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魂师淡淡道,“北辰说,这次的乱子,发生的如此突然。而且还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是我们全力抓捕那些贼子的时候发生的。”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整个天下,只有那么少数几个人。”
“而结合能从尸家人手中,夺取控制权这件事,再结合让整个城池大乱的事情,能够同一时间符合两个条件的,整个天下也就只有一人。”
“谁?”城主忙问道。
御魂师眸光一闪,笑道,“大唐秦文远!”
“秦文远!!”
城主大惊。
御魂师笑到,“北辰说,能够确定秦文远真的来了太和城,这比任何事,都要让他高兴。”
“所以,他不会怪你的,因为……他说,这真的是好事。”
太和城,城主府内。
太和城城主听到御魂使的话,心中既是松了口气,但也同时越发紧张了起来。
因为,之前还只是猜测。
可现在,则是彻底确定了,那个传说中的大唐第一聪明人秦文远,真的来了!
而秦文远,究竟有多么恐怖,他十分清楚。
虽然未曾亲眼见到过秦文远。
可秦文远的传说,他则是听过太多了。
在他的意识中。
秦文远是一个聪明到极点,堪比诸葛亮的人!
所以,一听说这样恐怖的秦文远来到了自己的地盘,太和城的城主,不由得紧张不已。
他忙问道:“秦文远真的来了,那北辰可有安排,可有下令让我做什么?”
带着兜帽,身披黑色披风的御魂使,闻言,只是淡淡道:“北辰说了,你就先解决太和城里的乱子吧。”
“北辰让你先安抚好百姓,别让百姓们闹起来,否则的话,太和城一旦有百姓闹事,那就真的麻烦了。”
“故此,你暂时不用去管秦文远的事情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也别自作聪明做什么。”
“要是因为你的自作聪明,而让北辰的计划受到影响的话……”
御魂使目光闪过一抹寒光,道:“后果,你该知道。”
城主脸色一变,忙说道:“是!”
“请让北辰放心,下官绝对不会乱做什么事的,一定不会影响北辰的计划的。”
御魂使站了起来。
黑色的帽兜遮住了他的脸颊,让城主无法看清他的神情。
他只觉得,一道视线,在自己身上如同跗骨之虫一般巡视了一圈,然后便收了回去。
“行了,北辰怕你失去镇定,所以让我来告诉你这些。”
“现在我的事做完了,接下来,你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总之,无论怎样,城门绝对不能开,这一点,必须谨记,只要城门不开,秦文远就是瓮中之鳖,迟早会落到我们手中。”
“可城门一旦开了,他就会如同那泥鳅一样,滑溜的溜走,所以……”
御魂使看向城主,城主只觉得那种这让他身体发寒的目光,再度盯上了自己。
“千万别开城门!”
城主被这样盯着,心里是忍不住的发毛,他连忙说道:“是,请北辰放心,无论发生任何事,城门都不会被打开!”
御魂使点了点头。
旋即他直接一摆披风,扬长而去。
城主保持着十分恭敬的样子,目送着御魂使离开,直到御魂使消失在他眼前,他才松了一口气。
“北斗会这些人,一个个都如此恐怖,隐元如此,御魂使也如此,这些人都惹不起啊。”
城主叹了口气,旋即直接大声道:“传令下去,立即解决百姓遭遇的问题,尽快让百姓返回家中,不许任何百姓上街,同时……传令城门,除非本官亲自到了城门处,让他们打开城门,否则……无论任何人,不论持着什么令牌,也不许打开城门,违者……杀无赦!”
客栈。
天玑忽然敲响了秦文远的房门。
秦文远给巳蛇使眼色,巳蛇连忙走过去开了门。
天玑快步走进房间,向秦文远直接说道:“御魂使出现了!”
秦文远眸中精光一闪,道:“城主府?”
天玑深深看了秦文远一眼,点头道:“不错,我的人在城主府看到了御魂使了。”
秦文远说道:“四大魂使之一的御魂使亲自带人来了,适合北辰他们一起来的?”
……………………
“可之前,只有新摇光在外面,所以,是故意避着我们?一直躲在了暗中?”
“后来新摇光被我们给袭击了,虽然不知道是生是死,但绝对无法继续来做事了。”
“所以御魂使不得已之下,只能被迫出现,来接替新摇光?”
“这样的话……”
秦文远看向天玑,说道:“北辰,或许仍不会露面。”
天玑也是神情凝重的点着头。
秦文远问道:“在北斗会内,四大魂石与你们星辰者,谁的地位更高?”
“当然是星辰者。”
天玑说道:“四大魂使,只是南诏走动的北斗会高层,他们是归北辰与天枢直接管辖的,所以,和星辰者没有可比性。”
秦文远若有所思。
比星辰者低。
但在南诏境内,又算是北斗会的代行使者。
所以,这个御魂使,真的能和新摇光相提并论?
北辰,会完全相信这个御魂使吗?
秦文远心中思索着……
秦文远在思索着御魂使的事情。
这时,天玑继续道:“我的人传来消息,说御魂使向太和城城主传达了北辰的命令,让城主全力解决太和城里的乱子,防止百姓混乱起来,引起太和城的彻底混乱。”
“所以,太和城的城主,已经不再参与抓捕我们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我的人,也难以再接触北斗会的事了,也无法及时给我们传递情报了。”
“接下来,可能完全要依靠我们自己了。”
秦文远眼眸眯了一下。
天玑在城主府,有一个小队的眼线。
可现在,城主府的人都被北辰要求处理乱子,不再参与抓捕自己等人的事情,所以那些眼线也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秦文远想了想,说道:“这在本官的预料之中。”
“北辰知道我的能耐,所以他很可能已经猜到,城主府里有我们的人了。”
“故此,在这种情况下,北辰为了不被我提前察觉到他的意图,他肯定会避免一切可能存在的问题。”
“所以……不让城主府的人出手,便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
天玑深深看了秦文远一眼,旋即收回了视线,默不作声。
她还以为自己的消息,会让秦文远略微紧张一些呢。
可谁知道,却被告知这一切都在秦文远的预料之中,甚至就是秦文远故意引导的。
这让她心中越发的感慨。
不是人!
秦文远就特么不是人!
这是一个人能干出的事?
这特么就是个妖孽!
秦文远见天玑不说话,似乎猜出了天玑的想法,顿时一笑。
他微微伸了个懒腰,说道:“这是太和城,是城主府的天下。”
“城主府乃是此地盘踞的地头蛇,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太和城。”
“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北辰放弃了城主府,不让城主府参与此事,固然可以避免他的秘密被泄露,但同样的,这也会让他损失很大的优势。”
“至少,主场优势,就不那么明显了。”
“同时,人数也会少很多,他所能利用的,只有北斗会的人,而北斗会的探子再多,也绝对不会比城主府的府卫还要多的。”
“这也就表明,他们的人数和我们之间人数的差距上,霎时间就缩小了许多了。”
“而我们现在出手,至少在人数上,并不比他们少多少了。”
天玑和巳蛇闻言,心中都不得不道一声佩服!
他们以为秦文远让那些人出来闹事,只是为了扰乱对手的视线而已。
可现在他们才知道,秦文远究竟想的有多远。
秦文远不仅想到了让北辰不敢相信城主府的事情,让他们彼此之间再难密切配合。
同时,秦文远也直接推动了他们与对手之间的差距的缩小。
而这些,都是对手在无意识之间……或者说有意识,但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之下做到的……
可以说,秦文远这几乎是,与北辰进行了一场隔空对决。
而毫无疑问,是秦文远……获得了先机!
“那少爷,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巳蛇问道。
天玑也看向秦文远。
她想知道,这个这么妖孽的家伙,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秦文远闻言,却是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让巳蛇和天玑没来由感到心里发紧的笑容。
他似笑非笑道:“着急什么。”
“现在该着急的,可不是我们。”
秦文远坐了下来,目光看向外面吵闹的街道,慢悠悠道:“棋盘上的棋局,总是瞬息万变的。”
“原本我们只能被迫处于守势。”
“可现在,我们已经到了与他们平等的地步了。”
“他们已然无法轻易的找到我们了,而且他们人手也是有限的,无法如同之前一样大张旗鼓的搜查我们。”
“所以,现在该急的,乃是他们。”
“毕竟现在太和城如此混乱,我们躲在其中,或者……直接找到一个机会,偷偷离去,他们也都未必能够知晓。”
“故此……”
秦文远笑着说道:“他们现在才该着急,他们要想办法找到我们,还要确保在找到我们之前,我们不会偷偷溜走。”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所以……”
秦文远看向天玑,道:“天玑,如果你是北辰的话,面对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呢?”
客栈,房间内。
天玑听到秦文远的话,眉头皱了起来。
北辰面临的境地,她已经清楚了。
所以,如果她是北辰,在这种情况下,她要如何做,才能确保不让秦文远给跑了呢?
天玑陷入了沉思。
她发现,短时间内,她竟然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能够应对这种情况。
天玑沉默了。
她觉得,如果自己真的与秦文远交手的话,那自己,真的可能被秦文远给虐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让她觉得很是憋屈。
秦文远见天玑不说话,笑了笑,没有嘲笑天玑,毕竟现在两者算是合作伙伴关系,在队友的伤口上撒盐不太合适。
他笑了笑,说道:“如果我是北辰的话,我会有两个办法。”
两个?
天玑眼睛一瞪。
自己一个都想不到。
结果秦文远竟然有两个办法。
太受打击了!
秦文远说道:“第一,派人将所有有嫌疑的,所有怀疑的人,全都抓起来或者直接除掉。”
“宁错一千,不放过一个!”
“比如,客栈……其实客栈仍是最大的嫌疑之地,所以,不用管客栈里的人如何没有嫌疑,只要杀了就完事了。”
“运气好的,也许直接就能解决我们了,运气不好,也无所谓,一些蝼蚁也罢了,我可不认为北辰会为杀了这些无辜的百姓而感到内疚。”
“所以,这种做法,便相当于将眼睛所能看到的,所能怀疑的嫌疑对象都除掉。”
“优点我刚刚说了,缺点嘛……这样做,有些过于血腥无情了,一旦传出去,可能对他们有所影响。”
“当然,特殊时期,自然可以特殊对待,我觉得,北辰不会因为这点影响就放弃的!”
“这,就是第一个办法。”
巳蛇和天玑神情都是凝重了起来。
他们皱着眉头,脸色沉重。
巳蛇说道:“少爷,若是他们真的这样做了,那我们要怎么办?”
天玑也看向秦文远。
秦文远轻笑道:“若是他们真的这样做,那我们其实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暴露了。”
“当然,我们也可以提前逃走,但这样的话,他们肯定就有目标了,再追击我们,将会容易的多。”
听到秦文远的话,两人内心更加沉重了。
天玑道:“那我们之前的优势,岂不是都荡然无存了?”
“谁说的?”
秦文远笑吟吟道:“他有过河桥,我自然有登云梯,不到最后,谁敢说自己一定赢定了。”
“况且,我还没有说第二个方法呢。”
天玑问道:“第二个方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