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名新垣家女子的“琉球唐手”,在气势上死死压制住了林平之的“翻天掌”。
但是“琉球唐手”出自战阵之中,乃是不折不扣的的外家武学。
她也未曾修习到由外入内的化境。
然而林平之内力虽弱,几乎可以说是不入流。
但毕竟还是有那么一些的。
虽然在女子凌厉攻势下,看似林平之狼狈不堪,险象环生。
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但是在最初的下风后,他终于也渐渐守住了阵势。
守住胸腹等处要害,偶尔还能趁势反击一二。
女子也不是杀性真如此大,只是这门武学自带的特性而已。
这样下来,双方劲力、招数,恰恰达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只是这平衡极为脆弱。
就像给酒杯缓缓斟酒一般。
酒水已经高于杯缘,却偏偏没有溢出的界限之上。
只要有一丝外力插入其中,就可能打破这种平衡。
到时候必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崔季两人虽然修为眼力远不如风鸣皋,看得不甚明白。
但毕竟也是在江湖上打滚儿数十年的人物。
与许多盗匪动过手,颇有些刀口舔血的本能。
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两人不能贸然插手,
否则,恐怕反而是伤害了这位少镖头。
然而,这对风鸣皋而言,却不过是反掌之间。
慢悠悠看着新垣家的女子将一路“琉球唐手”使完。
利用天命气运系统,将其完全摹刻提炼到自己脑海当中后。
风鸣皋终于站起身,向厅中大打出手的两人走去。
今天,他依旧没有随身携带华山弟子标志性的佩剑。
不过,想要终止这场架。
原本也不需要出剑。
分心两用,风鸣皋一面体味着“琉球唐手”这门与华山剑派截然不同的武功。
另一面,缓缓运起内劲,贯注到右脚之上。
左腿踩着地面,风鸣皋右足轻轻踏下。
看似轻飘。
然而却有一阵沉闷响声从地底响起。
青石板铺就的地面猛然一震,竟是隐隐泛起如水涟漪。
林平之与那名唤为“结衣”的女子身形一晃,动作齐齐僵硬起来。
两人脚步一虚,再也动不起来。
不由自主地朝着相反方向倒去。
天下武功,皆是自脚底发力。
脚下虚浮,就恍若站在风高浪急的江海小舟之上。
根本无法受力,自然就无法奔跑跳跃。
一应招数,任你如何精妙,都根本使将不出来。
想要做一步,极难极难。
施术者非得拥有极为上乘的内功修为,才能传至大地之上,破坏斗战双方的重心。
而且对内劲的掌控要求也极高,如果是一谓破坏性的霸道内力。
内劲方一发出,就先把青石板摧毁,根本传导不过去。
而且还要对拼斗双方的武功路数,破绽漏洞等悉数洞察。
才能把握好力道与时机,不致伤到两人丝毫。
放眼江湖。
讲那些隐居起来的“老不死”们一并算上。
武功比当下风鸣皋高明的或许还有不少。
但是能够做到他止戈而不伤人的。
怕是只有那么四五个而已。
风鸣皋武功修为境界,高出厅中众人不知几数。
那些人根本看不通其中玄奥精微,无法理解。
只以为风鸣皋是用了什么术法神通一样。
“少镖头!”
“你没事吧?!”
崔季两人早早关注这场比武,眼见局势生变。
想也不想地,崔镖头本能跃出,搀扶住就要跌个“狗吃屎”的林平之。
季镖头则是前踏两步,拉开架势,摸向腰间判官笔。
只是,在亲眼见识了风鸣皋出手后。
他心里半点儿动手的想法都欠奉。
与此同时,对于风鸣皋有无可能是昨晚偷看林家父子练武的贼人这个猜测。
早已烟消云散。
以风鸣皋表现出来的武力而论,怕是连当年号称“打遍黑道无敌手”的林远图都比不上。
又哪里需要贪图区区一套“辟邪剑谱”。
对于季镖头流露出来的戒备姿态,风鸣皋理也不理。
猿臂轻舒,风鸣皋一把揽住新垣家的这名女子盈盈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
助她重新立定后,风鸣皋这才回身,好整以暇讥笑道。
“枉我在江湖上素闻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为人如何如何,原来他就是这般教育属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