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是打不过的。
于人豪现在也只能搬出身后的青城派和余沧海这两座大山。
希冀着能够让风鸣皋有所忌惮,略加收手,最起码不要害了自己两个的性命。
至于会不会惊动福威镖局,打乱余沧海的计划。
命都保不住了,于人豪哪里还有闲心去想这些。
“大胆小贼!”
风鸣皋用鼻子冷哼一声,怒斥道。
“青城派乃是武林名门正派。
余观主门下又怎么会有你们这种鬼鬼祟祟的贼人败类!”
冲青城山方向虚抱了抱拳,风鸣皋语气更厉。
“青城派久居巴蜀之地。
余观主更是潜心修道,常年在松风观中闭关,不见外客,又怎会与人结仇。
你们又是追查哪个仇人,居然一路从蜀中跑到了闽中。
这一路怕不是得有四五千里的路程罢。
说!
把那人的名号还有师承给我细细道来。
我倒要看看江湖中何时出了这等人物!”
说到最后一句,风鸣皋已然运足内力。
听在于人豪耳中,宛如雷震。
于人豪本就又惊又惧,神思不定。
又哪里经受得住,风鸣皋这饱含真气的呵斥。
面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嘴巴呼嗬呼嗬张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落在众人眼中,不啻等同于心虚默认。
脚掌轻踏地面,风鸣皋满脸嫌恶地从地上捡起剑鞘,先在余人彦衣服上擦干血迹。
然后手腕微抖,以鞘作指,封住余人彦伤口附近穴道。
见余人彦伤口流血速度骤缓。
风鸣皋这才悠悠抬头,看向被自己呵斥住的于人豪,慢条斯理道。
“我也不妨告诉你。
本人正是华山剑派门下风鸣皋。
华山与青城两家,素来交好。
年前我三师弟劳德诺才刚去登门拜访过余观主,余师叔。
这话你骗骗别人尚可,又怎么能够瞒得过我?!”
“原来他是华山剑派的‘小君子剑’风鸣皋!”
于人豪一听,脸上好容易恢复几分的血色立刻再次退下。
神情复杂已极。
别人可以没听说过风鸣皋的字号,但他们青城派门下却是不可能不知道。
去年腊月,令狐冲在汉中一记“豹尾脚”,把排在他前面的侯人英、洪人雄两个踢下了楼。
余沧海本人表面不说,其实心底也很是不舒服。
特意还专门派人搜集了华山派近些年的情形。
尤其,劳德诺带着岳不群的书信前来赔罪时。
言语之中,对风鸣皋这个二弟子的推崇隐隐更在作为大师兄的令狐冲之上。
让余沧海很是失神怅惘了许久。
自觉门下没有出色人物。
侯人英、洪人雄,栽在了令狐冲手中。
作为老三、老四的于人豪、罗人杰,对标得自然就是风鸣皋这位华山派“小君子剑”。
本来于人豪还觉得自己两位师兄不敌令狐冲。
主要还是因为令狐冲趁机不备,多少占了偷袭的便宜。
真要认真开打,就算不敌,但也不会输得太过难看。
而他自认武功已经不输侯、洪两人,只是因为按资排辈才放在了第三位。
而风鸣皋入门比晚了六七年,多半是比不上大师兄令狐冲的。
这一进一退,细细算来。
自己似乎并不一定会输给风鸣皋。
然而,现在真正遇上风鸣皋,他才知道自己先前想法何等谬误。
风鸣皋根本未曾出剑,单单凭借一手精修的华山气功就压制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这下好了。
华山派与青城派因为令狐冲这档子事,本来闹得就有些不愉快。
自己师兄弟两个落在风鸣皋手中,还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
“也不一定。”
于人豪心思实也称得上活泛,迅速联想开去。
自己两个师兄被令狐冲一脚踢下楼,虽然没有传到江湖上去。
但损的也是青城派的面子,华山剑派没吃任何亏,反而大占便宜才是。
想到这里,于人豪咬咬牙,勉强鼓起几分勇气,动作轻微而又缓慢地摸向腰间长剑。
不敢稍快一点儿,以免令风鸣皋生出误会。
等到将剑抽出时,身上衣服早已被淋漓大汗打湿。
顾不得去擦拭额头汗水,于人豪小意道。
“华山剑派与青城山松风派世代交好。
师兄既然是岳师伯的高足,想必定也识得我们这一路‘松风剑法’。
只须让我演练一遍,师兄自然能知晓人豪所言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