见好,只怕他与娼后的丑事
想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还有一个春平君,倘若娼后那个妇人,真的将自己胁迫他一事告诉了赵王偃,那么,大不了大家一起鱼死网破。
可是他清楚,不得万不得已,娼后是不会这样去做的。
她不愿自己深爱的男人,知道她所干的一些丑事。
如果真的被赵王偃知道了,她也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王上,臣妾来了。”
娼后急忙跪倒在王榻前,握住赵王偃的双手,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而后者来不及和他打情骂俏,沉声道“李牧何在?”
娼后闻声一愣,脱口而出道“他他不是在函谷关作战吗?”
赵王偃皱眉道“他没有奉寡人的命令,去与秦军和谈吗?”
之前和谈的事情,是他在昏厥之前,向李牧下达的诏令。
醒来以后,有问殿内宦人时间,按理来说,此时和谈应该结束了才对。
娼后心里一惊,不知如何作答。
赵王偃看她表情有些不对,心中顿时有些紧张,逼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面对他那犀利的眼神,娼后本能的感到有些可怕,索性便将所有事情都告知了他。
“王上,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啊!”
娼后看到他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极其愤怒,便主动认错。
良久过后,赵王偃唉声一叹,摇头道“妇人!我明知身体不好,却还让李牧执掌大军,就是知他对赵国忠心耿耿!他要是死了,你们母子日后,才最危险!”
娼后不知所措,不敢与他对视,眼神躲闪。
见状,赵王偃咳嗽几声后,再次陷入了昏迷当中。
娼后大惊失色。
而就在这时,春平君得知赵王偃身体好转,便来到宫中一探虚实。
恰巧见到赵王偃再次昏厥的一幕。
他来到娼后跟前,笑道“看来他的确是不行了。”
娼后缓缓起身,“未经通报,你是如何来得这里?”
“嗯?怎么用这个语气和我说话?”
春平君搂住她的纤纤细腰,轻声道“我自有我的办法,现在,你最好将殿里的那些人全部赶出去。”
她嗔怒一声,自觉羞愧难当,“不行,他在身边,我们不能这样做。”
……
但春平君哪里给她这个机会,他看向殿内众人,缓缓开口道“王后有令,命你等先行退下,不得让人进出王宫半步!”
此言一出,那些宦人乃至宫女,全部撤到殿外,并且替他们关好了殿门。
“现在没有人打扰我们了。”
春平君轻车熟路的解开她的衣衫,喃喃笑道“你不觉得,在他面前会更别有一番风趣吗?”
“你最好听我的话,否则,我不仅会让你身败名裂,还会让你的儿子死于非命。”
娼后看向躺在床榻上的赵王偃,流出两行清泪,一种屈辱感缓缓涌上心头,她闭上双眼,轻咬嘴唇,心中有百般个不如意,可是,她一介女流,又能如何呢?
万一他此刻突然苏醒,睁开了眼睛,又该怎么办?
“大王”
她轻喃一声。
紧张、害怕、刺激、羞耻各种情绪,围绕在她的心头中。
“跪下!”
昌平君坐在王榻之上,厉声呵斥,且将自己的衣衫尽褪。
这样的身姿…
娼后明白他的意思。
她屈辱的跪倒在他的面前。
……
嬴渊率领的十万秦军,至如今,已经阵亡三万有余。
伤亡不可谓不大。
但成果也是颇丰的,毕竟杀了李牧。
战胜的捷报,已经传往咸阳。
他给季末留下了一万精兵,负责清理逃亡四处的赵军将士。
自己便率领六万人继续向函谷关方向靠拢。
数日后。
咸阳。
朝议之时,嬴渊那边的捷报,也传到了王上乃至诸公的耳朵里。
满殿人心振奋。
喝彩之声不绝于耳,大臣们爽朗的笑声贯彻回荡在整座王宫中。
就连嬴政也跟着拍手称赞。
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此役不仅大胜,而且还杀死了李牧!
那可是赵国的一道屏障啊!
世之名将!
居然死在了冠军侯的手里!
将来大秦东出,整个赵国,已无大将可用!
壮哉人心!
“彩!”
“彩!彩!”
哪怕是过了盏茶功夫,这种兴奋激动的声音,依旧没停止。
待到这种声音完全平息之后,嬴政才开口说道“此役,李牧身死,首功当属冠军侯,壮哉我大秦冠军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满殿群臣齐声作揖,“壮哉冠军侯!”
离开秦王宫,整座侯府上下,此刻也是张灯结彩。
田蓁虽然不懂战事,但心中也清楚,只要那个李牧一死,距离战事的结束,就已经不远了。
压在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放了下来。
自从听说侯爷屡战屡败的消息之后,她就一直没怎么休息好。
现如今,总算是可以不用为他的安危顾虑了。
嬴渊杀了李牧的消息,迅速传遍天下。
世人震惊。
庞煖死在他手中的时候,为他带来的是惊动天下的名声。
此番李牧又死在他的手里,不知,又将会为他带来什么。
总之,名动天下这种事情,他做的已经不止一次了。
八月底。
嬴渊彻底击溃赵军,赵葱败北,慌忙逃窜至魏国。
至此,函谷关之围被解。
然而,嬴渊并未就此罢休,而是决意率领部分函谷关守军以及原来所率领的将士,再次凑集十万大军,打算趁势将赵国攻下的城关一并夺回。
假借魏国收留赵葱为名,连夺芮城、永济、平陆、运城等大大小小九座城镇,耗时仅七日。
天下再次震惊。
这完全就是一场教科书级别的闪电战术,从函谷关起兵,跨越黄河,连夺魏国九座城关。
整个魏国上下,那是有苦也说不出,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此刻赵葱究竟在哪。
估计早就跑回自己的国家了。
魏国大梁城。
魏庸主战,想借此机会,重新执掌魏武卒。
龙阳君主和,与秦国商谈,此事乃是误会,绝对会有缓和之机。
最终,魏王还是倒在了龙阳君会‘跳舞’的舌头之下,决意与秦和谈。
世人都以为,被秦国欺负到家门口了,他们魏国即使再不济,也会反抗吧?
可是谁知,就这么与敌议和了。
嬴渊不愿在发动国战,事实上,现在大秦的政治局势,还需要稳定发展,不宜在爆发大的战争,于是便答应了魏国的请求,将安邑以东四城,还给了魏国。
而魏国为了表达自身对于和谈的诚意,也奉上了金银珠宝若干。
要不是秦王嬴政下了诏书命令嬴渊凯旋归朝,后者还真想借道曲沃、安邑,直接北上,掠取赵国几座城镇。
可是他明白,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从来不是夺取双方城镇多少而决定胜负的。
真正起到胜负之关键的,还是要看国力的总体对比。
魏国已经做出了让步,赵国向来与魏国交好,倘若一进再进,只怕前者也不会答应。
毕竟,赵魏韩三国之间的关系,就属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情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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