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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醉酒
    说完,转过头,向外喊,“韩云,过来!”

    旁边,一直候着的韩云听到这话,立刻小跑着进来,“少爷,什么事?”

    眼睛瞥一眼空荡荡的酒坛,小心肝开始扑通扑通跳不停。

    他感觉,自己今天闯了大祸!

    “把咱们酒楼最好的酒拿出来,这酒不行。”

    “这可是上好的竹叶青,口感绵长,”姬瑄有些好奇,“虽比不得贡酒,却也不算差劲,韩兄还有更好的酒?”

    姬瑄个人,对五味楼的酒菜非常满意。

    酒水比不上贡酒,在民间却堪称上乘,别有一番滋味。

    “算不上什么秘密,跟你们说说也无妨,”韩义洒然一笑,“这种酒是韩家的镇店之宝,不输贡酒,炮制起来极其复杂,每月只得五坛,区区百斤而已,本打算运去京城售卖,今遇王兄,缘分使然。”

    “哦?”姬瑄来了兴致,“不输贡酒,某一定要品尝一二。”

    他有点不相信,民间会有这么好的酒。

    察觉到这些的韩义笑笑没说话。

    少顷,韩云端着一坛尚未开封的酒坛走过来,放在桌子上。

    “二十斤的大坛?”姬瑄瞥了一眼两斤装的竹叶青,赞叹,“韩兄海量!”

    “尚未来得及分装,”韩义把酒拿过来,然后开封,“这坛酒,价值万两白银,今儿与王兄一见如故,某邀你共品佳酿。”

    “万两白银,好大的口气,”祁庸忍不住吸口气,“西域的绝酿葡萄酒也不过如此。”

    他就不信,这酒比得过西域绝酿!

    祁庸原本对韩义的好感,因为这句话,彻底消散。

    他感觉此人过于浮夸。

    “是与否,尝过便知。”韩义说完,给两人倒酒,“王兄尝尝看。”

    说完,坐下来开始品尝。

    一口入腹,脸色立刻一变。

    当即,心里暗叹婶子果真通透!

    祁庸一直在观察韩义,看到他脸色大变,当即想斥责出声。

    还未开口,就听到自家圣上的赞叹,“好酒,绝世佳酿。”

    韩义不动声色的恢复表情,笑盈盈地问出声,“王兄,此酒可值万两白银?”

    “值!”姬瑄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绝世佳酿,胜过贡酒。”

    都说高手在民间,以前他还不以为意,总觉得姬家尽揽天下英雄豪杰、能工巧匠,今日才发现,民间确实不可小觑。

    “主子,”祁庸非常惊讶,“此酒当真配的上如此盛赞?”

    “配得上。”

    “比之君安窖酒如何?”

    闻言,姬瑄没回答,指了指酒坛,“你自己尝尝。”

    “谢主子赏赐。”

    恭恭敬敬行礼后,祁庸立刻拿起酒杯喝。

    入口后,当即脸色大变,随即叹息,“是奴,才坐井观天了。”

    闭上眼,姬瑄缓缓开口,“入口甘甜醇美,梨花悠远绵长,香蕴入腹,余韵无穷,当为佳酿。”

    更特别的是,酒有一种难以形容特质,清风白云般,不可触摸但切实存在的……清透温润!

    姬瑄决定了,回宫后就把这酒列为贡酒。

    “承蒙王兄夸赞,”韩义斟满酒,笑呵呵地开口,“共饮此佳酿!”

    韩义表面没有变化,心里却跟着评价这坛酒。

    口味好了一些,滋养身体的作用却减少了至少六成,只比药酒的效果强上三成。

    完全没有那种喝起来暖洋洋的感觉。

    很明显,这些只是次一等的酒。

    这种酒,万两银子值么?

    答案是肯定的。

    若是没有喝过家里的酒,别说一万,就是两万他也舍得。

    “共饮佳酿!”

    越喝越觉得好喝,姬瑄喝了小半斤才停下来,而韩义,喝的多了一倍。

    姬瑄有些醉了,眯着眼叹息,“不枉此行,不枉此行啊!”

    民间,果然比一成不变的皇宫多了丝活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姬瑄感觉自己身体都多了些活力。

    “王兄此行何为,可有某能帮上忙的事?”微醺的韩义说话都带着几分酒气,人也比往日多了几分洒脱,“韩某不才,只能帮点小忙。”

    “不过几只猫狗而已,”姬瑄眼眸莹润迷离,“某自己便能处理好,韩兄且宽心。”

    “王兄有数就好,”说着,韩义起身,伸伸懒腰,“好困,某先小憩一下。”

    “少爷,可要回老宅?”

    “不回,”韩义眯起眼眸,很不高兴,“看到老头子就烦,除了坑儿子,就没做过一件靠谱的事。”

    “咦,”姬瑄高兴地凑过来,“你家老爷子也不靠谱?”

    “何止不靠谱,”韩义搂住姬瑄的肩膀,“他就一祸害,把我爷爷坑死了又要坑我!”

    “朕……”

    “主子!”祁庸轻咳提醒。

    “真是同病相怜,”姬瑄激动的脸上浮现变红,“家父亦是如此,若不是朕(真)有几分机智,早就不在人世。”

    “令母怎么不护着王兄?”

    “某自幼失母,不曾得其庇护。”

    “某亦是如此,”韩义搂着姬瑄的手紧了几分,“某幼时还曾被当成不详之人。”

    这就是他不想娶亲的原因。

    世上的女人,大约都有两幅面孔。

    表面温柔贤惠端庄和善,背地却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童极尽恶毒之言。

    刻薄之相,不堪直言。

    后院之中,越漂亮的女人越毒;越隐忍的女人越狠。

    韩义后来发现这些又毒又蠢的女人不过如此,但心里,却对这种生物避之唯恐不及。

    总觉得,放着这种毒蛇在枕边,随时都能被反咬一口,睡觉都不踏实。

    “某亦是如此,”姬瑄想起很久之前的往事,“幸而得祖父庇护。”

    “爷爷去世后,”韩义抬头望天,掩饰眼眸的酸涩,“某日日如履薄冰。”

    他想到老爷子骤然离世,韩家大乱,管事生外心,对家截断货源,供货商提价……

    “某亦是如此,”姬瑄眼睛微红,“肩挑祖宗重担,夙兴夜寐不敢有一丝松懈。”

    姬瑄登基称帝后,他身处的位置注定他必然成为孤家寡人。

    他以为这种孤寂没人懂,今日却遇到了境遇相同的韩义。

    感情的共鸣,让两人迅速拉进距离,心生亲近。

    醉酒的两人失去以往的机智和精明,一切凭本能行事,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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