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回来?”迎出来的是秦毅。
“秦叔,我带着妹妹到处走走、看看,没留意时间过得这样快。”田小燕给秦月使个眼色,解释着。
李如玉也跟在秦毅后边,用手整理着有点散乱的头发。秦月和李如玉四目对视的时候,秦月感觉小姨有意无意在躲避着自己。但她能明显的看出,小姨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快乐。
那是深藏着内心的情感,那是不由自主地流露。
往屋里走的时候,秦月跟在小姨的身后,她觉得小姨走路怪怪的。小姨走路她是很熟的,她这是怎么了?如果秦月在长大些,或者她经历的事再多些,她就可以知道:自己的爹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惜,她对这些事情现在还一无所知。虽然,她给佟娇娇和郝谦,给秦双杰和秦如花做过媒人,但这并不表示她懂男女之间的事。这会儿,她反而很为小姨担心,小姨是不是病了?她倒是想关心地问问小姨。只是,没找到机会。幸亏没给她这样的机会,否则,李如玉要多尴尬?
田小燕去忙着做晚饭了,李如玉去给当下手,让秦月莫名其妙的是:反倒她成了这里唯一的客人。
不过也好,秦月终于有机会和爹爹互诉衷肠。
“月儿,你小姨告诉我,你找到了生身母亲,爹爹太为你高兴了。爹爹曾四处打听,费了很大的气力寻找过,这下子总算去块心病。”
对于找到母亲,不知为什么,秦月在內心深处,总有对含辛茹苦把自己养育大的爹爹,怀着某种地歉疚。她懂自己的爹爹,是不会很介意这事的。但爹爹对此事这样的高兴,这样的欣慰,是她想不到的。看来,五爷说得完全对,秦月一阵轻松。
“爹爹,您当年检到我时,我穿的衣服和包的被子还在吗?”秦月问。
“当然在,这些年幸亏它们陪伴着爹爹。”
说到这里,秦毅停住了,眼睛有些潮湿。他好像回想着那些不眠的夜里,他手捧着这些宝贝,思念着自己的月儿。
“怎么会想起问这儿?”秦毅不解地问。
秦月于是和爹爹讲述了母亲的病及治疗情况。
“吃师公的药,已经有了明显好转。一个专治这病的郎中说如果以毒攻毒,有很强的刺激,有很大的可能从根本上把病治好。说是从根上说,得这个病是因为失去了孩子,能有比孩子回来了对她刺激更大的事吗?但是,因为拿不出证据,她不相信。大家都说,有了这些,她可能就能相信了。”
“要是这样,你走的时候,带走就是。”秦毅一口答应。
秦月说:“用完了我再给爹爹送回来。”
秦毅摆手,“不用了,还是交由你母亲保管吧!还有什么能有看到本人好。”
说着,秦毅慈爱地注视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起身抚摸着秦月的头。秦月把脸貼在爹爹胸口,尽情享受着这温馨的时刻。
“对了月儿,你小姨说你练成了天甲奇门,爹爹总算是把这个悬着的心放下了。你小姨还说你师公习练天甲奇门后遗症发作,是你治好的,你师公没事了吧?”秦毅问道。
看来,小姨和爹爹说了很多事。从爹爹的话中,秦月听得出爹爹对习练天甲奇门的后遗症所知不多。
“师公现在挺好的。”秦月不想爹爹为师公担心,“爹爹,你也习练过,现在,身体怎么样?”
“刚停止习练时身体很不适,多亏了慧云师伯传我那套少林长拳,加之我能及早收手,早已经无碍了。”
自从云一鹤爷爷发病后,秦月已经不敢确定,习练天甲奇门及时收手就能平安无事了?
秦月说:“爹爹,您一定记住,身体一有这方面的不适,要尽快告诉我。”
“不是和你说了吗?爹爹早就没事了。”秦毅回答。
“爹爹,您必须答应我。”秦月面目表情严肃。
秦毅踌躇了一下,“好的,爹爹答应你。”
看爹爹郑重地答应下来,秦月这才放心。
吃完晚饭,秦月打量着爹爹这简陋的居室的两个卧室,对李如玉和田小燕说:“今晚我们三个人就要挤在一个房间了。”
“我还有事,今晚上必须回县城。”田小燕说。
“那我就和小姨一个房间。”秦月说。
“这天已经快黒了,我一个人敢走吗?你这个大侠不得送我吧?”田小燕对秦月说。
“姐姐,什么事这么急呀?您今晚就不能不回去吗?”秦月有些不舍。
“姐姐小店有一笔生意,今晚不回去就误事了,没有办法。”田小燕说完后起身,“秦叔,小姨,天不早了,我们得走了。”拉着秦月的手,不由分说的往外走。
秦月只好抱歉的和爹爹、小姨道别。
“爹爹,我明天一定早些过来。”
秦毅说:“没事的月儿,你和你小燕姐路上小心。”
路上,秦月还是不死心,刚一见爹爹就离开,她实在是觉得对不起爹爹,自己也真的舍不得。问田小燕到底一笔什么生意?非要今天连夜返回呀?
田小燕说:“其实我什么事都没有?根本不需要今晚回去。”
“那你这是为什么呀?干脆我们回去吧?”秦月停下。
田小燕叹了口气,“月儿妹妹,姐不是说你,你这么冰雪聪明的人,这会儿怎么就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呢:”
“姐,我怎么就看不出眉眼高低了。”秦月很委屈。
田小燕摇了摇头,“这人那,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月儿妹妹,你还没明白吗?我把你带走,不就是为了给秦叔和小姨,一个安安静静、自由自在的夜晚吗?你难道看不出他们俩个有多恩爱吗?”
到了这个时候,秦月才恍然大悟。她也知道了,在有些方面,自己实在是愚笨得很。
接下来的几天里,秦月一直奔波在村子和县城之间。早晨赶到村子里陪爹爹、小姨,晚上则回到县城休息。
这屋子虽然很简陋,但秦月能看出小姨很喜欢这里,每天自己从县城赶到这里时,小姨都已经把屋子收拾得很干净、很利落,简直是一尘不染。
这天秦月到得早了些,李如玉还在收拾着,秦毅在当下手,看得出他们配合得已相当默契。
“毅哥,这是什么?好几次了,我一直没顾得问你。”
李如拿起了一个四四方方,很陈旧的黄布包。
秦毅看了一眼,“这村一个老爷爷,临终托付我保管的。”
“是什么东西?我能看看吗?”李如玉很好奇。
秦毅说:“打开就是了,有什么不能的?”
秦月也注意到了李如玉手里的东西,好奇地凑了过来。
李如玉小心的把布包打开,里边的东西露了出来。
“是个小木匣呀?”秦月言道。
“什么,月儿,你说是小木匣?”秦毅惊问。
“是呀!就是小木匣?”秦月回答。
“这不就是一块木头吗?”
李如玉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着。
“月儿,你说是小匣子,那你能打开吗?”
秦毅想起,秦月炼成了天甲奇门,和别人是不同的。天甲奇门的第九层,就只有她能看懂。
秦月从李如玉手里接过她所谓的木匣,还真的打开了。只是上下咬得很紧,费了很大的劲。
怪不得拿在手里感觉像块实木,小匣的上下都很厚实,只是中间有一本书大小的空隙。空隙处只有一张纸,秦毅拿起一看,纸的背后有四个大字:“天甲奇门”。
“月儿,难道?难道这是?&bp;……”秦毅眼望着秦月。
“天甲奇门的封面?是不是?爹爹。”秦月也看得真切。
“应该是。”秦毅点头。
“天甲奇门的封面怎么跑到这里边?”李如玉问。
秦毅父女四目相对,都摇头。是的,天甲奇门的封面怎么跑到这里边?他们也想知道。
“爹爹,这下边还有一行小字。”秦月用手指了指。
“非我狼族,切勿习练。”
秦毅也看到了,还念了出来。
“非我狼族,切勿习练?什么意思?”李如玉问。
秦毅摸了摸头,“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只有月儿能习练成天甲奇门?”
“毅哥,你是说她小时候喝母狼的奶吗?”
秦月小时候的事,李如玉也知道。
“爹爹,小姨,这事我少林方丈爷爷也说过。”秦月附和说。
“这也就是说,如果想习练天甲奇门,就想办法搞些狼奶喝就行了,是不是?”李如玉问。
“是呀。爹爹,您说是不是这样?”秦月也问。
秦毅思索了片刻,“应该不会那么简单,你们想呀!一条野狼那么容易给一个小婴儿喂奶吗?这本身就是一种特别难得的机缘,说不定这是月儿独有的造化?”
李如玉说:“非我狼族,切勿习练?这就是说,不是狼族的人是不可以习练的。”
秦毅点头,“所以身体会出现不适。”
秦月没言语,她想起了师公和云一鹤爷爷,也为爹爹、五爷和慧云爷爷这些所有习练过天甲奇门的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