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普通。”
谢羽灵看着院子里面的情景，反而有些惊讶，很普通，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院子。如果忽略漆黑的池水、阴森森的老宅子和微微冰冷的空气，这个院子会让她很喜欢。
总的来说就是普通，她想象中里面有着一群群阴鬼，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白骨做的家具，尸体做的雕塑，但这些都没有。
亭子中，季长明坐在石椅上，开口说道：“你放心，等我问完事情，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谢羽灵坐下，有些拘谨，“前辈，什么事情？”
在她眼里，季长明就是一个看上去年轻的老怪物，不然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修为。
“不用叫我前辈，我也不比你大多少岁。”
季长明抓起一把鱼食撒到池塘里面，哗啦啦啦，一群鱼冲上来抢食。他的余光看向谢羽灵，表情没有变化，看来她并没有看出来其中一些鱼是人的灵魂变化而成的。
“你知道周家的情况吗？”
“知道一些。”
“说说吧。”
“周家人数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周家大院位于曲河市钱香山路1号。周安的父亲周洪波就是家主，据说已经有练气修为。其他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听人说，周家的老太爷还活着。”
“嗯，你可以走了。”
“啊？”
就这样？
谢羽灵惊讶。
季长明斜视着她，“咋地，你还想吃个饭？”
谢羽灵一脸懵逼地离开。
季长明双眼微眯，略微有些自恋，说道：“原来我已经这么强。”
谢羽灵和她队长的忌惮让季长明有了一些底气。
坐在亭子下。
运转钓龙功。
……
谢羽灵骑着摩托车绕远路到了蔡村，在村口，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穿着黑色守夜人服装，腰间配着手枪，背后背着一把霰弹枪。
“他放你回来了？”
苏虎烈略微有些惊讶，只是没想到谢羽灵竟然回来的这么轻松，心中对季长明的敌意少了一些。在摩托车停下之后，走上前打开箱子，看着里面惨白的尸体，脸色有些难看。
“md！第一次带人，第一次出任务就死一个。”
苏虎烈骂了一句，又把裹尸袋拉链拉上。
他已经见惯了同伴死亡，心中的悲伤已经不会流露在脸上。
“队长，我们要告诉周家吗？”
“当然告诉，只是带一句话而已。我已经让后勤联系周家，把周安挂掉和季家寻仇的消息告诉周家。”
就在这时，苏虎烈的手机震动。
打开手机：“喂？”
电话中传来咆哮声，“苏虎烈，告诉我，这是假的！他还是第一次出任务，只是第一次，就死了！”
“这是真的！”
苏虎烈一脸平静。
“放屁，你放狗屁！他怎么可能会死，又不是去跟剿灭邪教，他怎么可能会死在一个探查线索的任务上面。”
“周洪波，这是你们的问题。”
“苏虎烈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们没完！”
“我说了，这是你们的问题，这就是我的交代！没完就没完，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有种来打老子！老子就在守夜人总部等着你，甘霖娘！”
苏虎烈可不会惯着他。
周家顶了天就是一个练气家族，还想要跟他们守夜人硬碰硬？
挂断电话。
一脸冷笑，他也没有告诉周洪波已经知道的情况。
想要情报？自己去找！
谢羽灵站在旁边，看着苏虎烈脸上露出与自己样貌完全不符合的腹黑笑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果然人不可貌相。
苏虎烈把手机收起来：“羽灵，你先回去休息两天，这里就交给我来完成吧。”
“不，队长，我想继续历练。”
“也行吧，你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苏虎烈转身走向蔡村，抬头看向房顶上面扑棱着的人脸鹰，眼神变得有些凝重：“人脸鹰通常都是夜间行动，但现在他们却集体白天出动，一定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
谢羽灵眼神凝重：“是肉吗？”
“我已经挨家挨户找过，没找到尸体，有人先我们一步处理过这里。而且，人脸鹰的数量有些大，显然比肉对它们的吸引力更加强烈。”
“我们要不要去问找那位前辈问一下，说不定他有线索。而且，我看他也不是那种难以接触的人。”
谢羽灵提议。
“嗯，先等等，我们跟着这些人脸鹰看看他们的轨迹。”
两人跟着人脸鹰的活动轨迹一直追到一处山林之中，当他们看到林子里面的情况，两个人都露出惊悚的表情。
吱吱吱……
昏暗的丛林之中，一群群人脸鹰蹲在树枝上面，死死盯着下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空地上是堆积如山的尸体碎片，血液、肉糜、泥土混在一起，散发着阵阵腥臭味，空气都是灰暗的。里面还有一只只牛犊大小的老鼠在钻动，他们硕大的身躯沾满了血浆，兴奋、欢快地畅游在食物的海洋之中。
苏虎烈从背后取下来霰弹枪，“羽灵，你后退！”
谢羽灵后退一步。
轰！
一声巨响，朱红色的子弹如同砂砾一般爆碎开来，哗啦啦泼洒出去，噗，一阵阵浓烟从血肉之中冒出来。
人脸鹰全部被惊飞。
老鼠也开始四散逃窜，砰，一只人高的大老鼠掀开上面堆积的血肉冲了出来，卷着一阵腥风冲向苏虎烈。它的瞳孔血红，暴虐无比。身上有几个黑色冒着白烟的孔洞，是刚刚的子弹给他造成的伤害。
就在苏虎烈即将打出第二发子弹的时候，天空突然传来“哇哇哇”的尖叫声，那大老鼠哆嗦一下，竟然被吓得直接趴在地上。
呼！
一阵狂风吹过，飞沙走石，腥臭味就像是刀刃一样从两人身上扫过，苏虎烈和谢羽灵下意识用手臂挡住风沙。
砰！
霰弹枪再次射出子弹，但都被长着漆黑羽毛的翅膀挡住。
那是一只巨大的人脸鹰，足足一层楼高，他的爪子分别抓着老鼠的脖子和脊椎，爪尖穿透老鼠的血肉，只是扑棱一下就带着老鼠飞上天空。
子弹不是普通的子弹，翅膀上面冒气白色的浓烟，就像是被硫酸腐蚀。
哇哇哇……
婴儿的哭声尖锐，在四面八方响起。
“走，这畜生已经成妖了！”
苏虎烈面色沉重喊了一声，带着谢羽灵撤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