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通了,秦月正想问两个老人,这路怎么走?但回头一看,哪儿还有两个老人的踪影?
想起两个老人走在自己前面时,步履蹒跚的样子。这一眨眼功夫,人就无影无踪了?秦月终于意识到自己是遭人算计了。
首先想到是尽快脱离险地,秦月快速的往回退。在密林里只能看到头上的天,无法辨别方向,但山林里长大的秦月有与众不同的方向感。她确信走的是进来的方向,她觉得肯定没错?
但走了好长时间自己又被矮丛挡住了。四下看看,这地方自己好像来过,就是开始往回返的地方,难道又回到了起点?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难道自己迷路了?秦月记得有一次,师公和五爷都没在家,她出去找他们,不小心走进了密林。她当时很怕,但还是靠自己走了出去。
秦月对自己的识路能力很有自信,她决定从头再来。
这一次她更加小心,为避免再走错路,从地下捡起一块尖石,走几步就在经过的树上留个记号。一边回头看着树上的记号一边朝前走,往前走一直往前,怎么感觉用的时间长很多呢?
但是,一直是留心着身后树上的记号,总不会走回头路吧?然而,奇了怪了,怎么回事儿?又让矮树丛挡住了去路。在跟前找了找,还真找到了自己留下的记号。
怎么会前后都有自己留下的记号?秦月想了一会儿,明白了,自己是转了一个大圈又从起点回到终点,怪不得觉得用时长很多?
秦月懵了,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能再这样的跟着感觉走了,得想点办法。把身体靠在一棵树上,秦月闭上了眼睛,定了一会儿神。
有些口渴,但水馕在马身上,只能忍了。
把自己在密林中所有的经历回顾一下,碰到这种情况怎么办?可想也是白想,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事,当然也就不知道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办?
但是,能坐以待毙吗?总得干点什么?秦月想起,二点确定一条直线。想办法让自己往前走经过的点,都基本上在这条线上;也就是一直沿着二点成的直线往前走。
记号为了区别上一次,不是在树上画痕,而是用小枝条捆在树上。
走的很慢,不停的回头校对着方向,肯定没离开一开始那二个点确定的直线。
这一次倒是没回到起点,但前方的路好像变得无休无止。自己都不知用了多少时间,人还没有走出密林。
越来越口渴,肚子也有些饿了。眼睛到树上搜了搜,竟没有发现任何野果?
接下来怎么办?秦月真的想不出了。自己一身武功,金刚不坏,百毒不侵,却拿眼前的这密林一点办法也没有?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给自己设的圈套?
秦月想到,五爷说过这个神秘组织绝对不可以小视,只有别人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在五爷说这个话的当时,自己还觉得不以为然。还觉得五爷是过于长他人志气了。不就是搞了幅让人头疼的名画吗?现在看来,自己是太小瞧这些人了。
出门的时候,五爷还一再叮嘱,出门千万要多加小心,自己怎么就如此的大意呢?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神秘组织可以说是对自己了如指掌。
说起来,这个骗局手段也不是有多高明?可自己为什么就很容易就落入人家的圈套呢?一个很关键的点是常家村,一说是常家村的人,自己就失去了戒心,更何况是两位老人呢?说明对方把自己的脾气和心理摸得很清?也就可以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想来想去,这样的对手还真的很可怕,难道自己一个大活人就被困死在这密林里吗?
秦月扬起脸,从树枝的缝隙中看了看天。天是很好的,蓝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的白云。可是,这蓝天好像不属于自己了,因为被困在了密林里。
秦月运足了气,朝着上方接连发出了好几个隔空掌。天昏地暗,树枝、树叶向上抛起又落下。秦月想起了一个词:——英雄无用武之地。
想到自己还不一定被困在这里多长时间?秦月马上责备起自己:为什么这样的滥用体力?滥用气力?
秦月决定再靠在树上定定神,让自己更清醒些。
再想想&bp;使劲想想,看还有什么办法?想了好办天,还是没想出办法,只是感觉更饥更渴。
用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是不是摘点干净树叶用嘴嚼嚼,这是在山林中学会的生存技能。什么树叶有毒,什么树叶无毒自己是知道的。再说了,有毒也不怕,不是百毒不侵吗?
正当她准备这样做的时候,却听到树上有响声,秦月提高了警觉。紧接着听到人喊她,抬头一看,原来是云昱卿。
“云兄,你怎么找来的?还不下来。”
但是,云昱卿非但不下来,还示意她上去。
秦月突然醒悟,自己怎么没想到?是的,在密林里看不到四周,爬到最高的树上,不就看得见了吗?
秦月选了一棵高大的树爬了上去,到了最顶上,她失望了。虽然不同于置身于密林鼠目寸光,但这高处也看得很有限,因为受树干承载力的限制,再高的树也无法爬到树顶,也另有高树的枝叶在不远处遮挡着。
爬到树上有什么用?秦月看向了云昱卿。
“秦姑娘,跟着我。”说着,云昱卿跃到了另一棵树上,秦月马上跟了过去。林子很密,两个人像猿猴一样从一棵树跳到一棵树上。同样的轻盈,同样的灵活,也同样地耗费体力。
经过一番艰苦的弹跳,两个人终于从密林里出来。走到了他们第一次邂逅的路上,秦月长舒了口气。
“云兄,你怎么找到的我?”秦月问。
云昱卿用手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我一直跟着你们,但走到最密的那片林子时,跟不上了。我进去几次,找不到有人经过的痕迹,没办法,只好退了出来。
“后来,我看到了那一对老夫妻从里边出来,我就知道你被困到里边了。秦姑娘,你说邪门不?”
“怎么个邪门法?”秦月问。
“这密林像被谁施了法术一样,我进不去,进了几次,转来转去又转了出来。”云昱卿无奈地摇头。
“是吗?”
秦月想起,自己也是一样,只是转来转去的转不出来。
云昱卿说:“我后来想到了,有些人可以利用树木和地形等布阵,五行八卦之类的,如同诸葛孔明的八阵图。”
“你懂诸葛孔明的八阵图吗?”秦月问。
“略知一二。”云昱卿回答。
“你可以呀!”秦月夸赞。
“在你面前还不是关云长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云昱卿摇头。
秦月说:“可不是的?我对阵法呀?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周易等可是一窍不通呀?”
“你知道得这么多,还想通多少窍呀?”云昱卿哈哈笑着。
“你就别取笑我了,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秦月问。
“想到可能是有人布了机关或阵法,站在地下除了树木还能看到什么?看阵法得站在高处呀?你知道的,我别的本事不行?爬树恐怕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说到这里,云昱卿停了一下,旧地重游,他可能想起了那一次和秦月比爬树。秦月也想起来了,脸上洋溢着说不清的笑容。
云昱卿想了想接着说:“我在附近选了个最高的树,但树再高也无法站到枝条的顶上,还是看不了多远,更别说把整个的阵法尽收眼底了?
“我正准备下来,看到了在密林里边飞起一片枝叶。我马上想到你在发传说中的隔空掌,就记住了位置。但想到在地上看不到方位,干脆就从树上飞过去。看来你是知道我正在找你是不是?你是给我发信号吧?”
秦月摇摇头,她不想骗云昱卿,但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发出那几隔空掌?心里在想,幸亏自己乱发脾气,发那几掌出气。否则,这云昱卿还真难找到自己?
“我们的马呢?”秦月突然想起。
云昱卿没回答,把手指放到嘴里发出了几声哨响。
没一会听到了马蹄声,只见栓在一起的两匹马朝他们跑来。秦月想不到云昱卿的坐骑如此的训练有素,自己的马在这方面也望尘莫及?
等马跑到了身边,秦月才想起自己正饥渴难捱,先从马身上取下水馕饱喝了一顿,又找出几块肉干大嚼起来了。
吃喝了一阵后才想起云昱卿,“云兄,吃肉干吗?”
“不用,我身上带着干粮。”
云昱卿看秦月狼吞虎咽的样子,强忍住笑。
“对了,云兄,你是什么时候对这对儿老贼起疑心的?”秦月问。
云昱卿说:“我从来就没信过他们?”
“为什么?”秦月不解。
“哪有那么巧的事?好像很严谨,其实漏洞百出?比如看我的眼神?一个人可以易容成老者,但眼睛骗不了人。”云昱卿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