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下，戚柠和时砚见过一次后，就各自忙碌去了。

    国外有关精神力方面的问题，目前似乎正在收尾工程，针对类似于虫族女王那种效果的设备，时砚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

    靠外力刺激，以达到用信息素掌控外人的手段，弊端绝对高于利益。

    人类是个体存在的，而非如同机器人那般。

    时砚对这方面不赞同，戚柠则是完全不允许。

    这也就是她没插手的关系，不然对方的大脑绝对会被她给搅的粉碎。

    是否有后遗症，这个目前还没有结论，不过以人类现在的条件，妄图想驾驭操控他人的能力，肯定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初雪降临，林穗挺着大肚子从楼上下来。

    戚妄将人搀扶到餐桌前坐下，“悬浮车来了，今天试试？”

    “好啊。”林穗含笑答应，她之前就惦记着了。

    视线打量一圈，没看到戚柠，“还没起？”

    “不到四点就出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林穗只是随口一问，她也知道戚柠和自己这些人似乎是两个世界的。

    这位小侄女很多时候她都看不懂，初次看到似乎很高傲，如果性格合得来的话却特别的容易相处。

    即便是现在，林穗和戚琛相处的特别融洽，但是和戚柠面对面的时候，也会小心翼翼，生怕惹到了这位小祖宗。

    在人际关系上面，戚柠没什么耐性，这点林穗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一旦她不喜欢你了，半点好脸色都不会给你。

    说话直白，有时候特别呛人，但是你若是敢给她脸色看，她会彻底的不理你了。

    目前为止，林穗没觉得自己算是戚柠的朋友。

    在同性友人里，戚柠唯一的朋友，大概只有宋烟。

    至于异性友人，似乎也没有几个。

    别看她平时和不少的男性可以相处的不错，却没有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时砚对戚柠来说很重要，她和戚妄聊过，戚妄曾说，在戚柠的心里，时砚和洛星湖，比他这个小叔叔以及戚琛那个弟弟，都要重要。

    当时，林穗只觉得遍体生寒。

    说不清道不明的。

    之后两人就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了。

    她不想承认，在心底的最深处，林穗是害怕戚柠的。

    可戚妄与戚琛似乎并没有这种担忧。

    “戚柠，你怎么看？”

    在某处安保极为严苛的偌大基地中，戚柠被众人围在中间。

    戚柠看着眼前的报告和仪器，神色平静。

    将手中的报告反手递给身后的洛星湖，“至少也在2级以上。”

    洛星湖散漫的翻动着手中的数据报告，点头赞同戚柠的意见。

    “距离太远，低等级的发射不到这里。”

    他靠在旁边的设备上，双腿交叉，站姿吊儿郎当，“不过也有可能是星体爆炸引发的。”

    “目前咱们以最坏的打算，就算是外星文明发射的信号，也不需要着急，短期内他们又过不来。”

    周围的众多科学家面面相觑，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如果真的是外星人，咱们可以联系吗？”

    如果将这个话题放到网上，恐怕会引起无数讨论。

    但是对于这些人来说，好与坏，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义。

    “想回答？”洛星湖好笑的看着对方，“你可以试试。”

    “真的？”众人现在有点不敢确定了。

    “以目前的设备，就算是发射了，那边极大概率是接收不到的，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洛星湖走上前，“改一改，能做到。”

    “不可能，我们的设备目前是世界顶尖的。”有天文学家不赞同这个观点。

    “嗯！”洛星湖点头，“的确是世界顶尖，但是却不代表你的回答他们就能听到。打个比方，这边的‘听筒’没问题，但是‘话筒’却不行。关键是信号也不够啊，超出‘通话范围’了。”

    看到在场的人似乎无法接受自己的解答，洛星湖继续道“别担心，其实不需要回答，如果他们真的想来，现在说不定已经动身了。”

    当初时砚这位军团长发现新的外星，也不需要别人回答，飞船直接开拔。

    “洛工，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那么他们是好是坏？”肖院长皱着眉头问道。

    洛星湖却忍不住捧腹大笑，“哎哟，我还以为只有小孩子才讨论好坏，你都一把年纪了，就别这么天真了吧？就说我们人类吧，在铺路造桥的时候，会举着放大镜去为蚂蚁搬迁吗？走在路上你会在意脚下蚂蚁的死活吗？人类都灭绝了多少物种，有多少反思的？饭桌上各种肉类变着花样的吃，也没见谁停止杀生。”

    “就看这条射线暴，如果真的是外星文明发出来的，他们的文明等级至少在2级以上，你知道蓝星现在的文明等级吗？1级还没到。目前蓝星只能在蓝月之间走动，且困难重重，更别说恒星内其他的星体了。”

    “2级文明，比起人类和蚂蚁的差距还要大。所以老肖，没有好坏。”

    洛星湖说的很轻松，甚至笑意盎然。

    却让身边的这群科学家们听得后背冒冷汗。

    其实想想也是，真要遇到这种情况，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服从，要么灭亡。

    “别着急，再等等吧，我这边加快一下进度。”洛星湖抻了一个懒腰，“觉得憋不住，可以回答。人类都是有好奇心的嘛，我可以理解。”

    许久后，其他人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了，洛星湖和戚柠坐在仪器前闲聊。

    “我觉得是文明的概率只在五成。”洛星湖道“有点废。”

    戚柠手指间，一支笔在灵活的转动飞舞。

    “不错了！”她勾唇，“这还算是废物的话，蓝星岂不是很尴尬。”

    他们都是从3级文明过来的，至少在出生时，星盟早已经进入三级文明无数年了。

    说句不客气的话，三级文明几乎是接近于“神”的存在。

    “你这边还需要多久时间？”她问。

    洛星湖沉思片刻，“不到十年吧。”

    “前期主要在大小姐的飞船上耗费了时间。”

    戚柠没说让洛星湖停止，没必要。

    洛星湖自然也不会停止，他的原则是，先满足大小姐的需求，再做其他的事情。

    谁都不能改变他的意志。

    临近年底，国外某顶级实验室发生爆炸，造成多人伤亡。

    一些普通人基本不会关注这个，所以在国内没有引起什么反响。

    再次见到时砚，已经是腊月里了。

    “结束了？”戚柠问道。

    时砚点头，“这项技术以后大概率不会出现了。”

    “其实，就算出现也有应对之法。”戚柠刷着短视频，“不过目前我不想做。”

    这个办法就是将基因药剂进行改良，服用后可以让人类的各项体能进行全面的提升，寿命还会增加。

    甚至有可能刺激大脑的精神力，增强人类的体能和精神能力。

    如此的话，那几个人的手段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可惜她并没有那种想法，或许很多年后会改变主意。

    两人没聊几句，时砚的电话响了。

    “是我！”

    对面是杨先生。

    时砚这边简单的回答了几句就挂断了。

    站起身，还不等开口，一个巴掌拍到了他的屁股上。

    “……”时砚回头看着戚柠，“想做什么？”

    戚柠把视频举到他面前，短视频中是一些动漫人物的背影，都是男人，各种翘臀。

    戚柠不怕死的又拍了一下，“你的比他们都不差。”

    “谢谢夸奖！”时总忍着心底的躁动，“不过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晚上约吗？”

    “约，烧烤。”

    “我来接你。”弯腰，捏着她下巴，狠狠的亲了一口，抓起外套离开了。

    他知道，不是约19厘米，真的只是约烧烤。

    如果能把戚柠给灌醉还好说，起码时总真的会用强。

    但是两人相视二三十年，一起喝过很多次酒，基本上都是强强碰撞的画面，他的酒量甚至比起戚柠，还要略逊色一点，差距不大。

    戚柠喝多了话多，时总喝的越多反而会很难入睡。

    当然，睡不着归睡不着，大脑却也不见得多精神。

    “今晚在顶楼准备烧烤。”给皇亭那边打了电话，开车去了杨先生那边。

    时砚知道，戚柠并非是欲擒故纵。

    她是个直白的人，如果真的需要，绝对会开口。

    人独身久了，真的会无欲无求。

    虽然蓝珂那家伙说，长期没有性生活对身体不好。

    所以呢？

    这不是没办法嘛。

    宽松针织衫，睡裤，兔耳棉拖。

    戚柠从楼上下来，看到戚妄正陪着林穗追剧。

    “我出门吃烧烤，给你们带些？”

    “……”戚妄上下看了她一眼，“你就穿这个？”

    “嗯，不换了。”戚柠道“林穗要不要？”

    “要！”林穗眼珠子都亮了，“谢谢了。”

    她从怀孕后还一次都没吃过呢，偶尔吃一次没问题的。

    走出家门，坐上车，时砚开车去了皇亭。

    “今晚还有蓝珂，韩铭他们。”

    “哦。”

    来到皇亭顶楼，这边今晚的主题是烧烤。

    过来时这边已经做了好几桌人了。

    戚柠的穿着，对于时砚他们来说没什么问题，不过周围倒是有人瞧着，免不了偷笑两声。

    蓝珂还是第一次看到活着的戚柠。

    “活的戚柠。”蓝珂看着戚柠的眼神特别亮，“我买了一辆智能驾驶车，别说，真是宝贝。”

    “悬浮车也快问世了。”韩铭道。

    蓝珂自然也感兴趣，“那得多少钱？”

    “和你现在的这辆车价位差不多。”韩铭道。

    “买！”蓝珂是真的有钱，而且花钱也大手大脚。

    遇到喜欢的，且在自己能力范围之类的，蓝珂基本都不会放过。

    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五六个男女聚在一起吃着烤串。

    其中两个女孩子时不时的把视线投放到戚柠身上。

    “这里可是皇亭，穿成这样就来了？”

    对面坐着的男人神态举止有些放荡洒脱，“有什么问题吗？”

    其中一个黑长直女孩子呵呵笑道“在公共场合，应该注意仪态，这样多不合适。”

    韩荡垂下眼睑，眼底闪过讥笑，“对于皇亭，你们穿龙袍进来都没人高看一眼。但是她就算是披着麻袋，也没人敢得罪。”

    今天是韩荡请客，带着媳妇来和哥们聚餐。

    这两人是他哥们的女友。

    韩荡的妻子出身普通，性格却很好，关键是能管得住他，韩荡的父母自然乐见其成。

    “老韩，怎么说话呢。”看到女友生气，那哥们忙和稀泥。

    韩荡翘着腿，手里捏着一支烤串，上边的肉被烤成了金黄色，热腾腾的，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孜然和辣椒粉覆盖在上边，咬一口肉汁飞溅。

    “那是柠姐！”韩荡翻了个白眼，“你是想死了？”

    对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扭头对女友做龇牙咧嘴状，“走，赶紧走。”

    女孩子本身就是图对方的钱才在一起的，此时被他如此对待，自然是不敢待下去。

    惨白着脸，和身边的女孩子，抓起包，狼狈的离开。

    韩荡的妻子瞬间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因为是背对着，根本看不到相貌。

    如果是在路边烧烤摊，突然出现一位穿着高定西装和晚礼服的人出现，总会让人觉得格格不入。

    同样的，在皇亭里，戚柠穿着宽松的针织衫和丝绒睡裤以及拖鞋出现，也会让人觉得不合适。

    不过，现在的场合，的确要分人。

    那个女人是戚柠，似乎所有人都觉得没问题。

    她的身份，决定了这个人穿什么都合适。

    这是地位带来的影响力。

    刚开始，韩太太也觉得不合适，只是她不会宣之于口。

    得知是戚柠后，她心底的那点想法烟消云散。

    戚柠面前摆了几十支竹签，啤酒也是一杯接着一杯。

    蓝珂此时已经有些眩晕了，嘴巴也变得笨拙起来。

    没有形象的办趴在桌上，筷子颤巍巍的夹起蒜蓉金针菇塞到嘴里。

    “我不喝了，让人来两瓶苹果汁。”

    韩铭招呼一声，戚柠和时砚却没有丝毫的醉态。

    这四个人，蓝珂的酒量最差。

    韩铭比他好太多，毕竟之前他作为特助，经常代表时总去参加酒局，早就锻炼出来了。

    “时总，我如果喝吐了，算不算工伤？”

    时砚瞥了他一眼，“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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