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明低头看了一眼，穷黑不见底，只能看到一道漆黑的长蛇像是吞了火焰一样，痛苦地扭动着身躯。庞大的身躯撞击在墙壁上面，一道道裂痕肉眼可见蔓延。
原本豪华的大楼转眼就变成一座危楼，甚至还不如烂尾楼。
季长明想也没想直接从窗口跳出去，踩在纸人搭建的平台上面，在他跳出来的下一秒，轰，一声巨响，大楼直接断裂开来，上半部分倾斜砸下，下半部分也开始坍塌。
无数烟尘席卷，沙尘暴一般肆虐。
轰隆隆……
局响声轰鸣，大地震颤，一切都仿佛陷入寂静之中。
季长明低头看了一下双手，恢复了，纸皮内部是阴魂身躯，但他并不觉得蔡龙已经死了，那怪物轻易撞碎楼板，没有丝毫损伤，坍塌未必能破开他的防御。
“季先生。”
苏虎烈已经看到季长明，奔跑过来，打了一声招呼。
季长明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向废墟，说道：“他还没死呢，你这么高兴干啥。”
苏虎烈楞了一下，停下脚步。
轰！
废墟猛地一颤，烟尘腾空，笼罩一方。中间渐渐升起一道黑影，宛如一根柱子一般矗立在那里，蹭，血光一闪，两点红色在烟尘之中绽放开来。
呼！
吼——
狂风呼啸，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从烟尘之中传出，从巨蛇口中吐出的气流把烟尘吹散。
比小轿车还要巨大的脑袋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赤色凶猛的眼神落在季长明身上，缓慢凑近，距离只有两三米，居高临下看着他，说道：“看到了吧，这才是我真正的力量！那群傻子还真以为我是他们随意掌控的棋子，不，我也只是利用他们而已！他们站在第二层，而我，站在最顶层！
看到了吧，我的样子，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我已经成功了，我将会成为永生的龙主。那个王者没有成功，长生会也没有成功，只有我成功了。我，才是这个时代的主宰。
季长明，只要你同意成为我的手下，我可以放了你。”
季长明面露不屑，瞬间暴起，刹那间，手臂被沉怨黑水包裹起来，化作巨大的兽爪直接戳在巨蛇的眼睛上面。
插眼睛！
巨蛇疼得发出一声吼叫，身躯舞动，就像是想要用双手去拔出季长明的爪子一样，可惜他现在没有手。鲜血跟喷泉一样喷涌出来，血液是黑色的，比墨水还要黑，完全无法穿透的黑。
苏虎烈等人都已经惊呆了。
不讲武德！
但很快也反应过来，现在讲个屁武德，看着扭动身躯的巨蛇，纷纷抡起身旁的武器，有人扛起火箭炮，有人架起重机枪，有人拿起加特林，还有霰弹枪。
全部围上来，一脸狂暴地开火。
哒哒哒哒……轰轰……
季长明急忙后退，只是瞬间，巨蛇就被火光和烟尘笼罩。
这是要直接挫骨扬灰的节奏。
苏虎烈还在旁边喊着：“不要节约子弹，干就完了！”
一阵攻击之后。
吼！
狂暴的气流把硝烟味全部吹散，巨蛇还在原地，一轮轰炸下来身上的鳞片只是有一些破损，鲜血把黑色的鳞片遮挡，看想去就像是一条血蛇。
猛然睁开蛇瞳，血色的蛇瞳里面镶嵌着几块黑色的裂隙，裂隙之中，沉怨黑水正在疯狂侵蚀周围的一切。
强忍着疼痛，蔡龙还是睁开眼睛。
“这家伙竟然还没死，难道……快跑，这东西已经是妖将级别，已经可以无视热武器。”
化妖、精怪、小妖、妖将、大妖、妖王，妖将已经对应红衣厉鬼和人类之中的练气境界，这时候已经不是凡躯，步入了修炼大道。
不过季长明不这么认为，这条蛇还没有到无视热武器的地步，它身上的伤势只能证明火力还不够。
“联系总部，绝对不能让他离开这里，必要情况下申请导弹轰炸。在这家伙进入城市之前，解决掉后患。”
苏虎烈朝着谢羽灵大喊一声，然后身躯膨胀一圈，大吼着冲向巨蛇，地面被他踩碎，周身烟尘环绕。
只是，他还没到巨蛇身前，漆黑的蛇尾直径比他还要高，砰的一声，苏虎烈整个人都印在蛇尾上面，被抽飞出去。
毫无反抗之力，直接双眼发白晕了过去，身体在空中跟陀螺一样旋转着。
轰轰！
在地上连续弹了两下才停了下来。
“你们都该死！”
巨蛇又闭上眼睛，眼睛之中的刺痛感让他抓狂，甚至连身上的伤痛都被压制。在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他锁定了季长明的位置，庞大的身躯直接碾压过来，张开嘴巴对着季长明所在的位置一口吞下。
季长明脚下涌出黑水，身躯滑了出去，沉怨黑水还留在原地，被巨蛇一口吞下。
嗷嗷嗷——
巨蛇疯狂扭动身躯，沉怨黑水在他的肚子里面肆虐，把他的内脏溶解，转化成黑水继续融化其他的血肉内脏，他使用妖力镇压，却只是减缓了速度。
他直接狠下心来，干脆放弃镇压。当年他是土匪，怎么活下来的，就是靠的狠！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痛苦在他的体内蔓延，他爆发出全部的力量，睁开眼睛，确定季长明的位置，张口一吞，恐怖的吸力卷起尘埃，地上与人一般大小的石头直接被卷入他的口中。
还有几个守夜人无法支撑，被吸力卷入蛇口，其他守夜人根本来不及救援直接消失在漆黑如同魔窟一般的蛇口之中，连惨叫声都在进入蛇口的瞬间消失。
季长明首当其冲，全部的牵引力都作用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有着无数道手在拽着他的身躯，身上的纸皮上出现一道道裂痕，阴气竟然被扯出来，在他身前形成一个与他相似的虚影，像是虚幻一般。
左右前后都不能移动，稍有动作就会失去抓地的力量，被吸力卷入蛇腹之中。
“幸好，他还没有完全完成蜕变。”
季长明心中庆幸，他不知道蔡龙的计划是什么，但他可以看得出来这条蛇还没有完全进化，不然那些热武器不可能造成伤害。
要是真的变成龙，不，哪怕是蛟龙，今天来了几个红衣厉鬼都要变成这条蛇的食物。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花红柳绿此时已经飞出去，绕了一圈出现在巨蛇后面，杀猪刀和柳叶刀裹着淡红色发黑的阴气斩下，蹭，噌，两道光芒闪过，穿透子弹都无法贯穿的鳞甲。鲜血喷涌而出，刀刃把一段蛇尾切割下来。
巨蛇疼得拉直身子，口中的吸力出现停滞。
季长明抓住这个机会，放出所有的纸人。纸人就像是癫狂了一半，在半空快速窜动，留下一道道白影，高速旋转变成一面切割刀。
手掌对着巨蛇按下，“死！”
纸人冲上去，蹭蹭蹭，火花迸溅，附着了阴气的纸片在硬度上面丝毫不弱于铁片，而且很薄，很锋利。
纸片划破巨蛇血肉，蹭，从巨蛇脖子上面划过，斩下巨蛇的脑袋。
……
……