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离开没几分钟，嗡，机车的咆哮声传来，嘎吱，一辆巨大的摩托停在他刚刚使用五雷符的地方。
车上一男一女摘下头盔。
两人都很年轻，一身黑色制服，背后印着一面盾牌，在盾牌的中间有一盏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这是守夜人的标志。不过，按照他们的年纪，很大可能是预备成员。
季长明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么快就跟他们碰到了。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蔡村的事情被发现了，毕竟死了这么多人，不被发现才有问题。
男人在机车上操作几下，屏幕上的刻度停在了红色的上面，“刚刚这里确实有巨大的能量反应，残存的能量也很惊人，如果是有人在战斗，最起码达到了炼气期。”
“不，这里没有战斗的痕迹，更像是被炸弹炸出来的。”
后座的女人走下来。
“也不对。”
女人脸色微微一变：“空气中好像有电，不是炸弹……很可能是有强者战斗，而且已经发现我们，然后离开。”
“不可能，我不相信这种穷山恶水能出什么强者，更不会有强者来这里。”
男人有些不屑。
手里拿着一个与红外测温仪有些相似的一起，对着周围测了几下，“羽灵，看吧。灵气浓度百分之零点零零三，少得可怜，甚至比城市里面还要少，这里跟本无法修炼。”
“但确实有雷电的力量。”
“可能是撞击摩擦出来的静电，我们赶紧调查完就回去吧，在这种鬼地方，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多待一天，我们就比别人进度慢一天。我留一张纸人在这里，要是真的出现事情我也会第一时间发现。”
男人深入口袋之中，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纸人，用力一抛，纸人飞上天空。
“周安，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感觉背后凉凉的。”
谢羽灵转过身看向背后，根本没有其他的气息，更让她感到担忧和不安，那种感觉曾经救过她几次性命，她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真的有人在看着她，而且距离很近，就像是在背后一样。你转身的时候，他依然会飘在你的背后，永远在你视线的死角之中。你看不到他，但他一直都存在。
他们没发现的是，草丛里面一个黑色的纸团冒着一缕缕黑烟，微微蠕动着。
季长明很激动，看到那纸人的时候，身上刹那间冒出滚滚阴气。原本隐藏很好的眼睛瞬间暴露出来，周围的杂草一片片变得焦黑腐烂，几秒钟就变成一片死地。
没错了，那是他们家族的纸人秘术！
同样运转炁的方法，同样的操控手法，另一个孽徒终于有了一丝线索。
他很激动。
不再掩饰自己的气息。
“谁！”
谢羽灵与周安两人听到动静心中一惊，大喊一声，从腰间取下来配枪，做出防备姿态。他们看着血色的纸人包裹着眼珠子缓慢升起，目光已经完全被纸人怀抱的眼珠子吸收。
在那瞳孔之中，他们仿佛看到了人类生命最后一刻的痛苦、愤怒、怨恨和留恋，宛如灵魂的归处，吸收着他们的灵魂。
“谢羽灵！周安！醒过来！”
对讲机内突然传出一道雄厚、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两人猛地甩了一下脑袋，眼前的景色发生了一些变化。
一只手抓住了纸人，连带着眼睛一起抓在手心之中。
季长明把眼珠子塞了回去，目光阴森盯着周安，“没想到运气还真是好，看来他们欠的债就要在我这一代偿还了。”
“阁下是何人？”
对讲机中传出声音。
声音引起季长明的注意，他并没有担心，只会平淡地说道：“根据修士规定，私人恩怨自己解决，守夜人也不例外吧。”
“确实！但必须要报备。”
“报备，当然，当然，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学生。”
季长明袖口张开，一张张纸人飞出来，他已经说得很明确，他与周安的私人恩怨，准确的说是家族与家族之间的私人恩怨。如果他还要出手，那他也不介意多杀几个。
“纸人术！你为什么会我们家族的纸人术？！”
周安看到飞出来的纸人，一脸震惊，大声喊叫。
心里有一种危机感，这家伙是不是家里哪个老东西的私生子，竟然连纸人术都已经学了，是一个竞争对手。
对讲机内也传出声音来：“窃取家族秘术也是违反修士规定的，你已经触犯了法规！”
“可笑可笑，你家的秘术？还真是恬不知耻，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季长明大声嘲讽。
周安被嘲讽的脸红耳赤，愤怒如同火焰一般从心中燃烧出来，大声喊叫：“你，别狡辩，你用的就是我们周家的纸人术！还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偷学的，亦或者说你是谁的私生子，竟然敢在我的面前卖弄。今日，我就要为家族清理门户。”
纸人飞起来，只是他的纸人只有三个，比起季长明袖子里面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该清理门户的是我，纸人秘术一直都是我季家传承。当年我家一位祖先收了两个外姓徒弟，一个姓尤，另一个，不用我多说了吧。这两个孽障勾结匪徒，杀了我季家一半的人，还盗走我家族三门秘术。
纸人术残篇、风水术、御物术，你用的纸人术根本不是真正的纸人术，不过是把纸人术残篇和御物术融合在了一起。”
他的话音刚落下，周安已经坐不住，大吼着：“你放屁！”
“哈哈哈哈，是不是真的，你看着就知道了。真正的纸人术，可不仅是操控纸人！”季长明话音落下，百张纸人腾飞而起，发出阵阵嬉笑之声。
“还能这样！”
他的眼中历芒一闪，三张纸人迅速飞了出去，贴在周安的纸人上面，原本漂浮在周安身前的纸人突然颤动一下，猛地转身，原本没有五官表情的纸人脸上突然出现惊悚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周安一般。
周安脸色一变，“你斩断了我与纸人的联系，不可能，这纸人是我用自己的血液祭炼的，不可能背叛我。”
“杀了他！”
谢羽灵脸色变了。
对讲机传出喊叫声：“住手！”
他们现在相信周家盗取了季长明家族的秘术，但周安是守夜人，是他的手下，想要杀他们还要问过自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