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朱木阳刚才一番惊吓,再加上喝了那么多酒头脑有点不清晰,他问道“啥事呀?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靠!刚才想拍我板砖的不会是你吧?”
李毅道听不明白他表达什么,只是看他面色狰狞,酒气冲天,嘴角还挂着一点食物的残余,就知道这家伙喝醉了。虽然说宁惹醉汉,别惹睡汉这句话是有道理,但他和朱木阳从高中就在一起厮混,自然知道他的性格,喝醉了后常常做出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因此就往后退让一步“行了!我六点就来了。你同宿舍的那位大哥让我在这里等着的。刚才看你都九点还不回来,我就自己煮了点面条。怎么刚才真让人拍了?”
朱木阳阴沉的眼睛看着李毅道一会儿,很认真思索刚才的情景,那个袭击自己的人究竟是谁呢?李毅道则真有点害怕,他俩曾经打过架,朱木阳完胜。也担心这小子发神经病,就说道“你没事吧?要是有事咱们去医院看看。”
朱木阳终于捋顺今晚的程序,他把手里的砖头往门口一丢就走进了屋,跑到厨房打开水龙头开始冲头和脸,这种冰爽马上让他清醒很多,混乱不清的思维也开始整理清楚,他笑了“李毅道,你小子来了呀。”
这才是正常人的说话,李毅道呲呲牙,不过仍有点害怕,说话也不再像刚才刚见面时那般冲“木阳,怎么了?我听你同事说,你不是参加文艺汇演去了吗?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朱木阳看着桌子上有半碗面条汤,忽然感觉自己很饿,端起碗了就倒进肚子,边吃边问“你煮的是吧?有点咸!”
李毅道点点头“木阳,你那位同宿舍的哥们真不错。面条和鸡蛋都是他找出来给我的。今晚究竟怎么回事?”
半碗面条汤下到肚子,朱木阳心情好了很多“我们今晚参加文艺汇演的在燕喜堂聚餐,回来在院子里被人暗算了。你找我有事吗?”
李毅道习惯性左右看看,才说道“木阳,国庆节你回家是吧?咱俩上次说的那件事情,郭青,你不会也喝醉了后忘了吧。”
郭青这个名字出自于李毅道口里,忽然让朱木阳很是不开心。他是个敏感的人,如何觉察不出郭青对他的心思,虽然自己未必会和她走到一起,可这小子这种行为就有点撬门的性质,口气淡了很多“我知道了。人家郭青不一定看得上你。”
李毅道很是不服“我是国家正规学院的学生,和他们那些电大之类的不一样。县城里也不多。要是你回县城我竞争不过你,但你在济南。”
“毅道,今晚喝酒有点多。我困了!”朱木阳不想纠缠这个话题。
“困了就睡,你的床睡咱俩没问题。高中时咱们就在一个床上挤过。十点多了,我也不想回学校。”李毅道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当然主要是因为那个话题还要继续说下去。他现在对郭青志在必得,而且又担心下手晚了,郭青找了对象就不好办了。
“丫的那个时候我们都多瘦呀。你要不走就睡我的床,我到我同事床上凑活一晚上。”朱木阳并不像和这小子同床共枕,几年学校生涯之后,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相濡以沫的友情模式。
李毅道毫不客气“那你去吧。明早咱们一起去吃油条,你们后天下午上不上班?我们学校可以三十日下午就离校。”
“我也不知道!”朱木阳说道。这句话是真的,他刚上班,并不太懂单位的一些规则,正常说起来,提前半天让员工回老家是很人性化的行为。
“要是咱俩能一起走就好了,也算有个伴。我想去找郭青一趟,编了一个理由,说是我爸爸想到县医院看病,我爸爸老寒腿一到冬天就走不动路。其实要真是方便,让我爸爸妈妈见见郭青也好。”李毅道在打着他的小九九。
朱木阳很是烦躁,他忽然觉得这个自己的铁哥们是如此的讨厌,打定主意以后要离他远点,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二人有点情敌的概念“我困了,有话明天再说吧。”朱木阳也不等好朋友做出反应,推开孙晓均的房门就往床上躺去。
第二天早晨,朱木阳带着李毅道出单位吃得早餐,他俩找到一个油条店面,一人要了一碗豆浆,窸窸窣窣的吃起来,李毅道看朱木阳依然不太高兴,就问道“木阳,是不是在单位受委屈了?”
朱木阳摇头“我一直在想昨天是谁暗算我,现在想明白了。是我们试验车间的一个工人,他女朋友因为中午被开除出了文艺汇演队才迁怒于我。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他说的是李桂花男朋友飞飞,昨晚那个声音是他发出来的,这不会有错。想必是昨天李桂花把整件事情迁怒于他,才让这个男朋友报复的。
“你可以报警呀!”李毅道也是愤愤不平。“要真被人打晕可就容易引发脑震荡,甚至都有可能打成傻子。”
朱木阳摇摇头“我没有证据。就是从他发出的声音上判断是他,再说这种事情说出去也好说不好听。不过我可不是吃气的那种人,一定要报复回来。”朱木阳可不是那种打掉牙往肚里咽的角色,他现在再想一个办法让那小子生不如死。
“要不要我帮你揍他一顿?我们学校可是兄弟们很多。”李毅道说道。朱木阳感激的看看李毅道,有点后悔昨晚对他的冷淡,虽然二人现在有了点小摩擦,但四五年的感情还是很值得珍惜的。
“不用!我自己能行。”朱木阳从骨子里并不是那种怕事的男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同样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既然你背地里用暗算的手段,就不要怪我往死里整你了。李毅道看他脸上有一种狞笑,靠了一嗓子,低头吃油条。
这一天平平静静,办公室的所有人都去参加段师傅的丧礼了,朱木阳开始也要去的,只是人事处不能关门,另外由于段师傅老家在济南南部山区,坐班车都要一个半小时路程,而且班车上座位有限,因此就只有一部分员工作为了代表,其中就有人事处三人。此外几个人又都凑了份子钱,徐处长是二百,张科员和杨晓梅则是一百元,朱木阳原本也想拿一百元,但杨晓梅就收下他五十元,说道“木阳,这都是有规矩的。你这个级别最多也就是五十了。”
朱木阳开始没明白什么意思,难道份子钱也分三六九等吗?杨晓梅给他看了一些代为随礼的名单,朱木阳才明白自己刚才又想错了。即使随份子钱也层级分明,孙书记是五百元,邵总等人则是四百元,往下就是中层干部级别二百元。而像杨晓梅这般有头有脸的职工大多一百,其他一般职工就是五十元了,里边有一个很突兀的名字是郑诗华,她随了一百元标准,在这个名单里很显得另类。
朱木阳很守规矩的掏出了五十元,在账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因为段师傅尚有母亲在世,根据济南的风俗,他要上午下葬,因此班车不到十点就开始发车了。
办公室剩下朱木阳一个人,他忽然有点百无聊赖,先是给几个南京同学打了几个电话,到了中午忽然才想起问问楚南雪,他很担心这个女孩会突袭济南城。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了起来,是楚南雪那种有气无力的动静“你找谁哪位?”
朱木阳咳嗽一声,马上就听到楚南雪声音变得惊喜起来“木阳,你是不是假期里要来南京看我?”
朱木阳给问了一个措手不及,他支支吾吾的答道“没有呀,买不到票,现在连站票都买不到。”
楚南雪声音里并没有常见的委屈,而是笑了起来“不来就不来吧!没关系的。”这种若无其事让朱木阳很受伤,他刚要说几句风凉话,才听楚南雪说道“我假期过后要去你们山东的青岛,也买不到直达的票,因此我要在济南倒车。十月六号应该是路过济南。”
“太好了!”朱木阳如释重负,看来楚南雪假期里不来济南了,那自己回老家就可以从从容容,免得总担心不速之客。
“是呀,说快也很快。我在济南住一晚上。”楚南雪的声音轻柔很多。
“我守株待兔!”朱木阳变得幽默起来,难得开几句玩笑。
“你才是兔子呢。”南雪也高兴起来。“木阳,我们济南见!”
“济南见!”朱木阳放下了电话。下一个电话是打给郭青的,这就多了一些公事公办的程序,朱木阳告诉郭青,自己想十月一中午和她一起吃顿饭,看她方不方便。
郭青愣了一会儿才问道“就我俩吗?”
朱木阳猜不透她的心思,忙说道“带着晓华吧。你要是愿意多一点人……”
“谁愿意多人。我是说能不能来我家一起吃个饭。我爸爸特别想和你谈谈。”
“这……”朱木阳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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