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三个媳妇不论大小,把酒言欢,正是姐妹情深,气氛甚是融洽,让长乐公主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秦家对家人的团结最是看重,婆媳、媳妇、姑嫂、妯娌间的关系相处融洽,使家里的男人们不会因为后院起火而伤头脑。
一顿饭吃得欢喜,襄城公主早早带孙儿前去歇息,厅堂里剩下秦晓乐与三位夫人,撤去酒席后,侍女奉上香茗,三位夫人与夫君取笑作乐,言谈甚欢,待到月上夜空,王凤儿、樊梨花识趣告退,自去歇息,将独处的空间留给这对数年不见的夫妻。
一夜过去,太平公主早晨起身,面现羞红,流光溢彩,使得她贴身,亲如姐妹的侍女也是取笑夫人,讨得太平笑着斥责这妮子没大没小,说再这么放肆,便让夫君收了她。
这位长相貌美的侍女闻言羞得面红如血,心脏儿却是跳得欢快,她倒是巴不得有天做了徐晓乐的妾室,想女人青春易老,如是能得爷的宠幸,天可怜见给徐家生下一男半女,岂不是有了终身的倚靠。
见得侍女羞怯,太平公主如何不知这小妞心中所想,也不说破,想那日便宜了夫君便是。
秦晓乐回到洛阳府中数月后,襄城公主思念夫君秦文远,带着孙儿往皇宫告别皇上李治,言及欲往长安与夫君秦文远团聚,皇上李治甚是不舍皇姐离开,留在宫里说了好长时间的话,方是心情闷闷不乐下允准襄城离开洛阳。
襄城公主带着孙儿,在众多秦家亲卫的防卫下离开洛阳,没有想到这一去竟是与皇弟李治再无相见之时,从此阴阳相隔……
因关中水、旱、蝗等自然灾害,皇上李治殚精竭虑,使身体甚是虚弱。
大唐“永淳”二年(683)年,李治率文武驾临奉天宫,祈福天下风调雨顺,其时,武则天于泰山封禅后,奏请皇上封中岳嵩山,李治因身体不适而终止,不久,诏令皇太子李显代理国政,使大臣裴炎、刘齐贤、郭正等于东宫任平章事。
从奉天宫回到东都洛阳,李治病情突然加重,使朝廷宰相以下官员皆不得见。
秦开奉皇上旨意,从长安城携带夫人长襄城公主和孙儿秦德志赶到东都洛阳,进宫查看李治病情,见其病入膏肓,知回天乏术,使道家手段助其续命数月安排身后之事,随后便于东都洛阳“忠国公”府中住下,时常出入宫禁与皇上李治密谈,谈话内容,只有天知地知,他君臣二人自知。
“永淳”二年十二月,李治感知自己命不久长,改大唐年号为“弘道”(683年)。
改元之后,李治这日心血来潮,欲要亲自登上则天门楼俯瞰脚下的皇城,却是因气不顺无法成行,估计心有不好的预兆,于是召集大臣宣布大赦天下的谕令,当日晚,李治于洛阳紫微宫贞观殿驾崩,时年五十六岁。
李治在位三十多年,开创大唐“永徽之治”,使百姓安于民生,有先帝李世民贞观遗风。
李治驾崩,作为镇国大将军的徐天,按照与李治最后一次与他谈话时的请求,第一时间便持皇上所赐的天子剑接管了京城十六卫。
秦晓乐奉父亲之命,领金吾卫军士迅速接管洛阳城所有城门。
洛阳城中,百姓、官绅突然发现街道上军队增多,此时尚不知发生何事,胆小怕惹事的使家人闭门不出,好事者、好奇者却是欲看热闹、究竟,也不怕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大明宫太极殿上,时年二十八岁的太子李显端坐龙庭,皇后武则天坐在太子身后,宗室皇亲,文武百官,朝廷勋贵,世家大族等大员,把个诺大的殿堂挤满得黑压压的一片。
秦文远坐在太子侧面下首,双目微闭,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其淡然、冷漠的神态却是带有森冷的煞气,殿堂上如此压抑、肃穆的气氛,使一干臣子皆不敢于此时胡言乱语。
朝廷内侍,数位宰相出列,请出皇上李治遗诏,由宰相、东宫平章事裴炎当庭宣读。
皇上李治遗诏,对自己生前功过进行评价,使太子李显在他的棺木前接任帝位,裴炎等大臣为顾命之臣辅佐新皇,遇有朝廷不决之事,由皇后武则天决断。
李治遗诏,无非是怕他死后武则天趁机夺权。
因为他病重由皇后处政期间,使武则天已经拥有一定的王权和兵权,恐怕李唐江山就此改弦易辙,使徐天坐镇洛阳起威慑觊觎皇位、欲行不轨的宗室皇亲的作用,以便太子顺利继位。
太子李显继位皇上,尊母后武则天为皇太后,按照父皇遗诏,使顾命大臣裴炎辅政,政事皆取决母后武则天。
按照李治遗诏中对自己后事的安排,七日后出殡葬于乾陵,使臣民举哀三日。
皇上李治丧事过后,京城一切恢复如旧,徐天完成皇上嘱托,使太子顺利上位,却是因他知道历史走向,知这位太子并非雄主,其治国理政的能力更弱,李唐江山不久便会落入武则天之手,为不使历史走向因自己的穿越发生变化,顿生远离朝廷之意,打定主意,从今做个眼不见心不烦的逍遥王爷。
数日后,秦文远上朝觐见皇上、太后,借口自己修行已至紧要关头,需要回到祖地齐州“历城”的道观中闭关参悟,提出辞去镇国大将军之位。
武则天心知齐王爷秦文远眼光深远,不愿卷入朝廷皇权争斗的旋涡,提出辞呈不过是明哲保身,激流勇退的想法,对秦文远洞察天下之事的能力大是敬佩,殿堂上允准徐天请求,下旨赐齐王爷与国同辉,世享尊荣,百官不得稍有忤逆。
皇上李显继位太子时便不满齐王爷拒绝辅佐自己,正是巴不得徐天主动辞去官职,竟然毫无挽留之意,使朝廷上诸多头脑清醒,睿智的大臣对皇上甚是失望。
秦文远辞去官职,离开洛阳之时,于“忠国公”府将儿子叫到书房面授机宜,言及朝廷为官之事,面色慎重而道。
“李显登基为皇不会太久,吾儿于朝廷为官当见机而为,以自己的心性行事,休得参与皇权的争斗,天下之势自有其运行的轨迹,人力不可为之,徐家要做的是使家族壮大,使追随徐家的僚属、百姓有安身之地,其它皆是虚妄。切记为父所言!”
听得父亲所说,秦晓乐面色大变,想李显刚刚登上皇位,父亲便预言他不会坐得太久,想莫非这位皇子不能服众,或是有朝臣欲要造反?
秦晓乐说:“父亲可否明示朝廷中将有何事发生,儿子也好早作预防。”
秦文远闻言叹息说:“此乃先皇李世民、李治父子种下的因,终是得妇人参政,皇权旁落的果。于帝国来讲,江山社稷虽说有德者居之,然、固有的传统和儒家思想的观念,使朝廷中的诸多大臣不知江山是民,民是江山,忘了官员应以民为重的根本,只知愚忠他们心中认可的正统,这便会使朝廷中大多官员卷入皇上、皇后对皇权的争斗中,此等情形之下,吾儿要做的便是明哲保身。”
说到此处,秦文远有些叹息,接着说道。
“权力是把双刃剑,用得好可以与民造福,强盛国家,用得不好,便会使天下大乱,祸及祖宗家族,但愿皇上、皇后能与苍生为念,休得只顾一己之欲。唉……!”
一声叹息,秦文远再不多言。
秦晓乐闻听父亲慎重的话语,心中翻起惊涛骇浪,知此等吓破天的大事,恐怕天下只父亲能够预知,感念徐家有父亲这尊大神掌控,是他们这些子女最大的幸事,跪地说道。
“儿谨记父亲教诲!”
父子二人于书房谈话,厅堂里,长乐公主却是与几位媳妇说道。
“为娘和你等公爹这便要回往齐州祖地,你等于京城当和睦相处,相夫教子,万不可惹事生非,盛世太平,每年当回家祭祖,以尽儿孙孝道!”
太平公主、王凤儿、樊梨花听得婆母教诲,皆是称“是!”
书房中,秦文远与儿子谈完话后,拿出一堆用于发报的器材,使人唤来亲卫统领徐念蒋。
秦念蒋得王爷召唤,来到书房便听王爷说道。
“你且指派懂得发报的亲卫留在京城跟随少爷,遇有不诀之事,好使本王及时得之。”
秦念蒋得令,自去安排,索性留下包括懂得发报的亲卫,共计百人于洛阳“忠国公”府,除了负责发报,便是护卫徐家的孙少爷徐德志。
京城中诸事处置妥当,秦文远夫妇率众离开洛阳,秦念蒋领护卫王爷的数千亲卫,使百人于马队前打出代表王爷、公主尊贵身份的旗帜,随后是装备精良的大队人马护着王爷和夫人乘坐的马车。
朝廷百官奉旨早早于城门相送王爷、公主离京。
秦晓乐携夫人、儿子将父母送出洛阳城外,跪拜父母离去。
秦文远与夫人回到“齐州”历城祖地,吩咐长子秦晓峰分别电告于东北“龙城”和“高句丽”的次子秦晓勇和三子徐晓钢,近日起开始加强军备,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动乱。
秦晓峰闻得父亲所言,心中不解,想新皇刚刚继位,天下何来的动乱。
见得儿子不解,秦文远将与洛阳城与四子秦晓乐说的话,再是与长子细说一番,使得秦晓峰也是感觉事态危急,遵父亲之命,使徐家军早作准备,见机行事。
使儿子等做好万全之策后,秦文远与几位夫人同往“玄园”后山上的“青风观”修行养身,终日与从佛朗机国完成使命,云游四海回到观中的师侄虚木谈经论道,说到如今在佛朗机国接替母亲登上王位,且早在虚木的帮助下使身体完成筑基,其后一直跟随姨娘桃红夫人修习道门功夫的混血小儿子,秦文远当真想见见这小子如今的模样。
李显登基不久,重用皇后韦氏族人,试图组建自己的权力集团,欲提拔韦皇后的父亲韦玄贞为侍中,以韦玄贞豫州刺史的官历,一下升为大唐掌管门下省的宰相,显然是操之过急。
顾命大臣裴炎坚决反对皇上的这個决定,却未想到李显大怒说道。
“朕便是把江山给了韦家也无不可,一个侍中算得了什么?”
此话出自皇上之口,把大唐江山社稷视同儿戏,如此不负责任,毫无帝王心胸的皇上,使裴炎闻言好不失望,遂将此事禀报给太后娘娘武则天知道。
武则天闻知李显如此任性,对这位庸弱无能的儿子当然不会手软,使李显继皇帝位不足二月,便将其废为庐陵王,贬出长安城,皇后韦氏同被废为王妃。
李显被废,武则天立小儿子李旦登基为皇。
李旦上位,这小子比起他的哥哥李显,倒是头脑清醒,知道自己不过就是个在金銮殿上的摆设而已,身后是以太后身份临朝称制的武则天,自己随时皆有被废的可能。大风小说
明白这个道理,李旦甚是精明、听话,凡太后要做的皆是拥护,自己却终日做些不着边调之事,使朝臣对他这个皇上是可有可无。
秦晓乐身处事件之外,却是看得清楚,知道李旦的难处,同时也佩服这小子比起他哥李显不知高明到哪里去,懂得隐忍保命、保富贵。
秦文远预测李显的结局实现,徐晓乐对父亲佩服得五体投地,常在府中与三位夫人说道。
“能看清天下大事者,非吾父亲也!”
太平公主嫁入徐家,自然以夫家利益为重,对于朝廷之事,便是闲谈也很少提及,加之她此时又有身孕,更是以贤妻良母自居,做到相夫教子即可,管你朝廷中如何争斗,只要不涉及她守护和依赖的夫君、儿子,这天下的事与她何干。
王凤儿、樊梨花二位夫人本是修仙之人,更是对朝廷争权夺利的事不感兴趣,能与夫君同甘共苦便好,时不时与她们心里的色胚做些造人的运动,当真是其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