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新垣家,和福威镖局林家应该算是同一家血脉……”
林震南准备的固然是面南上房,但毕竟匆匆准备整理。
福威镖局终归也是靠刀剑吃饭,在享受上差了许多,不够精细。
不过海上不比陆地,即便只是近海航行也甚是匮乏。
故而新垣家作为琉球是少有的豪富家族,但结衣却没有多少大小姐的派头,吃穿用度上要求并不算高。
很容易适应了新住处,反而颇有性致地和岳灵珊讨论趣事。
日月朝初年,闽人舟工三十六姓东渡琉球定居。
其实其中本没有“新垣”这一姓氏,是其中“林”姓一脉后来繁衍生息,不断壮大后衍生出的分支。
好巧不巧地,这一支林姓恰好也是出自闽中。
与林震南、林远图祖上血缘不会太远,同属于闽林晋安世系。
当然,闽地林姓尤多,冠绝于其他姓氏,占了总人口足足一成出头,三十万人之多。
势力更是庞大。
真要按血脉辈分计算,实在太过琐碎麻烦。
更不必说林震南祖上林远图曾在莆田南少林出过家。
新垣氏一族又是扎根琉球后衍生出来。
情况都有些复杂。
更是不会细数这些。
但随着结衣跟着风鸣皋师兄妹住进福威镖局,将他们相处情况尽收眼底的林震南灵机一动,有了其他的想法。
结衣拜进华山剑派眼见得是稳了,自家儿子林平之那里,风鸣皋却始终没有透露个准话儿。
如果将这门亲戚重新接续上来。
林平之在华山剑派不就有了个同族姊妹了吗。
也能算是华山剑派自家人,这样一来,再拜进去的难度可就大大减小。
对于两女的私房话,风鸣皋听在耳中,却没有多在意。
他一面潜运内力真气,另一面,则是将心神外放出去,留意着福威镖局的风吹草动。
一步改变,步步改变。
林震南派出人邀请左近武林人士是在昨日下午。
那时候余沧海本人还未抵达闽中。
他派来的四个弟子中。
打头的于人豪、余人彦两个已经被风鸣皋送进府狱当中。
方人智,贾人达两人。
贾人达武艺平庸,人品猥琐,不仅余沧海固对他素来不喜,同门师兄弟也是谁都瞧他不起。
方人智虽然在青城派弟子中最为机灵,但毕竟武功比不上“青城四秀英雄豪杰”这四个,孤掌难鸣。
自然无法阻止林震南派出去请人的镖师、趟子手。
林震南也知道事情紧急,邀请的人物左近数十里居多。
最远的,也就是二三百里外,和祖上林远图有过师徒之谊,在闽地算是一家独大的莆田南少林。
除去这家外,估计顶多三四天就能来齐。
否则到得人越多,青城派动起手来就越被动。
依风鸣皋来看,余沧海最好的机会也就只有今天晚上了。
果然。
“灵珊师妹,你看顾好结衣妹子……!”
风鸣皋蓦然睁开眼睛,对交谈正欢的两女交待一声。
抓起横放在膝上的长剑。
脚尖一点,身形已经激射出门。
余沧海内力确实不俗。
而且因为同属道家一脉的关系,他内力特性并不属于那种外显刚霸的路数。
而是深得道家冲虚之意。
此番有备而来,饶是风鸣皋有心,也不能完全把握他的呼吸脚步。
混在空气虫鸣当中,若有若无,几不可察。
但随他一道而来的两名弟子可就没这等造诣了。
比之那日的于人豪、余人彦尚且不足,轻易便被风鸣皋锁定。
长剑铿锵出鞘半寸,风鸣皋洒然傲立于粉墙青瓦之上,运转内力,将声音平稳传向某个方向。
音量不高,但平稳得过分。
明明隔着百步之遥,却好像在耳边说出一般。
“余观主也是一派掌门,江湖成名数十年的前辈。
却来做这等鸡鸣狗盗的勾当,若是传出,岂不被为天下英雄耻笑。
又有何面目去见青城派松风观的列祖列宗?!”
“格老子的……入你个先人板板!!!”
“龟儿子,好生无耻,明明是你们以多欺寡,暗算了余、于两位师弟,居然还混淆黑白。”
余沧海还未现身,他手下两名弟子,却已忍耐不住,怒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