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谨的话,不能说没有道理,但是此刻在荀彧耳朵里面听着,却是那么的叫人不爽。
“大内官,国家需要钱,本官知道,这个不用你来说。”
“荀令君,荀大人,您既然知道就要跳脱出来,陛下一向是个不拘小节得人,难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您还没有理会?”
“哦?”
闻此言,荀彧不由皱了皱眉头,但还真是停下了脚步“大内官,你是什么意思?”
“眼下陛下很不高兴,荀令君又何必这样呢?开放皇家园林,有好处就是有,如果效果不好,陛下也不会坚持,您何必坚持呢?”
“……我明白了。”
荀彧被他一番话说得心思通透起来,其实这一次,的确是他动了嗔心,自己把皇家威仪看的太重了。
当然也是因为他不相信堂堂一个大汉帝国,财政上竟然会沦落到要依靠这种手段来维持,自己在尚书台,虽然知道朝廷钱少,可是也不能连祖宗规矩都不要了吧?
叹了口气,荀彧还是转过身来,刘协大果然知道应该怎么做,就好像方才都是一场梦境般冲他笑了“荀令君方才的事情就麻烦您拟个条陈出来。”
“臣,遵旨!”
“好。”
刘协点点头,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崔琰“崔尚书,条陈交给荀令君来做,可是往下实施就要看您的了,这事情看似琐碎,实则却关系重大,必须要小心谨慎对待。”
“陛下放心,臣都明白。”
崔琰此刻是一个没用的字都不会说,他很清楚,虽然皇帝没有明说,但是曹植后面要如何处理,这一切都牵扯在自己身上。
为了那个女婿,自己这一次应该要拼了!
安排完这一切, 刘协叹了口气“朕知道有些事情你们二位不想做。可是无奈何,朝廷需要钱,朕也需要钱,或许二位不知道,这一次打赏下去的,可都是朕体己的银子。”
“臣明白。”
荀彧和崔琰对视一眼,什么都没有再说,刘协也不赘述,摆摆手要他们离开。
“刘谨。”
“奴婢在,陛下有何吩咐?”
刘协顿了一下,半皱眉头的看他“现在曹植被拿下,荀令君和崔尚书都有自己饿事情要忙。你说接下来咱们应该做点什么呢?”
“啊?”
刘谨被他说得一愣,还要做什么?其实眼下他们做的已经足够多了,接下去难道不是应该等结果,啊?
“陛下,奴婢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作什么,但是听您的意思,似乎已经有了想法?”
“鬼机灵!”
刘协笑骂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应该看得出来,朕这一次是打算彻底把曹植给收拾掉。所以下面要做的就是让曹植知道什么是后悔。”
“难道他现在还不够后悔?”刘谨笑呵呵的问道“奴婢看来。曹植眼瞎只怕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这还不够。”
刘协摇摇头,眼中满是肃穆“仅此而已,还不足以让曹植后悔,他现在一定是吃准了朕不会给予他什么切实惩罚,所以才会有恃无恐。”
“陛下这一次莫非要……”
“正是如此。”
不用等他把话说完,刘协这边已经冷笑起来“常言道。十年磨一剑,一剑泣鬼神,咱们准备了这么久,现在正是一剑惊人之时,朕……要趁着这个机会,把许昌的防务权拿回来!”
“许昌的防务权?”
刘谨闻言大惊失色,虽然他也有过一点幻想,可是却从未敢往这上面考过。
“当然!“
刘协说着笑了,冷笑“这不才是朕一直期盼的所在吗?不仅如此,一个许昌只是初期,后面还要有其它各地的防务权,朕,都要!”
“陛下,这样真的可以吗?”
一想到曹操的势力,还有他的狠辣,刘谨心里边有点毛“您能说出来,定然试作了万全准备的,奴婢对您当然是唯命是从,不过还有一句要提醒您的,那就是万事小心!”
“小子,看样你好像有点心虚啊。”
“陛下,。奴婢不是心虚,奴婢是担心!”
敲着他那副样子,刘协没有再多说什么,一阵淡漠过后,忽然令道“你现在就住准备一下,咱们出去一趟。”
“陛下。要去哪里?”
“国仗家。”
因为是秘密出行,所以这一次刘协并么有让张思城等人跟随,随着他对权力的日益掌握,眼下光是张思城兄弟仨个已经不足以影响到他什么了。
悄然无声,刘协一行人来到了伏完宅邸,此时此刻,这位国仗大人正在打理着自己心爱的花草。
根本没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岳父大人。”
“嗯?”
刘协进门之后,叫了一声,伏完这才反应过来,顺着看过去,顿时惊讶“陛下?”
“岳父大人别这么说,这里是您的宅邸,也无公事,还是叫我伯和吧。”
刘协说着,已经来到伏完身旁,看着地上盆子里各色的花卉,不由叹许“早就听阿寿说,岳父大人养花最有一套,果然不差!”
“伯和,咱们还是进去说吧,这些花如果喜欢可以拿回去一些。”
“好!”
两人说着,进入书房,有下人送上茶会点心等物,一应准备完全了,刘协又把大内官给赶了出去。
这样做倒不是因为不信任他,反而是之后要说的话,太过骇人,像他似的身份,知道的越少越好。
所以刘谨也不生气,反而带着其他的武装太监们就守在门口喝茶聊天。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方才进驻廷尉府的钟繇就没有刘协这般消遣了。
不说经过屯田营这么一闹,整个廷尉府烟尘鼓动的,就光是这一次的案子,也足以让他头疼非常。
看着手中的卷宗,还有一切相关档案、线索,钟繇眉头紧皱,因为别看手中的文件不少,可是真正有用的却没有什么。
然而正在这时候,就听着外面咣咣的乱想,钟繇知道那是登闻鼓的声音,马上叫人前去查看。
稍候,一个廷尉府的军校,带着一老一少两个男子走了进来,只是他们方才见到钟繇,还不等开口问话,这二人就哭了起来。
尤其是那个年老的,真可谓伤心欲绝,钟繇安慰了好半天二人方才止啼,询问之下得知,这本是一对父子,他们今天来报案是因为家里有人口走失。
而走失之人,正是那老头的女人,青年的姐姐,一个二十六岁未出阁的黄花闺女。
并且他们还在现场发现了一朵牡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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