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姜舅妈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都过来喝水,刚沏好的红糖水,温温的,正好下口。”
姜暖亲自给儿子端一碗红糖水,“喝吧,喝完麻利地干活去。”
黄老二撇撇嘴,还是接过来,然后一口咕嘟下去。
“我送他们过去,”姜老爷子乐呵呵地开口,“你们娘几个说话。”
“用牛车送,”姜暖指挥人把东西卸下来,“爹指路就行,小六会自己走。”
三个人走后,院子里剩下一群娘们,你说一句她接一句,吵得人耳朵疼。
“胖子,”黄小四百无聊赖地开口,“咱们出去玩吧,这群娘们歪叽起来没完,折磨人。”
“玩什么?”黄小胖凝住眉头,“我们对这里不熟。”
“没关系,我有办法。”黄小四拍拍口袋,自信地开口,“我装了好多栗子糕,不怕没人跟咱们玩。”
于是,两人趁姜暖没注意,手拉手地猫着腰离开。
院子中,聊的正嗨的姜暖并没有察觉到这一幕,“弟妹,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姜舅妈前些年生过一场大病,自那以后就药不离口,这也是姜朝至今没有娶亲的原因。
“好多了,”姜舅妈笑得很轻松,“多亏大姐那五两银子,相公带我去县城一趟,又是扎针又是吃药,还天天喝骨头汤,身子骨轻快多了。”
“那就好,”姜暖跟着说,“姜朝也到了年纪,是时候娶媳妇了。”
“已经在张罗了,”姜老太迫不及待开口,“我已经打听好一个姑娘,托了媒婆探口风,这几天就该有信了。”
孙子的大事,姜老太比谁都着急,只是以前家里有病人,每个月的药钱都凑不够,再添一口人,负担太大。
这不,儿媳身体刚好转,她就开始到处打听,现在已经物色好了孙媳妇的人选。
“娘,”姜暖竖起大拇指,“你老还是这么精明。”
“那可不,”姜老太傲娇地挺挺后背,“别看你娘已经老了,这心眼活着呢,一家子都抵不过我。”
“是是是,”姜暖满声应道,“娘可是咱家的定海神针,主心骨。”
姜老太被闺女的彩虹屁吹捧的都要飘了,语气炫耀地把自己挑媳妇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到亲娘还乔装打扮成讨饭的试探人家姑娘的品性,姜暖彻底给老娘跪了。
这年头讲究媒妁之言,成亲那真是盲婚哑嫁全靠媒婆一张嘴,即使有心为孩子好,也只能托人打听一下家里风评。
姑娘们到了待家年纪都不怎么出门,真难为老娘想到这个办法去见人。
“这孩子是长女,”姜老太滔滔不绝地开口,“她爹是泥瓦匠,前年盖房子从屋顶摔下来伤到脚,干不了重活,为照顾下面几个小的,才多留闺女两年。”
“那姑娘长的很排场,眼睛水灵灵的,脸也白,跟擦了粉似的,个子高屁股也大,一看就知道好生养,人正派,心也软,家里条件不好,我去讨饭也没拒绝,还给我倒了一碗温水,眼里也没有一点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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