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没做对,乡亲们也一样,他们跟族长一样,都不想出那份粮食。”
要不然,怎么当初大家都停了粮食呢。
“所以说,”姜暖垂下眼眸,“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或是主动或是被动,大家都是帮凶。”
这其中,或许也只有姜氏夫妇俩稍微好一些。
他们,至少肯伸一把手,没把孩子推向深渊。
“既然大家都有错,”黄老二纠结地说,“看来,也不能怪族长一人。”
听到这话,黄小三连连摇头,“二哥这就错了,族长既然享受了好处,就要担负责任,他可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
若不然,为何全村只有族长家有的房子最气派,田地最多?
说完,黄小三转向姜暖,试探地问,“娘,你觉得,族长这次,会不会被逼的卸位?”
“这个,”姜暖沉思片刻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按理说,这么大的污点,足够把黄族长拉下来,但是,黄家口的族长向来都是长房的当家人,除了黄族长,别人也不合适。
他倒是可以传给儿子,不过,族长儿子辈分太低,根本没办法压住族人。
但是,姜暖猜测,黄族长即使保住了自己的位置,威信也大不如前,想像以前那样说一不二,恐怕会很难。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姜暖放下茶盏,“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她估摸着,现在这个时间正好,再晚一会儿就赶不上热闹了。
姜暖估计的不错,此时,黄族长家闹得格外凶残。
黄海听了黄老爹的话后,来到族长家,刚进门,就看到自家爹和大哥快要跟族长家人打了起来。
“黄士诚,”黄生怒气冲冲地指着黄族长,“你快把我婆娘放了。”
“黄生,”黄族长一脸寒气,“廖春花犯了大错,让她待在祠堂好好反省几天也好。”
“放你娘的屁,”黄生恨不得立刻动手,“我婆娘嘴巴是碎了点,但也没伤天害命,你凭啥说关就关。”
祠堂那种地方又冷又潮,现在这天还寒,他一个老爷们受不了,那婆娘嘴巴虽厉害身体却很娇气,也不知道会不会得风寒。
到底是陪着自己二十多年的婆娘,黄生还是心疼的紧。
黄生的话,让黄族长语竭。
他比谁都清楚,廖春花虽然做的事很恶心,却还真没有到关祠堂的程度。
但,他族长的威严就绝对不容许一个小小的妇人冒犯。
这次不找个鸡立立威风,下次各种虎豹豺狼都出来,他可没那么多闲心应付。
“话不能这么说,”黄族长出声,“她若是真没有错,我肯定不会把她关进祠堂。”
“你这是什么话?”黄生气的舌头都要打结了,“明明是你故意把人关进祠堂,现在却这么说,脸呢?被狗啃了吗?”
说着,挥着拳头向黄族长砸过去。
见状,黄生的大儿子死死拉住亲爹,“爹,你可别冲动,不然咱们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他真怕一家人全进祠堂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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