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墨将手机拿出来,找到一张景远墓碑的照片。
墓碑很平常普通,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荒凉。
若是景家还辉煌,景远的身后事绝不会这么草率。
他将手机递给经老太太,经老太太看着照片,手都在发抖,嘴里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她不信看到的照片,她更愿意相信她脑中想到的场景。
凌星墨不管那么多,只继续讲道“景老爷子是个不学无术的人,你结婚后不久,他就娶了比纪家门楣更高的谢家的小姐。婚后由于做生意失败了几次,他便原形必露,不仅出轨招揽姨太太,还整日无所事事,对家业也不怎么打理,吃喝嫖赌更是样样精通,还因为走|私蹲过几年牢,后来家业被他败光,脾气暴敛,妻离子散,老年疾病缠身,六十岁左右就去世了。”
经老太太听此瞪大了眼镜,完全不相信。
这个人和她印象中的白月光完全不一样。
这绝对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人,这绝对不是她想了这么多年的人。
总之,经老太太是绝对不愿意相信凌星墨嘴里说出的话的,他说得这些,她一个字都不信。
凌星墨知道她不会信,便把一个u盘拿了出来放到她手边,“这里面是对他过去那些亲戚和他妻子女儿的访问,你可以看一看,这几个人都是我的人费了很大功夫才找到的,这些人现如今的地址也都在u盘里,你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您的父母不会害您,当初之所以没让您跟他在一起,一定是自小就看到了他的一些本质,才为了您的幸福着想,没让您跟他在一起,如今这些年来您和他的对比便可以清楚地看出来。”
说罢,将u盘放下,凌星墨就要起身离开。
只是走到门口时,他又顿下说道“经老太太,有一句话相劝,人有念想可以,人犯过错误也可以,但是看清真相后,还知错不改,这便是大忌,我知道您也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聪慧了一辈子,希望您能好好想想晚辈的话。”
话落,凌星墨就彻底走出经家的客厅了。
其实,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跟这个经老太太说完,但是不能一次性说太多,今天先说这些,剩下的等明天,经老太太将今天他说得话消化完了再说吧。
经老太太在凌星墨走后,身体还在颤抖。
她不想相信凌星墨,可是看凌星墨说得那么信誓旦旦,她又不敢不信。
毕竟,人确实会变/
看着手里那个小小的u盘,她的神色彻底深了下去。
也没叫来旁人,她便拄着拐棍,一步一步地缓慢地走到了自己的书房,看看凌星墨说得那些所谓的证据。
看完后,经老太太浑身颤抖,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谢家的小姐她还是有些印象的,虽然过去了这么久,但是面部轮廓什么的并没有变,这个人就是她。
而这个u盘里还有景远许多年来变化的照片,和她印象中的人偏差越来越大。
她印象中的那个英俊少年郎,仿佛久远到真得就只是她的梦境了,那么不真切。
当初的景远虽然有些贪玩,虽然有些不正混,但是总是能说出哄她开心的话,不像经老爷子似的,整日闷不吭声不爱说话。
其实后来,分开久了,她也有想过,景远那样一个男人也许不适合结婚。
但是,时间可以使人清醒,也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将一个人的优点放大。
尤其是在经肆跟她说了调查到的景家的现状后。
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之一,便是没有踏出国门朝外看看。
因此,她也痛恨她父母,她觉得他们当初在去国之前把她嫁了人就是不想让她去。
当然,后来她是有能力出国的,只是她不想了不愿了,她堵着这口气。
对别人,她一直都说还是国内好。
但其实,就算真得知道国内好,没去外面看过,她仍然有遗憾。
这辈子,她向来争强好胜。
当初没能出得去,后来便也不往那方面想了。
再后来,得知她父母对待她二妹和三弟的偏心,又有些庆幸她没跟着去,不然也不知道她的结局会怎样。
但是,如今想来,她是不是太相信经肆的话了。
经肆告诉他的那些事情都没有明确的证据。
而凌星墨这是拿了准确的证据的。
虽然内心告诉她,凌星墨是她的敌人,他不应该相信凌星墨的话,但是却也有一个声音告诉她,经肆的话缺少可信的力度。
两方思想在脑子里天人交战时,她的手机响了。
经肆来电。
经肆得知了凌星墨今天去经家的事,原本两方如今就势不两立,凌星墨还赶在他不在的时候赶去经家。
里面没有鬼他都不信。
凌星墨去找经老太太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他有些猜测,但是不确信,所以决定给经老太太打个电话询问一下。
“姨母,听说凌星墨今天去经家找您了。”
经老太太冷哼一声,“他刚走没多久,你电话就过来了,你消息倒是灵通。”
经老太太这是责怪他在经家的眼线太多?
以前也是这么多啊,这倒是经老太太第一次明枪暗箭地指责。
不过,经肆倒也没有惧色,“这不是关心经家、关心您嘛,他去那没跟您说什么吧?”
“既然过来了,自然是要说些什么的。”经老太太声音缓慢地这样说道。
但是她并没有说凌星墨跟她说了什么,这就让经肆心里的猜忌更深了。
他低笑了一声道“他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猜一下,他这次过来应该说的应该都是跟您有管的事吧。”
“嗯,”经老太太倒是没有遮掩,应完后,她突然问道“经肆我问你,景远的事你有没有瞒我。”
“当然没有,我把自己的调查结果都告诉了您。”经肆做的有心理准备,于是不慌不忙没有丝毫迟钝地就答出来了。
若是经肆迟钝哪怕一秒,经老太太可能都会怀疑,但他说得这么流畅,她反倒又不知该如何判断地拧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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