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啊!
“楠楠,你会嫌弃我古稀之年么?”孟东辰感受到小妇人蹭着他,心里一下子就胀满了似的。
“不嫌弃。正好!”赵德楠轻笑起来。
不敢坦白空间的事,那就回馈她上一辈子的隐秘,能做对等的交换隐秘了么?
有些糊弄他啊,毕竟他应该从海扬那边得知了自己记得上辈子的事了。
但他现在说的这些,他自以为的,自己不也早就给他推断明白了么?
“其实,我也不小了,上辈子加上这辈子,也要到古稀之年了,我们年纪上是般配的。”
赵德楠圈抱着孟东辰的双肩,脸继续蹭着他的脸,轻笑着也坦白了。
就坦白一点点,多了她不干,哪怕这一刻,她心里也是极为开心的,但她还是有所保留。
没有伤害任何人的保留,她保留的理直气壮。
她留有退路,才敢对这个男人好,是不是?
孟东辰瞬间开心的不得了,抱着赵德楠就激动的在卧室里面打转。
他没想到小妇人会跟他交换这样的隐秘,但小妇人就是这么跟他坦白了。
尽管他坦白的时候,也想过这个可能,但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这个,而是为了安她的心。
她接下来要承受的压力,只会越来越大,自己只有对她全盘坦白,才能真正安她的心。
“其实我也不是我,我也不是这一世的人,但我成为这一世人后,我就告诉自己,忘记过去,一切重新开始。
哪怕没有喝孟婆汤,哪怕记得上辈子曾经嫁人生子,也要将自己当成是重新投胎的人。
东辰,我不想知道你上辈子是什么人,曾经娶谁,生有多少孩子,你也不要问我过往好不好?
我们的这一世相遇相知,是上天恩赐的缘分,如果一直好,那就一直到老。
如果中途有了变化,我们不得已的分开了,那也要各自善待自己,就当做又经历了一世。
谁也不纠缠谁的过去,谁也不强求谁的未来,我们夫妻只珍惜当下,就当下,好么?”
赵德楠这样的轻轻的暖暖的说着,说的她自己稍稍有些心虚,终究是保留了退路的。
但孟东辰的感受却是震动的,甚至是眼眶湿润的。
孟东辰从儿子的口中得知小妇人的艰难孤独绝望,他认为这是小妇人的一片柔软之心,不愿意让他自责难受。
她经历的那一世,被自己无情辜负,被那么多人无情辜负,她却不愿意再提了。
事实上她是这么做到的,从这一世她看到自己开始,激烈的想要逃离自己,逃离孟家,就是因为她清楚知道,她不愿意再过一辈子上辈子的绝望日子。
然而不知情的自己,从一开始的跟她对敌,到后来不知不觉间爱上她,死死的拉着她的手,不愿意放开。
小妇人她的心啊,是那么的柔软,被自己辜负整整一辈子,竟然还能再给自己机会,孟东辰想到这,就忍不住的落下来眼泪。
孟东辰一边落泪一边紧紧抱着小妇人,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从此再也不会分离。
他知道小妇人不愿意谈及过往,那就不谈。本身他的上辈子,也没什么可谈的。
偌大的千年世家家族,看似繁花似锦,却没有一个值得自己牵挂不忘的人。
那一辈子活的成为了乡亲们的仰望,成为了家族的脊梁,但始终没有自己真正牵挂的人,讲的都是利弊。
身为家族继承人的他,娶妻纳妾生儿育女,讲的都是利弊。
情感对世家来说,向来是碍事的东西。
世家的教育,从孩子时期就是这么传承教育的。万事以家族为重,感情为轻。
没想到穿越成为孟家儿子,不知不觉间,他抛弃了自私自利无耻的家族,而是将怀中的小妇人,当成了心中的执念。
她不求未来只珍惜当下,事实上小妇人至今都是没有安全感的。
她不敢奢求未来,不敢相信未来身为帝王的自己。
她不是小看了自己,而是经历了太多伤害,本能的学会了保护自己而已。
夫妻两这样的互换各自隐秘,感情上有升华了似的,以至于两人这个时刻,连最初的孟过问题,都有默契似的没有再谈及了。
孟东辰还是主张给孟过机会犯错的,不给他机会犯错,他也没法对这个孩子先下手为强。
必须给他机会犯错,在他的有生之年,这个儿子想夺嫡的问题,必须解决,而不是由小妇人这样时时刻刻的盯着。
不仅仅累着小妇人,还极有可能坏了小妇人的名声。
哪怕上次他没有经过小妇人的同意,私自放海扬出去折腾,也是这样的想法。
要么折腾到自己幡然悔悟,要么折腾死他自己。
都不是真正的懵懂孩子,也犯不着做无用的谆谆教导,只能给他们血的教训。
赵德楠自然也明白了自家男人的好心,他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
这一刻她也只能认了男人的决定,由着孟过出去造。
不过她的目光,始终会盯死他的,毕竟孟过跟孟海扬是截然不同的。
沈曦接到爹的信鸽,知道了孟东辰这个即将为帝的男人,不顾百官阻拦,也要亲去青州接赵德楠这个原配乡下妇人。
沈曦深深研究过赵德楠这个乡下妇人,真觉得这个原主赵德楠厉害的很,比起从前的任务人厉害多了。
从前的任务人三次机会用尽都没有完成任务,换成了原主,此人多次无情对待孟东辰,反而成了孟东辰眼里的瑰宝。
这原主赵德楠必定是有外挂的,最大的可能是在被任务人夺了身体之后,她的魂魄去了别的世界,经历了不少,才能有如今厉害的样子。
放眼天下,没有任何女人敢有她这样的作为,在新婚后第二天就跟孟家闹起来。
换成任何女人,绝对不敢。
换成任何女人,也更加不可能转头就弄死自己的娘家,换成任何女人,也绝对不敢这样无情对待婆家。
换成任何女人,更加不敢搭讪县令,不敢跟皇族做生意,不敢对抗曾经庞然大物的裴家,不敢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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