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因为如此,林心陌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地说道“我不介意被你用婚姻束缚。”
“我介意,我只想给你最好的,而且是一辈子。如果我不能做到永远,那我宁愿不开始,宁愿选一个更合适的人陪你走下去。”
即使那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即使我只希望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可我害怕,我中途离开你会更伤心,但我还是自私地待在你身边这么久。
这些都是凌星墨心里所想,却没敢说出来。
他以前也没发现他这么小气,他虽然也有仇必报,但是不至于斤斤计较,可对于林心陌,他岂止是斤斤计较,他是锱铢必较,他是分寸必究
“你明知道我只要你。”林心陌险些喊出来,但终究只是皱着眉平静地将这句话说完了。
可说到第二句话时终究还是染上了些情绪,“当初是你说希望我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现在却又给我打预防针说也许不能一直陪着我,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不守诺言以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吗?以为我好欺负吗?”
林心陌说完话,就松开了回握住凌星墨的那只手。
凌星墨见此,立刻将车停在路边,认真地却带有些许愧疚地说道“我,当然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也更希望自己能一直待在你身边。可我现在却无法担保能否信守承诺,而如果我继续用承诺禁锢你,那样的我,未免太自私了些。”
“其实,当初刚靠近你时,我害怕你离开我,什么都不敢说,现在依然害怕,但是我必须得面对事实,这些事情我早晚都得跟你说,即使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也得让你提前知道。”即使说着可能要离开的话,凌星墨眼里对林心陌的深情却一丝不减,即使他心很疼。
而且,即使他知道他这样说,林心陌也会伤心,这些事情他依然必须都跟林心陌交代清楚。
对他来说,他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没有比林心陌更重要的人,也因此,他事事都要为林心陌提前做好打算。
“那,为什么现在跟我说?”林心陌找到问题所在问到。
凌星墨能说他今天突然接到命令了吗?能说在如今这样看似和平的世界大环境下,某个地方又要打仗了吗?能说在所有人都要从那样的地方逃走时,像他这样的人却要向那里前进吗?能说那样的战场是最残酷最无情的吗?能说他不敢确信他去了之后,还能不能回来吗?
他知道他不能,不能向林心陌说,更不敢向林心陌说。
林心陌知道后,一定会担心得吃不好饭睡不好觉
凌星墨淡笑着看向林心陌说道“两天后,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离开多久?去哪?”林心陌急忙问到。
“暂时不能告诉你。”凌星墨依然笑着看着林心陌说到。
“不能告诉我,什么都不能告诉我,你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觉得我会安心吗?”林心陌终于歇斯底里地将这句话咆哮了出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生气了,真得生气了。
这应该是她为数不多的几次生气,确实,她很少生气的,因为很少有能真正走进她心里、能引起她注意、能挑动她的情绪。
而现在,凌星墨不仅是走进了她心里,更是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的另一部分,他已经融入了她的生命。
她丢不下自己,便丢不下他。
可是如今这个她怎么也不可能丢下的人却什么也不愿意告诉她,只是从一个陈述者的角度告诉她一些必将要发生而她却阻止不了的事情,她真得好气,气她自己的一无所知,气她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过,林心陌虽生气,却也不是一点理智都没有,说起危险,她想起了初见凌星墨时,他身上的枪伤
看着林心陌气得小脸都要绿了,凌星墨心疼的同时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都怪林心陌平时太懂事,以至于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了成熟有分寸的人,其实她也只是个孩子啊。
即使没人把她当孩子,她也永远是他的孩子,是他最想呵护的那个人
虽然他不想她生气,但这件事不是他能决定了的。
尽管他也曾想过,不把这件事告诉林心陌,悄悄地溜走,或给林心陌留下一纸书信,但他想,到时得知真相的林心陌一定会崩溃。
他们说过要对彼此坦诚,除了不能说的话,他都告诉林心陌了。
而他现在没办法给林心陌确切的承诺,也没办法哄林心陌,只能想办法转移林心陌的注意力
在林心陌的默不吭声中,凌星墨把车安全开回了水墨居。
而他刚把车停稳,林心陌就气呼呼地推开车门往别墅走去。
只是别墅的门刚被林心陌打开,她的双脚就腾空了,她的身体就落入了温暖又厚实的怀抱中。
林心陌自然知道是谁抱起了她,她虽有一瞬间的惊讶,但没有如往常那般表现得那么明显,越是这种时候她越不想把自己的脆弱摆在别人面前。
于是她只是冷着声,冷着脸对凌星墨说道“放我下来。”
凌星墨没出声,只是用脚一勾将门关上了,之后,不顾林心陌的挣扎与冷漠,直接将林心陌抱到了三楼的床上。
林心陌被放到床上,侧过脸去,不看凌星墨,也不说话。
凌星墨也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林心陌。
林心陌想挣脱他的怀抱,却怎样也无果,便放弃了。
片刻后,凌星墨闷闷地将头埋在林心陌的肩颈中说道“阿陌,过两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林心陌没出声。
凌星墨接着说道“今年有你陪着我过30岁的生日,我真得很开心,能用30年盼来一个你,我已经觉得满足了,可是凌苍那个老家伙却非要在凌氏总部给我办生日宴。”
一听这话,林心陌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但有些闷闷不乐地问道“他为什么要在凌氏总部给你办生日宴?”
“不知道。”凌星墨可怜巴巴地答到。
虽不是确切地知道,但他大致能猜出凌苍的想法,应该也只是为了利用他现在的效应罢了。
毕竟,自他母亲去世后,凌家人又或者只说凌苍时隔这么多年第一次给他过生日,他不会傻到以为他们是一番好心。
不过,凌苍既然想拿他来给凌氏招摇过市,想利用他,那他就来个将计就计,到时,只怕他们别笑不出来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