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那官员见萧斐然亲自发问,立马回道“小小年纪能做成这样实在是很有天赋!不愧是殿下看中的人!”
萧斐然对这些拍马屁的没兴趣,他不耐道“我是问你,那孩子的手法倒不像是第一次。”
那官员这才认真看去,狐疑了一声,回道“确实不像是第一次碰这个。能把坚硬的高岭土磨得这般细腻,就很要些功夫,殿下,这孩子是不是在瓷器坊长大的?”
萧斐然盯着小白,面无表情,“小兔崽子藏着不少秘密呢!”
那官员一听,以他多年经验,顿觉这句话不是他能听的,他立马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言语一句,只当自己是个摆设。
好在萧斐然也不在意,并没有为难他,只是盯着小白的背影。
好一会儿,萧斐然才又道“以后我天天送他来,你给我好好探探他!”
“啊?”那官员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太子殿下还交给了他一个这么重要的任务,果然,他是要命不久矣了吗?
萧斐然斜睨了他一眼,“怎么?有问题?”
“没有没有!”那官员立马摇头,并保证道“小人一定好好试探为殿下分忧!”
萧斐然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将这事儿交给他来做是不是不太靠谱?
不过,左右小白只是个孩子,倒也应该不必费什么心力。
他怕那小官员不明白他的意思,到时候不小心伤了那小兔崽子,陆星桥肯定要和他急。
萧斐然想了想,开口提点道“别让那孩子受伤,他要土你就给他土,要什么工具就给他,要烧什么也帮他!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做出个什么!”
那小官员正烦恼要怎么试探,这会儿得了提点,原来只是这么简单,他连连点头,“小人明白了,明白了!”
萧斐然不放心的又看了他一眼,最好是真的明白了!
小白最后还是捏了个泥娃娃,以陆星桥的眼光来看,已经是很好了,她想着这回总算是能回去了。
可小白一副舍不得走的模样,刚刚说着捏完这个就走,等捏完了,小白又想着能亲眼看着它烧制。
这小小一个泥娃娃,总不可能为了它单独开一个窑炉,这要等着与旁的一起进窑炉,又要花费五六个时辰来烧制,那今晚可不就得睡这儿了!
陆星桥只能又和小白商量着“小白,我们回去休息,休息好了,明儿再来好不好?”
小白有些犹豫,但也觉得自己不能再麻烦别人了,正想要乖巧的点点头。
这时,萧斐然出声道“要不然这样吧,既然小白喜欢这个,就让他留在这儿,你不是老说想要小白学门手艺吗?正好了,就让他在这儿学着!”
“这儿?”陆星桥环顾四周,犹疑道“会不会给他们添麻烦?他一个孩子我也不放心。”
萧斐然给那小官员使了个眼色,小官员立马会意,站出来道“小姐放心,这孩子我瞧着天赋颇高,是个好苗子,我就大胆收了个徒弟,不碍事的。”
陆星桥见人家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又看向小白,让他自己选择。
小白本就想要留下,这会儿眼睛都亮了,陆星桥瞧着总算有几分之前的伶俐活泼样了,当下也就不反对了。
但当陆星桥和萧斐然走出官窑时,还是频频往身后张望,萧斐然嗤笑道“别看了,那小子掉进了蜜罐儿里,出不来的。”
陆星桥嘴硬道“什么蜜罐儿,尘土飞杨,日晒风吹的,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我家除了人少点其他比这儿差吗?”
萧斐然摇摇脑袋道“你之砒霜,彼之蜜糖,我瞧着他倒是很甘之如饴。”
陆星桥堵着口气,瞧着身后并没有人舍不得她,她不高兴的撇撇嘴,“小没良心的,就让你在这泥土堆里打滚好了!”
说罢,抬脚就上了马车,萧斐然摇摇头跟上,陆星桥虽然正襟危坐,眼不瞥一下,但马车刚开始行得稍稍快些,她就说颠簸,要慢些。
萧斐然知道她是怕小白后悔了,等着那小兔崽子呢。
不过,直到拐出了官窑的巷子,身后还是没人喊住他们,陆星桥也死了心了,一副送了自家孩子出远门那既担心放不下又有点点自豪的模样。
萧斐然笑了笑,马车也慢慢跑得快了起来。
等她们回去,已是半夜,街上除了打更人的几声梆子声,再听不到什么。
陆星桥想着这会儿要是回书院,指不定又有人等着抓她个晚归,索性她就不回去了,掉头回家去了。
萧斐然本来想要跟着,却被陆星桥踹得哪儿凉快滚哪儿去了。
到了自家门前,陆星桥不想打扰铁锤,也就翻墙进去了,落地后,她才想起来自己才说了不走正门视为贼,没想到自己立马就打了脸。
她摇摇头往后院走去,正碰上铁锤起夜,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这是她们家小姐。
“小姐,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直接回书院了。”她又看了看陆星桥身边,有些疑惑的再揉了揉眼睛,“小白呢?你把他卖了?”
陆星桥撇了撇嘴,先不说铁锤这个警觉状态,她敢说,也就她们将军府现在穷,不遭人惦记,否则,早就不知道被偷了多少回了。
还有小白那个小崽子,陆星桥想到那个小没良心的,随口道“卖了!”
“真卖了?”铁锤也真正醒了神,追问道“卖哪儿了?”
陆星桥张口就道“就那什么窑子里。”
“窑子里!!”铁锤震惊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陆星桥。
“你这什么眼神?”陆星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句“我草”脱口而出,正想要解释,铁锤就从震惊转为了好奇。
她凑过来,神神秘秘打听道“卖了多少银子?小白那张脸起码二百两!”
陆星桥抬手就给了铁锤脑门儿狠狠一下,怒道“瓷器窑!送他去泥巴堆里了!我真想把你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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