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然错开了目光,冷沉道,“一会儿陪我回去见爷爷。”
“见……你爷爷?”陶夭夭被吓了一跳,这个时候去也太狼狈了……
好歹给她一个缓冲啊。
“怎么,不愿?”
他的瞳仁像黑宝石般透亮耀眼,又像藏了个漩涡,能将人的灵魂都给吸进去,陶夭夭觉得自己挪不开眼睛……
妈呀,要不要帅得那么犯规!
“不是。”陶夭夭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他起身走到他身边,随手扯掉她身上的外套,将自己的西装自然裹在陶夭夭的身上,“先去把你的湿衣服换了。”
陶夭夭怔了怔,换就换嘛,你把司尘的外套扔掉算什么,她不由得低头窃喜笑了一下,快步追上去。
“阿轩,你等等我,你要带我去买衣服吗?”她脸上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绯红,像抹了胭脂一样好看。
纪景轩看她的星星眼,有微愣,也有探究,“那么开心?”
“当然了,你从来都不搭理我,就算做样子,你也要对我稍微好一丁点吧,至少别一直板着一张脸。”
她裹紧身上的外套,露出一个小脑袋,鼻子还冷红了,活像一只小兔子,“你看着我……干嘛?”
怪不好意思的。
“司尘,前面的药店停一下。”
后面传来低沉的命令声,司尘马上意会,停车不到五分钟从药店买了感冒药和矿泉水殷勤递给陶夭夭。
陶夭夭脸火辣辣的,拧开矿泉水不急着吃药,反倒瞅着纪景轩傻笑起来,“你是……怕我感冒啊。”
怎么办,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咋整!
“不是要求对你好点?”
嘻嘻,原来她说一句话那么好使啊,看来以后应该多和他撒撒娇,提提要求。
吃过了药,他们来到一家商场给陶夭夭挑选衣服。
纪景轩外表出众,一到商场就吸引了不少视线,他微侧眸,正汇上陶夭夭迟疑的眸光。
“怎么了?”
“唔……你觉得我穿什么颜色比较好看。”她随手拿了一套白的,一套红的,看着都比较优雅大气。
最适合见家长了。
“纪景……”
“红色。”
纪景轩眸光幽幽,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给予肯定的时候陶夭夭瞬间笑逐颜开。
“我也觉得我穿红色好看,衬得皮肤更白有光泽。”她很高兴去了更衣间,换好之后直接陪同纪景轩驱车到了纪家。
纪家比她想象的大多了,处处透着威严,她像小媳妇儿似的跟在纪景轩身边,手心里都是冷汗。
他回眸凝视她认真茫然的小脸,眼底的冷冽柔和几分,“一会儿跟着我,尽可能少说话,多微笑。”
“哦。”陶夭夭撇嘴,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才不会给他丢脸。
纪爷爷正在前厅等他们,虽然已七十多岁了,看上去却十分年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纪景轩的爸爸。
“爷爷。”
“嗯。”
纪景轩恭敬的叫了一声,老人家的目光略过他,落在了乖巧老实的陶夭夭身上。
陶夭夭急忙鞠躬,“爷爷好,我是夭夭。”
“呵呵,不错,不错,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和以前一样乖巧懂事。”纪爷爷板着的脸突然笑了,声音洪亮有气势,对这个孙媳妇儿是一看一个满意。
她受宠若惊,嘴角的笑意却藏不住,“谢谢爷爷夸奖。”
“看来你们俩相处得不错,景轩也到年纪了,准备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纪爷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过纪景轩态度十分冷淡,“夭夭年纪小,不急。”
陶夭夭凝眉,他这是嫌弃她小的意思?
“夭夭今年应该二十了吧?”纪爷爷将话题引到陶夭夭的身上,相比起对纪景轩的严厉,和她说话的时候倒是和蔼温柔不少。
“是的爷爷,再过几个月就满二十一了。”
陶夭夭的小脸满是灿烂的笑容,就这么盯着纪景轩看,仿佛在说:哼哼,我才不小,我都二十一了。
“呵呵,那就不小了,到了结婚的法定年龄。”
纪爷爷是过来人,小丫头看自家孙子眼睛都是小星星,自然要多帮帮她了,“景轩啊,你们俩都同居了,如果不结婚对夭夭名声不好,这事儿尽快定下来我也放心。”
死老头,名声不好还不是你一手算计的。
“她没意见,我随便。”纪景轩眉头微微动了下,没有拒绝。
不过,态度也不怎么情愿。
“爷爷,我不同意,你没看二哥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啊。”纪景澈从外面冲了进来,喘着气,狠狠瞪着陶夭夭。
幸亏他来得及时,不然二哥肯定晚节不保。
“混小子,这里轮得到你说不同意,别给我胡闹,出去。”纪爷爷一个头两个大,到底是谁和他通风报信的。
哪里都有他。
“爷爷,她哪里配得上二哥,你是不是眼神不好。”他小声嘟囔,最后一句话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生怕被骂。
不过被骂他也不能让二哥落入这个女妖精的手中。
陶夭夭越听越气愤,当着纪景澈的面强行搂着纪景轩的胳膊挑衅,“弟弟想要为哥哥找一个好嫂子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不过你对阿轩的占有欲也太强了,不知道的人……”
“夭夭……”男人沉声打断她的话,语气带着不容玩笑的威严。
在陶夭夭的印象中,他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生气的叫她,一秒怂下脑袋缩了缩,“好嘛,我不说了。”
“哥,你看她。”
“你也给我闭嘴,在爷爷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纪景轩的话在这个家是很有威严的,只要他生气,纪景澈小霸王的气焰马上收敛,乖得像只猫一样。
大喘气都不敢。
天色不早了,纪爷爷留他们住一晚,原本打算让他们俩住一间,陶夭夭脸皮薄,不好意思。
更重要的是来自纪景澈的敌意太强了,陶夭夭不想给纪景轩添麻烦。
入夜,一个男人鬼鬼祟祟溜进了纪景澈的房间,手里还拿着一个笼子,里面有一条白色的蛇。
“没毒吧?”纪景澈问。
“少爷放心,不仅没毒,牙也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