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你们一日之内立即破案,否则我突厥铁骑,必踏平你大唐!”
赵献业听到他们的话,心里也是十分的着急。
你们以为我不想破案吗?
你们以为我希望你们殿下死吗?
哦,这个是希望的!
可又不是我们杀的,你和我叫个什么劲啊!
他心中很是憋屈,可又要陪着笑脸,毕竟死的是突厥太子,这身份太不一般了。
若是处理不好,真的可能会发生战争的。
毕竟,他可是知道,突厥可汗有两个儿子,这个太子是最后一个了。
之前的太子,于两个月之前被刺杀了,这可以说是唯一独苗了。
现在突厥最后的太子死了,就相当于突厥可汗绝后了!
卧槽,这消息传回去,突厥可汗还不得发疯啊!
要是不给一个好的交代,突厥可汗真的可能对大唐发疯。
所以赵献业就算心中再憋屈,也只能点头哈腰的。
“赵大人,情况怎样。”
而就在这时,秦文远的声音,在赵献业身后响起。
赵献业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都要感动的热泪盈眶了。
“秦爵爷,你终于来了。”
不知为何,在听到秦文远声音的刹那间,赵献业那轻飘飘的心,顿时就落地了。
心里顿时就有底气了……
秦文远走过来,轻轻拍了下赵献业的肩膀,前后目光看向那些咄咄逼人的突厥侍卫,他淡淡道“若想让我们尽快破案,尽快找出凶手,尽快给你们突厥太子报仇,就给本官闭上你们的嘴!否则的话……”
秦文远目光冷淡的扫过这些突厥侍卫的脸,冷声道“本官不介意给你们突厥可汗写一封信,告诉他,你们突厥的侍卫是如何阻挠本官断案的,你们这样做,是否是故意不希望真相大白……这件事,本官会建议突厥可汗好好查一查。”
刷的一下,秦文远这话一出,那些刚刚对赵献业咄咄逼人的突厥侍卫,脸色顿时一变。
他们本就没有保护好契合拉,若是再被秦文远这样修书一封,那他们绝对必死无疑了!
他们忙开口“你……”
“闭嘴!”
秦文远呵斥道“本官让你们开口再开口,否则给本官乖乖静静,本官同一句话,不喜欢说第三遍!”
这些突厥侍卫脸色顿时青一阵红一阵的。
他们双手死死握着拳头,可终究是在秦文远平静的视线中败下阵来,低下头,竟是真的一个字都不说了。
赵献业在这边看的那叫一个畅快!
他那么解释,口水都说干了,这些人都不鸟自己一下。
结果秦爵爷一来,他们就蔫了!
早知道,自己也和秦爵爷一样威武霸气了。
不过赵献业也知道,秦文远威名在外,所以才能骂的这些突厥侍卫头都不敢抬一下。
若是自己也这样做的话,估计等待自己的,就是他们的刀了。
秦文远没有再看这些突厥侍卫一眼,他回过头向赵献业摆了摆手,道“赵大人,过来。”
赵献业跟着秦文远进入了天罡一号院。
秦文远一边走,一边问道“说说现在你掌握的情况。”
赵献业忙说道“大约一个时辰前,守门的突厥侍卫忽然听到突厥太子的房间里传出一声惨叫,他们心中担忧,忙去敲门,可是敲了半天门也没回应。”
“他们担心出事,便踹开了门,而进入房间后,他们便发现突厥太子已经被杀了。”
“经过仵作检查,契合拉和凶手曾经搏斗过,然后被凶手一刀砍掉了脑袋。”
“仵作预估的死亡时间,和那些侍卫最后听到的惨叫声一致。”
“可奇怪的是……”
赵献业看向秦文远,见秦文远神色平静,神情与以往一样,继续道“……契合拉房间的门窗全部都是反锁的,而这些侍卫,就在门前,从他们听到声音到撞开门,不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罢了。”
“可等他们去到房间里后,却是除了契合拉的尸首外,没有一个人影。”
“所以……”
秦文远迈步进入了房间内,说道“是密室杀人吗?”
秦文远进入房间后,目光便顿时扫过了整个房间。
只见这个房间里,桌椅都翻倒了,桌椅散乱的倒在地上,可以看出,这里似乎发生了一番激烈的战斗。
茶杯散落在各地,茶水也洒满了一地,而同时,一道猩红的鲜血痕迹,也映入秦祖来眼帘。
秦文远继续向里走去,之后就在一个椅子旁,看到了突厥太子契合拉死不瞑目的头颅。
而契合拉的无头尸首,则是在卧榻上,倒在了被子上。
而被子,也被鲜血染得通红,看起来触目惊心。
秦文远仔细的检查了下契合拉的伤口,问道“仵作有说,是什么武器作案的吗?”
“刀!”
赵献业回答道“仵作说是刀,很薄,很锋利的刀。”
“很薄?很锋利?我们大唐的横刀吗?”秦文远问道。
赵献业压低声音说道“仵作说,很像是我大唐的横刀,但是我大唐的横刀,但也不代表就是我大唐人做的案……”
“而且,那些突厥人本来就对我们不满,若是被他们知道杀了他们主子的武器是大唐横刀,难免会让他们误会……所以,下官还未告诉过他们杀人的武器可能是什么。”
秦文远瞥了韩敏一眼,淡淡道“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们办案,难道还要藏着掖着?”
“原本没什么的,一个武器罢了,可你这样故意隐瞒,一旦被他们知晓后,可能反而就表明我们心里发虚了。”
“所以,不要去隐瞒,我们掌握什么,实时的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我大唐行得正站得直!”
赵献业闻言,只觉得秦文远就是霸气自信。
他连忙点头,说道“之前大人没有过来,下官心里没底,现在秦爵爷来了,下官就什么都不怕了,下官这就告诉他们。”
秦文远微微点头。
赵献业走了,他则是走到了契合拉的头颅前,蹲下身,看着地面上那死不瞑目的头颅,眸光深沉。
“看你这最后残留的震惊和不敢置信的表情,你应该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吧?”
秦文远平静低语了一声,又去窗户那里检查了窗户的锁,然后仔细对现场勘察了一番,这才走了出去。
到了庭院里,便见院子里站满了人。
其他各国的使臣们,此时都站在这里,窃窃私语着。
他们的脸上有的紧张,有的担忧,有的恐惧,也有的不解,还有的很是畅快。
不同的人,不同的表情,表达出了他们现在内心复杂不同的想法。
他们见秦文远走出了房间,连忙上前询问。
“秦大人,怎么样?”
“谁是凶手?”
“究竟谁那么可恶?连突厥太子都给杀了?”
“我听说脑袋都被砍下来了,真的吗?”
这些使臣你一言,我一语,不断询问着。
他们真的是紧张的不得了。
先是勃律,然后是百济。
现在,连突厥太子都被杀了!
这可是突厥太子啊!
住在天罡一号院的突厥太子!
这些使臣中,地位最崇高的一人!
而且还是在驿站之内!
这让其他国家的使臣,心里真的没底了。
之前的两个案子,都发生在长安城外,而且死的也都不是什么大国使臣,所以他们虽然在意,但也没有那般担忧。
可这次不同。
这次是在驿站之内,死的还是最强的大国使臣,这让他们如何还能安心?
就连大食国使臣安东尼,南诏使臣等,脸色都凝重了许多。
秦文远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他眼眸沉静,气质也很是沉稳,清澈的目光扫过众人,就仿佛是给众人一种安稳沉静的感觉一般这样,让他们原本紧张的内心,此刻也都舒缓了许多。
议论声,渐渐平息。
这时,秦文远才开口,他说道“本官知道诸位心中的担忧,这一次,说实话,本官也是又惊又恐!”
“在驿站,我大唐投入了上千的侍卫保护大家,可没想到,还是被贼人得了手!”
“本官不会推辞,这是我大唐的责任,是我大唐没有保护好诸位,我大唐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的!”
秦文远先是安抚了一下这些使臣,表达了大唐的歉意和诚意。
这次的案子,
是在驿站里发生命案的,完全不同于以往案子,和大唐有很大联系。
所以大唐必须要拿出一些诚意来,别管后面会不会真的给交代,但至少,现在面子上要让彼此都过得去。
国家博弈,除了利益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面子。
而果然,这些使臣听到了秦文远的话后,脸色中是好了一些。
秦文远继续说道“关于这个案子,本官现在不方便说太多。”
“但如果诸位了解本官办过的以往案子的话,那就应该知道本官的实力,所以……本官可以给诸位一个承诺。”
秦文远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天,只需要一天时间,明天天黑之前,本官必定会将真凶找出来,并且将真凶绳之以法,让诸位可以安心。”
南诏使臣王成道听到秦文远的话,眉毛一挑,问道“秦大人,可是已经查到了什么线索?”
众人闻言,都忙看向秦文远。
秦文远呵呵一笑“自然是找到了一些线索,否则本官也不敢作出如此承诺。”
“不过为了防止凶手狗急跳墙,还请本官卖个关子,一些暂时可以透露的线索,你们可以去询问京兆尹,他会如实相告,但涉及更深层次的线索,还请本官暂时不方便说出。”
突厥侍卫眉头皱了一下,刚要说什么,就听那些小国使臣纷纷点头。
“我们理解!”
“没错,秦大人,你就安心去查吧,查案重要,我们都理解!”
“你若是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就直说!为了找出凶手,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没错,要是谁不配合,那就说明是心虚,可能是凶手!”
这些小国使臣你一言,他一句,直接将秦文远的提议给采纳了。
并且还将其他人都架了起来。
不配合秦文远,就是凶手!
这句话一出,顿时让安东尼等人心里狂骂。
他们乐得见秦文远找不出真凶,然后被所有人所嫉恨呢。
这才有利于他们的利益!
可他们话还没机会说,这些小国使臣就上赶着讨好秦文远,直接将事情给决定了。
这让他们真的即是憋屈,又是无奈。
之前他们都看不起小国使臣。
可现在,他们才发现,小国虽小,可五十多个小国联合起来,却已然是不弱于他们的庞然大物了。
就算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也不敢明着反对。
所以,无奈之下,他们也就只好点头同意了。
秦文远见不用自己开口要求,这些小活使臣就替自己做好了一切准备,他真的很是感动。
瞧瞧,这就是送温暖的收获。
有些话,他不方便说,毕竟这次的事情,和大唐的保护不力有些关系。
但这些使臣开口,那就合情合理了。
他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如此,时间紧张,那本官也就不耽搁时间了。”
“诸位,一会本官可能会询问诸位一些问题,还请诸位可以如实回答,本官也会去侧面验证你们的回答的。”
“若是你们有谁说谎了……”
秦文远从安东尼,王成道等人脸上一一扫过,淡淡道“……那就请恕本官无礼了,说慌者,心虚也!若不心虚,怎会说谎?所以,诸位……”
秦文远意味深长道“可要如实回答啊……”
“当然,若是你们觉得可以瞒得过本官,也可以说谎。”
“只是……你们能瞒得过本官的眼睛吗?”
此时天色仍是漆黑一片。
那阴沉了大半个夜晚的天气,终于有雨滴落下了。
深秋落雨,往往意味着又一次的降温。
秦文远找了驿站一个干净安静的房间,直接走了进去。
他命人将这个房间清理了一下,除了一张桌子和几个椅子外,再无他物。
秦文远和赵献业坐在桌子的里侧,他让人送来文房四宝,然后将蜡烛放到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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