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子,”姜暖不断思索,“情况已经严重到官服鼓励这种帮工的行为?”
“不鼓励,也不排斥,”赖子叹口气,“服徭役的就那么几个,累死也干不完,若果没人帮忙,徭役完不成的。今年跟以前不一样,上面会专门派人核验,出了差错,县太爷不会好过。”
“早知道这么麻烦,该拿银子抵的。”黄老二满脸懊悔。
服徭役,干活累点还能接受,这一天天的破事烦死人。
“又说傻话,”姜暖扶扶额头,“如果真这样,徭役怎么办?”
“就是,”黄小三点头,“如果真能这样,那些商人早拿银子了。”
“商户跟咱们不一样,”赖子说出关键,“他们抵一次徭役五百两,这些钱都够买几十个下人,才不舍得花银子,一般都是让下人顶替。”
“让下人顶替?这种事也可以?”黄老二头一次发现下人还有这个作用。
“原则上不可以,”赖子意味深长地笑了,“所以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我们发财的时候。”
除了税收,也就这个时候,衙门才能挂点油。
虽然不多,去青楼风流几次却没问题。
“赖子,”姜暖突然想起金掌柜,“金家的事你了解不?他们家最近怎么样?”
不知为什么,她老觉得金家不太安稳。
“金家,”赖子抬眸,“五味楼的金家?”
“对,”黄小三也非常关心这个问题,“金家没出啥事吧?”
“金家,”赖子敲敲桌子,犹疑地开口,“我也不太清楚,听说他们家最近变卖不少东西,可能有什么大动作,以前没注意过,回头打听一下。”
“卖东西?”金氏慌了,“前段时间刚卖人,现在又要卖东西,到底想干啥?”
这两种事,哪种都不是好兆头。
“想也没用,”姜暖叹口气,“等你爹下次来问问吧。”
总觉得金狐狸在瞒着啥事,才这样一直躲着不来。
“我回头就去打听,”赖子打一个饱嗝站起来,“婶儿,徭役的事,你跟村里通通气,我就不掺和了。”
他要真说出来,别人还以为打击报复呢。
虽说不介意名声不名声,但这种黑锅他还是不想背。
“行,”姜暖答应道,“我去说。”
这事来的真不巧,在早那么一两天多好。
二房刚上位就遇到这件糟心事,还真是倒霉。
嘀咕归嘀咕,姜暖还是找到黄老爹吧事情说了。
“爹,”姜暖说出自己的意见,“我也觉徭役越快解决越好,迟则生变,咱们平头百姓,上面说什么只能听什么,他就是一天三变也只能照着做。”
“理是这个理,只是,”黄老爹叹口气,“地里还有活,全去上工,拔草捉虫浇水肥地这些谁来干?你们娘们做不来这些的。”
“还有,”黄村长跟着说,“这种事从没听过,咱们冒然要求乡亲们这样干,人家也不愿意啊。”
“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事,”姜暖摊手,“而是没得选择,徭役是大事,耽误就会被问罪,今年全村按户出人,出事哪家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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